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味道在半空中蔓延开来,五颜六色的灯光不停地闪烁着,华光略过吧台落在那些琳琅满目的酒瓶上,酒水的颜色也跟着被映照了出来,这个地方的光线很暗,只能够靠那一个闪烁着的灯照亮。
这些斑斓的灯光,透过那些同样五彩斑斓的酒瓶竟有一种霓虹灯的感觉,几个酒保不停的摇着手里的酒,经过一番炫技之后,那些五颜六色的酒全部被倒入了他们面前的酒杯里面,光看这些酒杯的成色,便知道这绝对是好酒。
“所以你小子大半夜的跑到黑市去干嘛?别告诉我你跑到黑市去准备买点好看的石头当成首饰戴。”
蓝六翼走到卡座边上打了个哈欠,这酒吧没有多少个人,大概率就是这个有钱人包场了蓝六翼瞥了一眼简黎,这小子以前可是丝毫不屑在这种地方呆着的,现在居然会把他带到这种地方来。
简黎说是要和他喝两杯,原本想的是他高低也是找个景色好的地方喝,喝完了回总统套房住着,没想到啊,他说请客喝酒应该是把他拉到这样的一个酒吧。
识相的酒保把刚调好的酒端了上来,酒的色泽的很不错,远远的闻着这酒香味也是足够了,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水果的香味。
蓝六翼不禁咋舌,简黎的品位真是不好说,那么多高档的酒他可以随便喝,却偏偏喜欢喝这种调制好果味鸡尾酒,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这个品味不过想想也是,以前在学校里面整天把辣条往嘴里塞的人,品味能够到哪去,他记得那回他吃辣条都是背着家里人偷偷去的,要是被知道了,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举着酒杯在半空中摇了摇紊乱的灯光,透过酒杯落在他的身上,身上穿着的那一套黑色的衣服也在这里的灯光染的五彩斑斓,光点落在蓝六翼的脸上,一点一点勾勒着他五官的棱角。
“你才有那种离谱的品味,去黑市当然是买点好东西防身啊 ”
“买点好东西防身。你要真想买点好东西,防身的话,你都不用到这边的黑市了,国外的黑市里面卖的东西那更多更好,毕竟在国内干那种违法乱纪的事情风险比国外大,你这脑子别忘了,从小到大就只有我骗你的份,忽悠谁也别忽悠我,你要真想弄点东西防身的话,再不济你来找找我呀,我绝不中间商赚差价,你要知道我和一些专门造法器的人是很熟的,绝对可以给你友情价。”
简黎咂了一下嘴,这人不中间商赚差价?他都快成奸商了,他不中间商赚差价,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和那些擅长制造的人有交集,那估计弄出来,肯定也要花不少的钱,这人可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天生的貔貅,他会掏钱吗?
“得了吧,我要信你。那我以前,可是白和你在一起待那么多年了。”
简黎举起调好的酒杯轻轻摇晃,目光透过酒杯里面色彩斑斓的酒落在自己对面那人的身上。
“简黎你这找的什么地方呀?这酒杯里面怎么调的酒还有玻璃渣呢,这酒保也不敬业啊,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喝点去。”
蓝六翼把手上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扔,伸手抓起简黎的手就往外拽,站在吧台前的酒保见这情况,目光死死的盯在蓝六翼身上,眼中闪烁着的杀意不言而喻。
几乎是瞬间,这几个人一起扑了过来,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掏出来的法器,每一件都是好货,在这色彩斑斓的灯光作用下,也可以看见他们那些法器上面闪烁着带着寒意的光芒。
蓝六翼几乎是下意识的把自己的徽章扔在了简黎身上,蓝六翼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那真是,出来遇上这小子就没好事,没过几秒,这几个刚才还嚣张至极的人便被压倒在地,丝毫没有扑过来时的那种杀意。
“你小子最近是招惹上什么人了,有人要在黑市里杀你,还有人要在这里杀你,怕不是在国外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才跑回国内的吧,展开说说,让我也听听,还有,你从我这次遇见你,我就发现了你身上有些不同,你身上有微弱的灵力气息,如果不是你和我真的很熟,身上没有半分破绽我都怀疑是有人拿了你的皮在骗人,你觉醒了?”
