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刚要试探着说出口,忽然感觉身体里涌出一股热流,她低头,瞧见裙子上的血迹,立即松了口气,“我月事来了,不能和你同房了……”
“月事?”挞纱也懵了,不知该如何转达给阿敖厮,“月事是什么?”
余渺急忙起身,对着身后的血迹解释:“就是女子每个月都会来的……”
挞纱恍然大悟:“噢噢噢,原来是这个,我们这里叫经水,并不是每个月都会来。”
“啊?”
“或许是体质不一样吧。”
余渺投去羡慕的目光。
挞纱冲她笑了笑,垂着头向阿敖厮解释一番:“女人经水期间不能和男人同房,否则会生病。”
阿敖厮眉头微紧:“要多久?”
“这个,我也不清楚,每个人不一样……”
“我知晓了。”阿敖厮摆摆手,“去拿新的裙子来。”
挞纱也为余渺松了口气,小声和她道:“我去给您拿些换洗用品。”
余渺点点头:“谢谢。”
阿敖厮看着她,将她往跟前牵了牵,在她小腹亲了亲。
他知道她今天很累,也没想强迫她,只是单纯想让她洗漱完好好休息,可听她方才那副如释重负的模样,他才知她是不想同房。
为何不直说呢?阿敖厮看着眼前的人,很想钻进她心里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别开眼,看着他搂住自己腰的手,也在思索他在想什么。莫不是还想要?可方才挞纱不都已说清楚了吗?
两人一坐一站,相顾无言。
挞纱很快回来,还带了一些东西来。
余渺立即从男人的束缚里溜走:“我先出去处理一下。”
阿敖厮拉住她的手腕:“就在这里不行吗?为何要避开我?”
她一噎,脸色微红,站在原地不动了。
阿敖厮有些泄气:“算了,你去吧。”
余渺没有半分留恋,拉着挞纱快速跑远。
阿敖厮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又想起她的眼泪。
他还是太凶了吗?可他已经很克制了。
他仰头看了看门外的天,起身慢慢往外走。
天已黑了,广场上燃着篝火,聚集了许多人,很是热闹的模样,他没过去,绕上广场后的瞭望楼,眺望远方。
没过多久,身后的楼梯传来声音,他没回头。
“王上以前可不会这样多愁善感。”巴利亚停在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女人比打仗复杂。”他转身,叹息一声,靠在墙上。
巴利亚看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你是梅岩最英勇的战士,你能征服她的。”
他没说话,过了很久,抬步往回走。
余渺已回到卧室,正坐在榻上,擦拭那把弓。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我明日要出门征战,你跟我一同去。”
“啊?”余渺停下,“可是我来月事了,不太方便。”
梅岩武艺不错的女人也会跟着打仗,她们一年来不了几回月事,又很少有腹疼的症状,故而少有人因此不参加战争,毕竟战斗是梅岩人刻在骨子里的信仰。
阿敖厮不知她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觉得她是在找借口故意避开,直至翌日天不亮,她脸色发白,满头冷汗。
“怎么了?”阿敖厮惊醒,眉头紧锁。
“肚子疼……”余渺捧着小腹。
阿敖厮看一眼,快速套上衣裳朝外喊:“挞纱!叫巫医来!”
挞纱就睡他们隔壁,一有动静便立即醒来,蓬头垢面往外跑。
巫医到时,余渺正躺在阿敖厮怀里,脸色好了许多。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肚子有些疼,等经水走了就好了。”他们这样匆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挞纱一脸担忧望着她:“还是让巫医给您看看吧,挞纱没见过哪个女人疼成王后您这样的。”
她不好再拒绝,将手腕伸出去。
巫医并没有给她把脉,而是上前两步,翻开了她的眼皮,而后一口认定:“王后是有邪祟缠身,要将邪祟祛除,否则后患无穷。”
“什么玩意儿?”余渺都懵了。
“巫医要祛除王后身上的邪祟。”
胡说八道!有个屁的邪祟!
余渺想反驳,可看他们都如此认真,只能先忍着。
“那你说,要怎么祛除?”她问。
巫医举起手中的铃铛围着她开始摇晃起来,口中念叨着奇奇怪怪的跟咒语一般的东西,而后问挞纱要了一碗水,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点燃扔进碗中,拿着类似拂尘的物件沾湿,往她周围点来。
她皱着眉,眼神清明,半点儿没被唬到。
法事完成,巫医将那碗水递给她:“王后,喝了它。”
余渺缓缓接过那碗符水,脑子飞速转动,想找出不喝这碗脏东西的理由。
可所有人的在看着她,她咽了口唾液,有些悲怆地举起那碗水,慢慢往嘴边送。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阿敖厮突然开口。
“是。”巫医和挞纱一起退下。
余渺松了口气,立即将水从嘴边拿开,放去矮柜上,抱住阿敖厮的脖颈去亲他。
阿敖厮躲开。
余渺心一下沉到谷底,她真的不想喝那碗符水,那个什么巫医看着就神神叨叨的,她有理由怀疑这什么符水就是碗脏水。
阿敖厮没说话,端起矮柜上的碗,看着她,缓缓将符水倒在了木痰盂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第 22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