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林衡看了红着脸躲在自己娘亲身后的江白一眼,又看了一脸坚贞不屈的江涟一眼,心里万分庆幸自己娶的不是这个傻子。

江涟话一出口也有些后悔,但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他看见林衡那个鄙视的眼神,硬是强撑着没跪地求饶。

但这份倔强,也就撑了片刻便碎了一地。

“我听去捉拿你们的捕快说,你们家有一个秀才女婿,”说到这里张县尉顿了一下,向林衡问道:“林生,你有秀才功名啦?”

林衡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原以为江家只是悔婚,没想到连下家都找好了。他深深的看了江涟一眼,然后恭敬的对张县尉答道:“小民愚钝,还不曾参加科举。”

江涟脸色刷的就白了。

悔婚只是人品有瑕,但若是被人知道他有婚约在身时还与其他人牵扯不清,那就是犯了大周律,他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想到这,他不禁深恨起嘴上没把门的爹娘。他狠狠的剜了瑟缩的爹娘一眼,强撑着说:“不……没有这样一个人。”

张县尉嗤笑,“婚姻大事还能信口雌黄?”

江涟汗如雨落,不禁腿脚一软跪倒在地,“确实是小民爹娘胡说!还请大人恕罪!”

“胡说?”张县尉冷哼一声,“你能胡说,本官却不能言而无信,既然要你心服口服,当然说到做到。”说罢他对一个衙役一挥手:“把人带进来。”

除了江家人,林家人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张县尉还要叫什么人来。林衡却是已经猜到了几分。

少倾,一个锦衣青年被领上堂来。

江家人一见便瘫倒在地,江涟更是心中剧震。他是希望谭海来县衙,可绝不是以这种方式啊!

但他从来没见过今天这种场面,心里受了好大的惊吓,如今见了情郎如何能忍住心中的害怕和委屈,他情不自禁抬头痴痴看了那人一眼之后赶紧把头低下了。

林家人被恶心的连翻白眼,却也禁不住跟着打量起刚进门的这个人。

只见他二十岁出头,身量也算高挑,穿着一身蓝色绣缠枝花纹的绸衣,样貌勉强算是周正。此时已近深秋,那人手里居然还拿了一柄折扇,一看就十分有病。

那人拜过张县尉后就隐晦的打量起了林衡,也不知他最后得出了个什么结论,还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林衡懒得和这种傻子较真,反倒回头看了看江白。

从这人一上堂,江白就不太对,脸色煞白不说,似乎还隐约打着哆嗦。

江白察觉到有人看自己,抬头就看见了林衡似乎有些担心的眼神。他一愣,但林衡很快就把头转过去了。

张县尉将众人反应都看在眼里,慢条斯理的问那人:“我且问你,你姓甚名谁?如今作何营生?”

那人礼数周全的回答:“小生名叫谭海,已有秀才功名,现如今正在县学读书。”

“认识他们吗?”张县尉抬抬下巴指了指江家人。

谭海看了一眼:“自是认得,我和江涟曾是蒙学同窗。”

“哦?”张县尉追问:“只是同窗?”

“自然,”谭海打开折扇扇了几下,“自我考中秀才,去了县学来往便不怎么多了。”

“那你可够大方的,”张县尉拿起户曹册子指着名字说:“一个不太熟的同窗,都能让你借出一个院子给他们暂住。”

谭海磕巴了一下,又坦然的笑着说:“毕竟曾经是朋友,顺手帮一把也是应有之义,反正那个小院子我平时也不去住,白放着糟蹋了,还不如借给朋友应个急。”

“只是应急啊……”张县尉拉长了声调,意味深长的说:“可是你的朋友,说你是他家夫婿呢……”

江涟心中一突,不敢抬头看谭海的脸色。谭海也是大吃一惊,“这……这是怎么说的?我……我……”

“说说吧,”张县尉:“到底怎么回事?”

谭海强忍怒火看了江涟一眼,江涟心里一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这才拱拱手对张县尉说道:“前些日子,江涟来找我说是家中出事,在村子里住不得了,希望我能帮帮他。我一时心软,便将房子出借给他。我……我实在是不知道他竟如此祸害我的名声啊!”

江涟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谭海这么一说,是把自己完全摘出去了,可自己呢?自己怎么办?背弃婚约又痴缠同窗,这是何等下贱的名声?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

他刚要说话,就见谭海对他打了个眼色,他稍稍冷静了一些,按住了要说话的爹娘。

痴心妄想的名声总比勾搭成奸要好听一些,再说了,等自己嫁给谭郎,当初笑自己的人也只会羡慕自己得偿所愿。

这一时的委屈不算什么!

