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吵闹

薛昭咬牙切齿地推开钟寒誉,不动还好,一动就疼,薛昭继续张牙舞爪,“衣裳给我。”

“衣裳可以给你,但是…但是得上点药,你……”

薛昭的眼神锋利得像刀子能把钟寒誉一层一层活剐了,“我不需要上药,也不需要喝热水,给我衣裳!”

钟寒誉知道薛昭是完全炸毛了,不敢再惹他,赶忙把衣裳递给他,薛昭恶狠狠地扯过衣裳套身上,牵扯到疼得他更加张牙舞爪,钟寒誉心疼又无奈,想上手帮他一把又怕被抓,“要不还是我来吧。”

“你来什么,你还想来什么?”薛昭继续张牙舞爪,气呼呼地样子倒还是挺可爱的。

“你别气,都说大不了给你还回来就是了,我钟寒誉能屈能伸,你没必要把自己气成这样。”

薛昭衣带都系错位了,“我气了吗?我哪里气了?你是在说我无理取闹,不能屈能伸是吗?”

哪里气了,气得就差把房顶掀了,至于有没有无理取闹钟寒誉觉得有,但是他不敢说,说了薛昭更气,钟寒誉能理解,床笫上的缠绵可能一时兴起,事后懊恼后悔甚至面子上过不去都有可能,就是这脾气古怪得很。

薛昭衣裳已经穿好了,过程是艰难了些,脚刚着地疼得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掌,又拉扯到了,疼得额头都冒汗了,钟寒誉赶忙去给他拿鞋,“这事就交给我吧。”

薛昭没有作声,依旧凶狠地瞪,恨不得把钟寒誉每一个动作都盯死了,钟寒誉摇摇头,先给薛昭整理好袜子,再把鞋套脚上,薛昭还在用凶狠的眼神瞪他,就是耳尖红得厉害。

钟寒誉半跪在地上,套鞋的时候轻握薛昭的脚踝,不久之前在床上,钟寒誉用他滚烫的大掌抓着薛昭的脚踝拖到身前,每次薛昭想退缩钟寒誉都握住他的脚踝把人拖回来,一次又一次,好像落入野兽利爪下的兔子,想跑一次又一次在猛兽强大的力量下徒劳无功,而戏耍的野兽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他的挣扎。薛昭想到这儿又火气窜天,笔直站起来,站起来的瞬间整个人仿佛石化般不敢动了。

薛昭疼得面容扭曲,好在是忍住了,这个时候不知在逞强什么,若不逞强他真怕自己会一头撞死,他现在的心情比偷人了还羞耻。

“裴音,我送你回去了吧,你这样…”钟寒誉知道他疼,更急得心疼,偏偏薛昭这鬼脾气。

薛昭扶着腰艰难地迈出一步,“我自己能走。”

从床铺到门口这一段路薛昭足足走了半盏茶的时间,两条腿好像不是他的一样,僵直地一瘸一瘸,还扶着腰,钟寒誉想到了**个月的孕妇,自然这话也是说不得的。

薛昭打开房门,毒怨地瞪了钟寒誉一眼,吓得钟寒誉马上站得笔直,跟小时候在学堂上睡觉被夫子叫起来念书一样。

薛昭努力装作没事,可在外人看来很是微妙,要命的是不少人看见他从钟寒誉房里出来,几个年轻好事的更是不避讳地说起了二人有风月之事,薛昭中午进门,傍晚离开,还是从钟寒誉房中,难免惹人猜疑,两个人总不能关着房门称兄道弟吧。

石玉恒赶紧把这几个好事的抓起来操练,省得他们把力气都用在嚼舌根上。钟寒誉放心不下薛昭,偷摸摸在后面跟着,薛昭扶着墙根走,没一会儿功夫冒出一身汗,腰酸,腿酸,还疼,薛昭今日本来是给顾道桢打探消息的,谁知道把自己送入虎口了,越想越来气,他就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一时脑子发昏和钟寒誉把不该干的事都干了。

薛昭不知道父母和祖父在天有灵敢如何看待他今日所为,他自己又深深陷在读书人的礼义廉耻里出不来,走两步歇三步,和钟寒誉抵死缠绵的画面挥之不去,气人得是钟寒誉还在不远处看着他,薛昭要被气死了。

“行了,你还要跟我到何时?我出来的时候不少人看到了,风言风语很快就会传起来,你好好想想怎么应对吧。”

钟寒誉见他这样很心疼,这个烂脾气实在让人火大,冲过去把人横抱起,薛昭惊慌失措起来,被强大力量拥着的感觉让薛昭心惊,“钟寒誉你做什么?”

“都什么时候还闹脾气,耍性子也分时候好不好?”钟寒誉气急了,不得不用吼的。

薛昭委屈地耷拉着头,任由钟寒誉抱着他回提督府,好在薛昭府上没几个人,除了梁小波。

钟寒誉把人抱紧屋里轻轻放床上,他实在不忍薛昭再疼半分,“给我看看严不严重!”

