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局促罚站.jpg
为了尊重傅寒川的**,夏颂假装很忙地玩手机,其实正在疯狂查手机恶补植物人护理知识,护工在一旁喊了他好几遍。
“到!”夏颂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呢,猛地听到有人喊他,飞快地把手机藏在身后,站的笔直,和比他略矮一点的护工四目相对。
夏颂:……
不好意思,高中刚毕业,还没习惯正大光明玩手机。
护工憨憨地笑了两声,“夫人,您可以来按摩了。”
“好。”夏颂摸了摸鼻子,目光转向傅寒川。
曾经叱咤风云的傅寒川,安静地躺在床上,睫毛长而密,落在眼睑上投出浅影,如果不是胸口微弱的欺负,看起来就像一幅精心绘制的肖像画。
护工的脑袋从一旁冒出来:“您想解少爷衣服吗,还是我来解?”
“倒也没有说很想。”夏颂挠了挠头。
“如果您解的话,我正好可以在一旁做点准备工作。”护工连忙补了一句,然后微笑地注视着夏颂。
不是,他真的没有很想!
夏颂无奈道:“那你去做准备吧,我来。”
他定了定神,走到床边,才意识到傅寒川即使变成植物人,穿得也很精致,黑色的衬衫,看不出品牌,触手是柔软的质地,每一颗扣子都有淡淡的暗纹。
但是,一个每天都要护理的植物人,搞这么多扣子是要干什么啊。
夏颂默默地吐槽着,指尖碰到最上面那颗纽扣时,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醒来的傅寒川穿着这件衬衫坐在办公室时的场景,也许衬衫的袖子会挽到小臂,手腕戴着一块昂贵的手表。
他摇摇脑袋,赶紧把脑子里莫名其妙进的家伙赶出去。
衬衫随着纽扣一颗颗解开,慢慢向两边敞开,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和隐约的肌肉轮廓。
傅寒川不算那种满身腱子肉的类型,但骨架宽,肌肉线条利落,即使已经躺了快一年,肌肉也没有完全垮掉,而是覆了层薄而冷的白。
在他左肩靠近脖颈的地方,有一颗很小的痣,像落在雪地上的一点墨。
夏颂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护工敏锐地发现夏颂的小动作,宽和道:“夫人,别紧张,只是简单的按摩。”
夏颂:……
其实他这次是真馋了。
眼前的场景还没欣赏够呢,护工又拿来一瓶淡黄色的橄榄油,十分熟练地涂抹在傅寒川身上,于是帅男图又变成了另一幅景象。
原本冷掉的白,被油光一浸,变成了浅蜜色,线条也变得更加明显。
总而言之,就是更瑟了。
夏颂又开始疯狂摇脑袋。
美色误人啊。
他可是直男!
摇了半天,夏颂才感觉自己重新找回道心,学着护工,颤颤巍巍地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傅寒川的胸肌上,并捏了两下。
护工:“您放错位置了,应该从肩膀开始。”
“哦哦好的。”他把手抽回来,才总算正经按摩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余光总感觉傅寒川的喉结似乎滚了几下,但当他尝试观察时,又一动不动。
为此,按摩结束后,夏颂还独自在房间里盯了傅寒川一会儿,低低感叹了句:“我以后,也算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
小小按摩,轻松拿下。
然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打了个激灵。
不是冷的,而是有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像背后安了一根针,细细的,扎得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窗帘拉得严实,只有极细的缝透进一丝天光,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傍晚,那点天光也是昏黄的。
夏颂忍不住侧过脸,飞快地扫了眼房间角落,衣柜门关得好好的,椅子空着,龟背竹安静地立在墙边……什么都没有。
夏颂揉了揉脸颊,企图把胡思乱想揉走。
可他始终能感觉那道视线,紧紧地黏在自己身上。
床上的人依旧闭着眼,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夏颂盯着傅寒川看了半晌,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这双眼睛,该不会是睁着的吧?
“傅寒川?”他疑惑地喊了一声,只有监测仪器规律地发出“滴滴”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一点动静。
他突然俯下身,几乎要贴上傅寒川的鼻尖,仔细地观察。
没有。
眼皮闭的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没有。
恐惧之下,人的思维反而会更加发散。
夏颂忽然想起以前听老人说过,人刚走的时候,魂魄会舍不得离开,在旁边看着……
呸呸呸。
夏颂赶紧掐了自己一把,傅寒川还活得好好的,距离自己当寡夫还有一段时间,自己可别太着急了好吗。
那种被人窥伺的感觉迟迟不能消去,仿佛连温度都下降了,夏颂都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人在害怕的时候就会想依靠些什么,即使那些东西可能是虚无缥缈的,夏颂在此时此刻也忍不住将目光移向了傅寒川平静的睡颜,又抬头扫了眼房间,终于小心翼翼地伸手握住了傅寒川的手。
心脏还在狂跳,夏颂不敢发出声响,呼吸也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
手心里传来温暖的温度,冲淡了内心的恐惧,那道视线,仿佛瞬间消失了。
难道真是自己吓自己?
