“怎么呢?是不敢,不想,不能,还是不愿意呀?你应该是很愿意的吧?尤其是他能够像我对你这样千般顺从万般讨好,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的吗?再说如果他真像我这样的话,你估计笑的不会比任何人都差吧?”
狂风迎面扑过来,一只巨大的手掌就这么停在了容远欣面前,这一下非但没有给他些许震慑,反而把他的那股子劲给勾上来了,他不停的在那里笑着,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听的笑话似的,笑声尖锐而又刺耳,让人听了忍不住想要再给他来一拳,可是霁枫又下不去这个手。
霁枫恨得牙痒痒。这个人现在可是在萧卿月的身体里面,就算是想要用什么方法把他从这身体里面给打出来,现在也为时过早。他拿这片铜镜来,唯一的效果就是稍微炼化了之后,能够把他的灵魂禁锢在这一具身体里面,让他没有可能盾逃走。
容远欣眼珠子一转,嘴角微微扬起那副得意的表情,让人见了不由得感慨一句,这是从哪儿来的皮猴子眼睛滴溜一转,就能够出一个又鬼又馊的主意,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我说错了吗?我对你可没兴趣,别人对你有兴趣,我可管不着那么多,我们如果可以合作了的话,那老大可以帮帮你,你和我们合作,我负责留你一条命,那些人救不了你,但是我们可以救得了你,我唯一的条件就是,我对他有兴趣,你占用着他的身体,我占用着他的灵魂,多好呢,我们两个各取所需。”
容远欣冲他挑衅地笑了笑继续说着。
“当然了,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把他弄成可听可调遣的木偶,可以听你任何指示,做出相应的反应,意下如何?”
这句话那可真是丝毫的逻辑也没有,但是气人那是一等一的,容远欣可谓是很清楚他的弱点和他的软肋了,尤其是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弄得像他们两个之间只是单纯的□□关系一样,霁枫生气只是因为这副身体被其他人占去了,当然这人玷污的可不仅仅是萧卿月和霁枫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有霁枫和萧卿月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
萧卿月这个人,从来就是一个令人生气的人,至少在霁枫看来是这样,他从来都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更多的是看不下去那些和自己一样的人,自己的命运既然已经被定下,他们那些人又为什么要遭受这飞来横祸,只是因为他们的天赋较高吗。
想要做成试验品,除了身体的一些硬性条件,还有一种东西便是天赋,那群人就是相当有天赋的,他们本可以有更加光明,更加好的未来,却被作为了实验品扔在那实验室里面,终生不见天日,只能沦为阴沟里的老鼠,如果失败了就会像才上上的烂菜叶一样,随意丢弃。
霁枫看不惯,自然也不愿意更多的人像他那样,这些年来他见过太多枫一样的人,枫是个幸运儿,他也希望更多的人能变成像他一样的幸运儿,就算没有了过去的记忆,那又怎样?他们的未来依旧是光明的,他们依旧可以憧憬属于他们的未来,不会再被任何东西左右,可以自由的选择他们想要的生活,那是霁枫不曾拥有的。
“闭嘴!”
“看样子我是说到你的痛点上了,哎,你觉得我们两个现在在这里说话,他能不能听到?我还真挺好奇,你们两个的感情到底是深到了什么方面?我和他说你就是块木头,他居然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你自己都知道你自己是块木头,居然不想着如何把自己从木头这个身份摆脱出来,反而想着自己快死了去救更多的人,傻子啊,他怎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个傻子呢?还是说他自己本身也是个傻子?”
“闭嘴!”
窗外的紫藤萝盛开的更加遥远了一些,甚至那些紫藤萝的藤蔓生长了出来,像是爬山虎似的,直接爬上了这栋建筑的外层,在窗户上落下了一层紫藤萝的窗帘,就算是没有开灯,远远的看着也很漂亮,也不知道明天早上当阳光再次落在这些花树上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容远欣闻着鼻尖萦绕着的紫藤萝花香,看了看窗外欣慰的笑了起来。
“你发个怒给我看,你发个怒给我看看,我是真的很好奇啊,我还真不信,你真的就只有这么点子脾气,还是说对你来说我占了他的身体,不是什么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我刚才说的那些事,如果说你觉得那些事最重要的话,那你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反应啊,我可是看不透你,你觉得他会有什么头绪吗?对了,我可以让他出来和你说两句话,不过时间可能不会太久,但是我会让他看看某些东西哦。”
“你敢!”
