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是被外面喧闹的声音烦醒的。
第一次醒来身边有人的感觉…说实话让人脸红心跳。
他屏住呼吸,想要不动声色移开缠在腰间的胳膊,没想到被筛的更紧,简直是…无缝贴合。
“二爷…”
他呐呐叫了声,心底却在嘀咕:夏天真的有些热哎,这么抱着二爷难道不热?
“嗯。”
徐二下巴蹭着他柔软的发顶,应了一声后再无动静。
听男人呼吸声明显朝粗重的放下发展,宋尧菊花一紧,赶忙挣扎坐起身,假装对外面的动静很感兴趣。
“外…外面这么吵是不是出事了。”
肌肉线条漂亮到过分胳膊穿过腋下,紧贴宋尧胸膛的手掌使劲,他又重新倒脱力回床榻上。
…
“无事,习惯就好,天色还早,在睡会。”
刚醒不久的男子有些鼻音,沙哑嗓音比寻常时候多了丝亲近以及…蛊惑…
“可…听动静像是朝着这边来的。”
徐二长腿跨在宋尧身上,依旧老神在在,似乎毫不在意:
“慢慢习惯好,”低头亲白皙小耳垂一口,他嘱咐道:“以后万一我不在,你就关好院门,免得疯狗乱咬人。”
宋尧:“……”
见真的只是抱着睡觉而已,宋尧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就不觉得和硬|邦邦的徐二爷赤|身|裸|体抱在一块是多么大的事情。
他这边春意盎然,人生得意,就是苦了胖嘟嘟的徐福,废了好大力气才把要来澜沧苑要个说法的二房众人打发走。
这个家里没一个傻得,就算有也是装的,昨天刚得罪了徐二家的,今儿一早她儿子出了那样的事情,想不怀疑都难!
可徐福是徐慎用了小半辈子的人,她一个庶出儿子的家眷也是不敢得罪。
“好,算你厉害徐福,我先就去爹面前讨个说法,哪怕我们霆芸…”想到儿子那身伤,她不由带了哭腔,“就是一根草,他也姓徐,身上留着爹他老人家的血脉呢,由不得你们大房这么欺负人!”
徐福脸上依旧笑眯眯,不过挡在澜沧苑前的身子并无半分让步的意思。
“老奴说破了嘴,我家二爷自从被禁足就在没有踏出徐家半步,夫人爱子心切也莫要怀疑错了人,倒是芸少爷去逛窑子为何要用我家二爷的名号,这事儿…”
他绿豆大小的瞳仁儿凌厉之色一闪而逝,紫薯夫人偏开视线并不敢和他对视。
“请夫人转告芸少爷,让他养好伤去老爷面前回个话吧。”
“你!”
徐福嘴上说的恭敬,实则一点不怵她这个主子,这便是贴身奴才的底气。
“就…就算不是他干的,这事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二房众人急赤白脸俩,夹着尾巴走。
澜沧苑门口守着的玉谨对此见怪不怪。
·
今晌午饭吃的早了些,因为宋尧饿了。
依旧是那位江南厨子掌勺,菜色依旧主打清淡,只是比昨日多了一道浓油赤酱的红烧肉。
肥瘦相间,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宋尧很是喜欢,吃出了星星眼。
“二爷,”他给徐二夹一块撒着黑芝麻的红烧肉,说实话有些小紧张。
“好多天了,怎么不见红豆?”
徐二很是受用宋尧主动亲近他,一块普通的红烧肉而已,竟被他吃出了珍馐的感觉。
“犯事了,怕我骂她,自己跑到庄子上玩去了。”
“庄子?”宋尧两眼放光。
“二爷…你还有庄子?”
徐二颔首,“早些年欠了债抵给我的,不大,只有两三百亩良田,几座小山头而已,庄头儿是红豆远亲。”
不大?
两三百亩?
几个小山头?
宋尧下巴差点砸脚面上。
听听,这是多么小众的语言呐。
他们家最好过的时候也只有良田十亩…
终于见识徐家的富庶,有点理解为什么大伯一定要逼着宋雨嫁过来了。
“唔,我娘陪嫁里有三四个挺大的庄子,最近要收回我手里了。”
什…什么?还有三四个?
吃口红烧肉压压惊,宋尧收敛心里那抹小小的震撼。
“你喜欢去庄子上住?”
宋尧点头的动作顿住,吃的差不多的他放下筷子,有些尴尬的摸摸头,“我…我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
放下筷子,徐二拈起白绢净手后随手扔在案上,“你才十七,现在学还不晚,想…去学堂么?”
宋尧轻笑,摇摇头。
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徐家新妇,去学堂要遭人笑话的…既笑话徐家也…笑话他。
而且徐老爷也不会同意的,他不会放任徐二肆意妄为,让徐家处在一个又一个舆论的风口浪尖儿上。
“能认识几个字已经很好,读书什么的就算了。”
徐二微微点头,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送他去读书的好时候。
“那我带你去庄子上住些日子?”
宋尧眼睛立马亮了,“可以嘛?我可以出门?”