张县尉也是没想到他竟这么没担当,竟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一个哥儿。

事情一时僵住了,张县尉正打算叫下一个证人。

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从刚才开始就怕的要命的江白竟哆嗦着小声说了一句,“他说谎!”

何花离他最近,一时竟没能听清,她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江白像是用尽力气般的指着谭海大声说:“他说谎!他就是江涟的奸夫!”

江涟一怔,接着便如疯了一般的要扑上去撕打江白,“贱人!你胡说什么?!”

林衡上前一步,钳住了江涟的两只爪子。

刘杏花和江大壮也要扑上来打人,被林家人和里正联手打翻了。

堂上顿时又乱成一团,张县尉连拍了好几下惊堂木才把人分开。

江大壮粗喘如牛,他指着江白骂道:“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竟敢这么污蔑自己的弟弟!”

江白心里只觉悲凉,自己不过说了句实话就被亲爹这么辱骂,那当初刘杏花和江涟把自己塞上轿子的时候,他为什么不为自己说句话?!

是了,他也参与了,要不然仅凭江涟和刘杏花怎么能瞒天过海?

想起刚才他还污蔑自己清白有失,江白的心越发坚定。

他抹了一把眼泪,颤抖着手指着谭海对张县尉说道:“大人,六天前我被打晕关在柴房,半夜醒来时,看见了他来找江涟!若是真如他所说两人并不相熟,那为何要避开人在半夜相见?”

看见谭海几欲噬人的目光,江白觉得心里万分酸楚却又爽快无比,他实在没想到还能亲手报了前世的仇怨,哪怕这一刻立时死了他都觉得值了!

张县尉看了激动的江白一眼挑挑眉问谭海,“谭海?你还有何话说?”

谭海自然不认,“大人,这人强夺弟弟亲事,人品实在不堪,如何能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我和江涟两人有不伦之事。”

张县尉心里冷笑面上却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是从何得知,他强夺了弟弟的亲事?自你上堂以后,本官似乎从未提过和亲事相关的事宜吧?”

谭海心里一惊,他刚才心急,居然漏了这等破绽,但他到底比江涟一家子强一点,很快调整好心态,镇定的说道:“他来求我帮忙,我自然也不能什么都不问。”

“有道理,”张县尉点点头,示意衙役把另一个叫上来。

那人是县里的混子名叫柳朔,十足的滚刀肉,偏偏人还有几分侠气,最好打抱不平。

他一上堂,就竹筒倒豆子般把情况说了。

那日他去平昌村找他的狐朋狗友喝酒,一直喝到半夜才告辞,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恰好遇见谭海带着小厮进了江家的大门。他纳闷谭海一个富家公子跑到这么户农家里做什么,一时起了好奇,就在拐角处蹲着等了一会儿,然后就看见江涟送谭海出门,俩人黏黏糊糊拉拉扯扯的,最后谭海还在江涟脸上亲了一口。

柳朔说完,还颇为嫌弃的咧了咧嘴。

这下谭海和江家人再也抵赖不得。

张县尉冷脸看着面无人色的谭海,“你有秀才功名,我奈何不了你,来人,把他带去找学政!”

本朝律法,有功名的人犯了法,要先等本地学政上报,上级官府批复革去功名才能任由县衙处置。

谭海心里一慌差点给张县尉跪下,但他又有些不甘心,强撑着哆哆嗦嗦的问道:“大人,你……”

张县尉笑了一声,“你是想问我到底为何得知你和江涟有奸情,并且还提前找好了证人是吗?”

谭海咬牙说了声,“是。”

“这多简单,”张县尉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林家虽然不甚富裕,但也算殷实,绝对是强过江家的。能让他这么不留后路的抛弃林家亲事,必然是有更大的利益在等着他。”他伸手上下比划了一下谭海,“谭公子你带着人在城里闲逛,又从来不知遮掩,让人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呀。至于柳朔怎么那么巧看见你从江家出来,又那么巧被我找着,这就只能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了。”

说完他就给了两边衙役一个眼神,架着谭海就拖出去了。

相比他来时的趾高气昂,现在的狼狈格外让林家人解恨!

剩下的江家人挤在一块瑟瑟发抖。

张县尉嗤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说罢他一拍惊堂木宣判:“江家背信弃义,两家婚约就此作罢。着江家返还林家双倍聘礼。江涟品行不端皆因其父教子不严,当堂打四十大板!”