霁枫猛的这么一吼,似乎整个屋子都在跟着颤抖,窗外那些紫藤萝花盛开的更加妖艳了一些,摇曳着的风吹动他们紫色的光散落在这一束紫藤的花上,整个屋子都在发着浅浅的紫色光芒,几乎是要把整栋屋子都给照亮。
天空传来了一声雷鸣,本就是阴雨天气,天空中积聚着的阴云,在这也可从中间劈过了一道雷电。
雷光透过窗户落进来,原本被拉到两边的窗帘,也被风卷了起来。
“怎么我说的的你反而听不懂?你是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真的没有点数吗?不然的话,你用那面铜镜的时候,为什么不敢自己也照一照?别和我说是什么怕法术失灵禁锢不住你,要知道你把目标设定成了我也就只能禁锢我的魂魄,把我的魂魄禁锢在这副身体里面,那你又为什么不敢照一张那面镜子呢?是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是怕看见镜子里面的那块木头,还是说害怕看见镜子里面根本就没有……”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后脑抽的一阵酥麻的感觉便传了过来容远欣被迫昏死过去,霁枫喘着粗气,眼睛瞪得老大,汗水从额头上落下来,砸在地上,至于手更是抖的连那块小铜镜一握不住,铜镜是他的手中落下来,砸在地上,滚动着,正好落在了他的脚下。
屋子里暖黄的灯光照在铜镜上,正好映出了铜镜里面的东西,明明它就在霁枫的脚边却根本映不出他的模样。
霁枫颤巍巍的伸手去把掉落在地上的铜镜捡了起来,轻轻掸去上面的灰,铜镜里面根本就映不出他的模样,他随手找了一张纸,将这铜镜包裹了起来,直接塞在了衣服里面,霁枫伸手把躺在地上的萧卿月抱了起来带去浴室。
“小月,你会怎么看我呢?”
轻轻转动淋浴头的开关,温热的水从淋浴头中淋了下来,把站在淋浴头下面的两个人都给淋湿了,身上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水渍。
霁枫就这么轻轻地帮他清洗着身上,看着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着一样,水滴滴落在伤口上,涌出来的水滴都变成了鲜红色,鲜红色的水滴顺着伤口一直滴落在地上,在地上形成了一片浅浅的红色,这些伤口还都是自己打的。
霁枫心疼地抚摸过萧卿月的手臂上的伤口,看着他后背上的那些疤痕,更是止不住的心疼。
淋浴头的水声停下了,霁枫随手拿起了一条浴巾帮他细细擦干净身上,随后又给他穿上衣服,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做人的睡颜,霁枫不禁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自己对不住他,如果说他可以不用觉醒,他可以不用进入二处,或许他的天地又会是另一番吧,像他这样的人,无论在各行各业都会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至于自己,那条路一眼便能够看到头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亲亲抚摸了一下额头,那一两处被淋湿的碎发,黑色的发丝中夹杂着些许紫色的发丝,就算只透过窗帘透进来的那一点点微光,也能够清晰的看见,看见床上这人的面庞,看见他浅紫色的发丝和那身上那大小小的伤疤。
他,本来可以不用这样的。
这是霁枫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第一次想让他远离这些危险的事情,只要远离了,那他就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在这世界上总是有人要去拼命的,可他仍然希望拼命的这个人不会是萧卿月。
多可笑啊,果然相处的时间久了,不管怎样都是会对对方有那么些占有欲的,会对对方有那么些说不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说是为了对方好,其实不过是剥夺了对方的权利罢了。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如果说我就这么利用职务之便让他离开二处的话,那才是对他最大的不尊重吧。可是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够离开,就像从来没有遇上我那样,或许他会活得更好,会活的更开心,至少,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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