夏颂吐出一口气,感觉身体上的肌肉又能活动了,连忙站起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昨晚睡在傅寒川房里,是因为新婚之夜,今天就没必要了,他几乎是窜进了自己房间,好像有人在后面追似的。
火急火燎地回去后,夏颂吃了块巧克力补充能量,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团吧团吧成了球,才感受到安全感。
不知不觉就从傍晚到了深夜,没多久夏颂就睡了过去。
然而,他睡的并不踏实。
他想睁眼,眼皮却重的掀不开,身上也像是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他遇到鬼压床了。
黑暗之中,他的手脚都仿佛被束缚住,连蜷缩之间的力气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有股寒冷的气息漫了过来,混杂着淡淡的苦腥气,沉沉的压在空气里。
夏颂有点崩溃了。
究竟是自己疑神疑鬼,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他所怀疑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身上的重量愈发清晰,夏颂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看到一个男人的模糊轮廓……
“滴滴滴滴滴——”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夏颂从恍惚地状态中骤然回神,眼睛睁开,强烈的光线刺了眼睛一下,居然已经是第二天了。
夏颂把手机掏过来,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才看清屏幕上跳动着“夏妈妈”三个字,在铃声消失之前,划开接听键。
“小颂呀,在傅家还习惯吗?”耳机里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
“习、”夏颂声音干涩,刚回答了一个字,就被对方打断。
真是演都不演了,关心人都不听人说完话的。
夏颂索性什么话也不说,就静静听着夏母董兰英如同连珠炮一般的自说自话,他的脑袋还是懵的。
“习惯就好,这几天有空回家吃个饭吧,我们都很想你,特别是乘风,你知道的,他身体不好……”
她的话巧妙的停在了夏乘风的身体问题,没有再继续下去,好像在等着夏颂回答似的。
然而夏颂迟钝的大脑还没缓过神来。
“夏颂?”
“嗯。”
“夏颂,你什么时候来?”
“嗯。”
“我问你什么时候来,你嗯什么嗯?”女人终于忍不住了,发出刺耳的声音。
夏颂一个激灵,下意识就回复了:“没空。”
回复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脑也开始重新转动。
董兰英刚刚应该是在暗示,在原主成年之前,夏家就已经多次跟原主提出要求,让他“主动自愿”把心脏移植给夏乘风,原主也同意了。
原主对夏家感情复杂,可以说是又爱又恨,但换成如今的夏颂自然不会答应,原主也不是白嫁给傅家的,傅家给了夏家五千万,还有一个小项目,而夏家养原主的花销,可能连零头都没用上。
其实他们已经两清。
不过刚刚拒绝的太过生硬,夏颂又补充道,“刚结婚我还得学着照顾傅少爷,可能得晚一点。”
“好好好,你好好伺候傅大少,傅家不会亏待你的,爸爸妈妈和哥哥都等着你。”
显然,董兰英没认为夏颂拒绝了她,只觉得夏颂还是之前的那个老实养子,也没有在意这次通话过程中,夏颂一个“妈”都没有喊过。
她倚靠在沙发上,懒懒地将手机丢在茶几上,看向自己的亲儿子。
夏乘风一脸紧张地盯着她,抱住董兰英的手臂,“怎么样妈妈,他同意了吗?”
“说是晚点来。”
“什么?”夏乘风的脸色立刻变了。
董兰英拍拍夏乘风的胳膊,“小风,别急,他刚嫁进傅家,确实也不好马上脱身,就让他在那儿呆一阵,反正也跑不了,到时候让傅家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做手术。”
“好的,妈妈,我就是有些担心。”夏乘风点点头,目光落在一旁的一家四口的合照。
那是他6岁、夏颂3岁刚来到夏家时拍的,他们一家三口拍了很多合照,只拍了一张四人合照摆在别墅大堂。
如果不是为了做表面功夫,显得他们家兄友弟恭,这张合照根本不应该存在。
夏颂也不应该存在。
而这边,夏颂挂了电话后,又愣了好一会,才起身准备洗脸。
刚站起来,便感到脑袋一晕,幸好撑住了桌子,不然可能得摔倒,然而他另一手撑着头,视线却僵在了桌上的半块巧克力上。
昨晚他是吃了巧克力,可他很清楚自己只吃了一块,并且有着良好习惯的他吃完就扔进垃圾桶里了,可既然如此,桌上的这块又是哪里来的?
他捏着半块巧克力,袋子发出了刺啦的声音。
心底再度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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