话音刚落,就有衙役来拖江大壮打板子,江涟和刘杏花拼命阻拦,但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江大壮被两根水火棍夹住臂膀,胳膊粗的板子就落在了他的腰臀上,一板子下去,江大壮便惨叫出声,没几下江大壮就快要疼昏过去了。

江涟和刘杏花被衙役们死死拦住,靠近不得。

眼见江大壮眼瞅着出气多进气少,江涟一咬牙,扑过去跪在林衡身前,“林衡,我求求你救救我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我愿意嫁给你,求你救我爹!”

何花呸的一声,“想得美!我们家可养不起你这大佛,等着嫁你的谭郎多好啊?”

林衡垂目看了他一眼,毫无波澜的挪开了视线。

江涟受此羞辱,本想拂袖而去,但眼见亲爹就要受不住了,他还是忍着气咬着牙对江白说:“江白,对不起你的是我,和爹没什么关系!他毕竟对你有生养之恩,难道你就忍心眼见着咱爹被活活打死吗?”

见亲爹被打,江白怎么可能毫无触动?可眼下情形,他要如何做?又能做什么?

见江白越来越惨败的脸色,林衡到底不忍心,将他拉在身后挡住了视线,然后他弯下腰,看着江涟的眼睛慢声说道:“你还是不明白吗?害你爹到如此地步的是你这个不孝子,与江白没有什么关系。”

江涟的脸上霎时惨白。

恰在此时,四十大板打完了。江涟猛的回神,和刘杏花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扶起了江大壮。

江大壮痛的嗷一嗓子,感觉自己从腰往下疼痛欲裂,真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张县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了,这事了了。”他指着江家人说:“赶紧还钱!别再给我找麻烦了啊!”

林衡一个长揖到地,真心实意的道谢,“多谢县尉为小民主持公道!”林家人也纷纷躬身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张县尉摆摆手说道:“本来就是本官职责所在。”

见林衡还要再说什么,他笑着指着刘杏花说道:“你看紧了他们,赶紧把银子拿回来,这样也就省我们事了。”

刘杏花既心疼江大壮,又心疼即将陪出去的银子,她含含糊糊的哭着说:“我们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林家当初来提亲,拿了大手笔的二十五两,再加上其它的零碎,加起来得有三十两。刚才县尉说返还两倍,这就是整整六十两!他们去哪拿那么多钱?!

早知道……早知道……

但世上哪来的后悔药?

此间事了,张县尉正要走,里正上前拱手说道:“大人,这家人心绪不正,以后恐惹祸端,平昌村不想再收留他们,请大人准许。”

江涟脑子一蒙,里正这是要把他们赶出平昌村吗?

他不禁惨笑起来,好!真是好极了!都趁着我家落魄时欺辱我们,那就别怪我以后发达了回来报复你们!

见他那个疯癫样子,张县尉想了想觉得也是,这样的贱人,谁收都觉得恶心,大手一挥也准了。

不过半天时间,自己便沦落到这种地步。江涟实在受不了这个刺激,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推荐朋友的文~

《真少爷带球跑后所有人火葬场了》

郁秋被认回了云家,然而云家只爱替身假少爷云鹿。

父母说:“小鹿是我们最心爱的孩子。”

大哥说:“你别妄想抢小鹿的东西。”

连亲朋好友也都对乡下接回来的郁秋充满警惕,怕他见了云家的富贵,会阴暗嫉妒暗害云鹿。

郁秋甜蜜一笑,嘲讽道:“你们唱戏给谁看呢?”

没有人知道郁秋虽然是乡下长大,但却继承了郁家巨额财产,更是千宠万娇地长大。

漂亮的男孩子一边嘲讽着虚伪的亲情,一边漫不经心地查看手机,手机那头是假少爷云鹿一直想攀却攀不上的男人。

男人得不到回复,不顾正在进行的会议打来电话,声音低沉磁性却急切:“为什么分手?”

在云鹿不可置信地目光中,他随意地将微信拉黑。

为什么分手?因为腻了,猎物追到手就失去了新鲜感

江和懿受邀在郁秋的学校上了一节课,有个男孩子就缠上了他。

秀丽逼人的男孩子踮脚攀着他的肩膀叫他“宝贝、老公、亲爱的”,成功把他追到之后就跑了。

男人捏断了钢笔:“很好。”

于是不久后一条#郁秋 怀孕#的话题登上热搜。

颜值技术并存的美少年主播在直播时控制不住孕期反应,狼狈站起身时露出微鼓的小腹……

云家在失去真正的孩子后忽然后悔了,看到热搜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了郁秋,却见那位江家的大人物单膝跪在男孩的身前给他穿袜子。

而娇气地男孩气恼地揪着他的耳朵,不满道:“你的手凉到我的脚了,走开!”

男人沉默不语,只小心地将那双雪白的脚揣进怀里。

-骄矜绿茶蛊精受&优雅高贵老男人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