那些大户人家的媳妇,不是都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尽心侍奉公婆的么。
徐二失笑,“是嫁人,又不是坐牢子,谁不让你出门了。”
宋尧呼吸急促,拽着徐二衣角扽扽,声音很轻,像商量更似祈求。
“那…二爷,我能去一趟杨家村看看我妹妹么?”
像是害怕徐二反对,宋尧语速很快补充道:“就看一眼,说几句话,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衣角颤动,好像调皮的猫儿在抓挠,徐二眯起眼,显然颇为受用。
“不过我正被老爷子禁足…这样,你在廊里走走消食,我出去一趟。”
“谢谢二爷!”
终于能见宋雨一面,宋尧这些天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玉沁。”
“少爷。”
徐二盯着远处开的正盛繁花锦簇的缸莲一阵,“我记得库里有一方前朝纂刻大家娄万春大师傅的砚台,你去寻来。”
“我这就去。”玉沁转身欲走。
“等等,”徐二叫住行色匆匆的她,“嗯…还有那幅何秋春的万马奔腾图一并找来。”
“是,少爷,还需要别的么。”
徐二摆手。
徐慎虽从商多年,骨子里那股文人风气还在,闲暇时候喜欢倒腾书画、写几幅毛笔字,他这礼物挑的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另外,徐二也不光是为了要解自己的禁足,其实那禁足解不解都没什么差别,他要走,门房那群人拦不住。
这次去见徐慎,他主要是想提醒下,答应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
“老爷,二少爷遣人送来的。”
徐福打开那副砚台让徐慎过目,后又展开那副泛黄的真迹。
见徐慎侧目,徐福斟酌后才张嘴。
“要我说,二少爷真真儿有心了,礼物都是照着老爷心坎儿选的。”
徐慎小心接过那幅真迹,放在桌上仔细观摩,越看越觉欢喜称心。
“哼。”
徐福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继续吹风:
“二少爷肯定是知道自己错了,年轻人又拉不下脸来道歉,这是变着法哄您高兴呢。”
徐慎好像没听见,转而拿起那方厚重的砚台左看右看。
“老爷,芸少爷的事…确实是咱家小爷受了不白之冤,不如…就解了咱家二爷的禁足?”
说起这个徐慎就是一肚子火气,砚台重重放回盒子里。
“他把霆芸整治的也不轻,这会子正闹癔症呢,不过也是他活该…”
“呼…”
徐慎长出口气,“解了就解了吧,你顺便跑一趟,把从各家手里收回来的地契、田契、房契交给他,另外从府里私账支两百万两银票。”
徐慎呢喃,“先前应了他的,当老子的说话要作数…”
徐福面露喜色,忙作揖,“老奴替二少爷谢谢老爷!”
徐慎指尖轻扣桌面,微眯着眼审视喜形于色的徐福:“徐福,家里这么些孩子,就小二从不给你好脸,怎么你反倒最亲近他?”
徐福乐呵呵的摸摸头顶,一把年纪竟然还有些腼腆,他说:
“老爷,我自小服侍您,眼看就快四十年了。”
“您没发现么,咱家就二少爷是最像您的,不光长得像,就连脾气秉性不说一模一样,也是有九成相似…”
“是…吗?”徐慎靠着太师椅捋一把胡子,仔细一琢磨,还真是!
他唇角勾起,又很快板起脸,白徐福一眼,“差点被你绕进去,我生的能不像我?”
徐福嘻嘻一笑,混不在意,只说他去把这事告诉二少爷,他一准儿高兴。
徐福胖胖的身影走远,徐慎放下那幅万马奔腾,踱步到铜镜前。
“真…这么像?”
大手遮住胡子一瞧…
嘶,还真是!
徐慎乐了,忽然觉得刚才二百万两银票说少了…
·
徐福把徐慎的交代复述的清清楚楚,稀罕的看了徐二好一会儿。
每次看见徐二鲜活的眉眼,他就有一股自己其实也还没有老去的错觉。
“老爷操持诺大家业很是不易,二少爷体谅些就不要和他斗气了。”
说罢,也没指望徐二会回应,徐福拖着胖胖的身子就要告辞:
“二少爷那我就先走了。”
徐二却是叫住了他。
“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徐福乐呵呵转身,手里却被塞进两个沉甸甸的食盒。
“灶上师傅一手江南菜烧的很不错,天气炎热,饮食清淡些败火,辛苦徐伯跑一趟,给爹和祖父送去。”
徐福乐的眼睛都成一条缝儿,直呼,“嗨,捎带手的事儿,我正愁老爷这几日没胃口,二少爷真真有心了,老爷一准儿高兴。”
“徐伯那份温在灶上了,不忙了直接过来用吧。”
徐福惊讶:“呀,还有我的?二少爷真真儿是抬举我了…”
玉沁帮徐福拎起食盒,亲自送他出门:“大管家别客气了,我家二爷一点心意,您可别糟蹋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徐福一时有些找不着北,“我一准儿来!玉沁姑娘放心,我一准儿来!”
“那正好,听说大管家得了金孙,二爷特意让我备了一份厚礼,您顺便取走。”
“二少爷这么…这么惦记我呢?”
真真儿感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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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要不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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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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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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