“如果我说,不是觉醒,是无意间触碰了某样东西导致的,你会信吗?”
简黎摊开了自己的手,手上浮现了些许金色的华光,这些华光像是一些会飞的金色柳絮一样,围绕在他的手掌上,他的掌心明显是一块融了一半在掌中的血红色石头。
“看样子我还真是一天也休息不了了。”
黑色的海面连着天一起变成了黑色,黑云压城城欲摧,大概也是这样吧,远处扑过来的海浪变得更加猛烈了一些,这些学子的身上也被海水浸湿,风声掠耳而过,岸上的树也被吹得不停晃动。
“不是你好骗不好骗,是我……我……”
霁枫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像是吃了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也不敢正眼看身旁的人,手被攥得很紧,心脏跳的也很快,不是激动,而是愤怒,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灵力波动的异常。
“玩腻了……是吧。”
“不是,我是怕,我是害怕,是恐惧,我怕你会因为我再次遇上危险,你忘了吗?你难道忘了……那一次在遗迹里面,你差点就万劫不复,我不希望因为我牵连到你,他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我,我没能力保护你,那是事实,我承认我没有那种能耐,我没办法好好的保护你,我也承认我不希望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你没必要因为我赔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你的命,你的未来永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光明。”
压在心里很久的话,总算是说出来了,这也是那时霁枫想要对萧卿月说的话,可到了最后千言万语蓄在心里面,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只能逃,只能躲,只能一次次的去接任务,频繁的接任务,直到时间把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一切都冲淡。
可是等到再次见到他的时候霁枫才知道自己真的忘不了他自己在他的身上见到了另一种活着的可能,可是那是他永远都不会拥有的一种活法,他羡慕他,想要成为他,他为这个人身上拼尽一切挣扎着活下去的勇气征服,也为她和她妹妹之间的温情觉得感动。
要知道躺在那些病房里面的人早就被所谓的亲人放弃了,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够收到他们那些所谓的亲人递进来的些许消息,传递思念,可到了后来这一些纸片变少了,外面的人懒得来管着里面的人,里面的人也渐渐失去了记忆,不与外面的人联系。
这样的事情自己见过太多太多了,可偏偏让自己遇见了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那时还觉得这人大概是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单纯的问候,一两日便罢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他偏偏不是这样,他就像从墙缝里面生长出来的蒲公英,纤弱而又坚强。
这天气越来越不对劲,霁枫也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在和面前的这个人调什么情,抬手便召唤出了几个草木兵,将那些还在水里面的学生给捞了起来,并让这些草木兵把他们送回屋子里面。
雨点从半空中一点一点的撒手风也越来越猛烈了,在这个时节不可能有这么强劲的风暴,也不可能有这么恐怖的雨,看着一片漆黑的海岸线,感受着迎面扑过来似刀片般的风,空中的雨滴滴着一滴的砸了下来,不是在对着岸上的人警告,又似乎是在对他们下达最后的通碟。
萧卿月愣了一下,他随手召唤出了自己的枪,看着这枪能他有些震惊,他记得自己的枪分明不是这两把,可来不及想那么多,一发子弹便从枪膛中打出,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形成了由风构成的一层厚实的风墙。
拍打在这风墙上的雨滴不是透明的,反而透着些许的黄色半空中散发着的气味,让他有些不适,就为了他有点子熟悉。众所周知,雨水不可能有味道,而这带着味道的雨却不是酸雨,大概是一种被人特地调和过的东西。
霁枫暗叫不好,从衣服里面摸出了一颗种子,埋在这沙地里面,随后捏出法诀,这颗种子埋下去的地方,隐隐发出紫色的光芒,紧接着这颗紫色的光芒便越来越小,朝着这小岛的深处而去,随后便可看见从这到底是这生长出来大大小小的树根,这些树根带着藤蔓盘根错节,在这里构成了一层天然的屏障,将雨水阻挡在外,却没有挡住,从海滩那边渗过来的海水。
“带学生离开。”
萧卿月冷冷的吐出了这几个字,语气之中尽是不可拒绝的味道。
“事已至此,这些学生当然是不能够留在这里了,不过这场雨感觉要更怪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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