钟寒誉不是在跟薛昭商议,说话的时候已经去扯薛昭的裤子了,吓得薛昭如惊弓之鸟,“钟寒誉你个王八蛋,这是要做什么?”

钟寒誉完全不管他,抓过薛昭的双手按在床头,扯下薛昭的腰带捆住他的双手,“你不老实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先不说薛昭本就身子弱,下午那一番折腾哪里还有力气,挣扎没几下就投降了。

衣裳给扯掉了,薛昭没了炸毛的气势,说话都小声了,眼中盈满泪水,钟寒誉叹了口气,“让你逞强,若老老实实听话上药也不会这样,我去找水给你清洗再上药。”

钟寒誉起身去找药,忘了薛昭还给他扒了裤子捆床头呢,这人出门还不关门,虽说薛昭府上没几个人,总归是有人的,万一给谁看见了他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薛昭恨不得咬舌自尽,艰难地用脚挑被子,可一动怎是一个疼。

今天真是遭死罪了,但大半都是薛昭自己作的,真想一死了之算了。

“指挥使药我……”梁小波往屋里看了眼赶紧背过身去,我滴娘啊,他这辈子哪里见过这种事,实在震惊,“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药我放门口先走了…”

梁小波一回身和钟寒誉撞了个对面,水撒了梁小波一脸,钟寒誉没好气道,“冒冒失失做什么呢?”

钟寒誉见梁小波窘迫,马上知道为什么了,脸皮再厚此时此刻他也厚不下去了,“那个我……”

“西厂还有些事,我先走了。”梁小波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好端端怎么就撞上这些事了。

钟寒誉心情复杂,端着半盆水进来,见薛昭下唇都咬出血了,赶忙抵开他的齿关,“对不起,我……”

薛昭哭了,“钟寒誉你是多想我死。你想我死也行,犯不着这么羞辱我,以后我还怎么见人?”

“我怎么是羞辱你了,一时着急确实思虑不周,是我不对,我先给你上药,待会儿你起来抽我两耳光成吗?”

“不成,我没力气。”薛昭带哭腔的声音听得钟寒誉越发觉得自己不是玩意,抬手给了自己两耳光。

惊得薛昭睁大了眼,气得大骂,“钟寒誉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熏心,明知你身体不好还……我不是人。”

薛昭,“.……”他是一肚子气,偏偏见不得钟寒誉这般,用膝盖顶了下钟寒誉的侧腰,“你有时间抽自己不如给我搭件衣裳,这么光着是要给我晾成干吗?”

钟寒誉赶紧给薛昭清理,薛昭咬牙侧过脸去,这么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展示在外人眼前绝对是生平第一次,羞得薛昭全身都红了,钟寒誉很小心,这种小心让过程变得漫长又折磨人,薛昭实在忍无可忍了,“能不能快点?”

钟寒誉脸刷得一下红了,“对不起,你再忍忍,马上就好。”

羞耻大过一切,薛昭哪里还顾得上疼不疼,尽快结束这种尴尬才是。

钟寒誉总算是弄完了,给薛昭解开束缚,薛昭乏得只剩疲惫,根本没力气爬起来打人,钟寒誉愧疚不已,“你先歇着,明日我再来看你。”

薛昭咬牙,心想着你最好别来了,想是这么想的,话并未说出口。

钟寒誉走后薛昭就睡着了,这一天够闹腾地,等薛昭醒来天都黑了,一想误了大事什么也顾不得了赶紧爬起来,不过都这个时辰了,顾道桢已经睡下了,虽说晚一些时候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薛昭得维持自己“狗腿子”的样子,明天去说不定还能借机卖个惨。

薛昭叫来了梁小波,却见梁小波端着碗热水,薛昭脸一下垮了,受刺激一般喊道,“为什么端热水给我?”

梁小波,“指挥使吩咐的,说等您醒了一定要您喝点热水。”

薛昭涨红了脸,“钟,寒,誉!我不需要喝热水端出去,别让我看见热水。”

薛昭气得从床上跳起来,腿还是打颤,腰也酸疼,羞耻感快把他逼疯了,拿起东西就开始砸。

梁小波端着热水在外门捂耳朵,这脾气简直了,反正薛昭每次发脾气都要把屋里的东西砸个稀碎。

砸了一地的碎渣薛昭头晕眼花,他也发泄够了,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大将军那儿……”

梁小波怕挨骂把热水放在薛昭看不见的地方,“指挥使吩咐我去跟大将军汇报过了,这事您就不用担心了。”

听见指挥使三个字薛昭也浑身不自在,不得不承认钟寒誉想得挺是周到,薛昭也是没脾气了,“他让你怎么说得?”

梁小波后怕地看了眼薛昭,小声道,“指挥使让我说您费尽千辛万苦才从他那儿打听到一些消息,还被指挥使冷嘲热讽,受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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