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凉风从窗外拂来,百叶窗沙沙作响。
明淮枳轻轻睁开眼睛,与桑昱对视。
如此猝不及防令桑昱有些尴尬,他连忙起身握拳在唇边咳嗽两声。
“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睡着了也不知道盖被子,你不生病谁生病?”
明淮枳刚刚从梦中醒来,此刻还有一点懵,微微张了张哈欠,朝桑昱弯起惺忪的睡眼:“谢谢桑昱。”
周围仿佛还涌动着沉睡的暖意,明淮枳陷在沙发里,如光影斑驳午后的暖茶甘甜幽香。
看到这样一幕,桑昱别开视线:“我先走了。”
明淮枳懵懵道:“拜拜。”
这一夜,桑昱辗转难眠。虽然理智让他不要再想和对方相关的事,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搜索明焱棠的高清写真。
网上有很多,他的视线基本锁定在对方的锁骨下方,但基本都看不清细节。
一时之间,桑昱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变态。倘若别人看到他的搜索词,一定会觉得他是个流氓。
所以他并没有将这项任务交给助理。
一直到凌晨,他终于在Bazaar杂志官网看到他们为明焱棠拍摄的系列写真。这组照片较为大胆,甚至有一张明焱棠的腹肌照。
桑昱啧了一声,随后放大照片。
果然,照片中明焱棠的锁骨下,那颗痣的位置和车上看的杂志图一模一样。
桑昱微微蹙眉,回忆杂志的期刊时间。
杂志是上个月出刊,但拍摄未必是最近,但也不会太久远。况且这个位置的痣既然能露出来,至少不会因影响艺人形象而去点掉。
这下他更睡不着了。
其实在搜索杂志图前,他就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明焱棠身上确实是有这枚痣的话,又怎么样呢?
那是不是证明,这个人不是明焱棠?
有了这个想法,桑昱被自己吓了一跳,因为造成这种情况的只能有两个原因。
第一,有人整容成明焱棠。
第二,明焱棠的弟弟跟他是双胞胎。
桑昱眉间微微拧起,觉得面前的人不像是能杀掉正主取而代之的人,更何况明父差点入狱时对方的担忧的直接生病,明显有父子情份。
那么,只有第二种可能性符合常理。
当然,也可能是他推断错了,万一那枚痣是为了艺术效果临时加的,也有可能。
一整宿,桑昱脑袋疼得厉害,一直到凌晨四点才缓缓入睡。他觉得,还是让助理彻底查一查明家兄弟比较稳妥。
—
周末悄然过去,明淮枳又开始了准时准点打卡的上班生活。
上周拍摄的广告宣传片正在加急制作,本周的工作任务总监在开会时进行布置。
app的板块已经初步拟订,五位明星的个人账号也陆续开通。
其中艺术类板块如舞蹈、戏曲、书法、琴艺、茶艺等冷门分类需要在主页面上传宣传片,日后app上线后,可以激发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加入,有点短视频引流的意思。
总监刚刚说完,陆子霖便抢先说道:“我选择茶艺吧。”
顾辞闻声笑了笑。
虽然茶艺最好摆拍,但光听名字却不那么令人舒服,尤其是配上陆子霖这个人。
“我选琴。”谢景盛低声说:“我会钢琴,拍电视剧时学过古琴,都可以展示。”
顾辞也赶紧选:“那我选戏曲吧,拍《京门秘史》时老师教过。”
现在,只剩最后两个舞蹈和书法。
景岚都不太擅长,愁眉不展地看向明淮枳:“明哥,你想选哪个?”
明淮枳托着腮,眼神挂上笑:“女士优先。”
景岚:“那我选书法吧。”
书法突击几天写一个字还是可以的,跳舞她是真的学不来。
“焱棠好像会跳舞。”谢景盛这时在旁边回忆,“当初《赤壁赋》里那段古典舞可以封神了。”
谢景盛所说的《赤壁赋》是明焱棠刚出道时接演的电影。这部电影当年横扫各大电影节,其中明焱棠的一段独舞成为至今影视上的经典。
但当年有好多知情人士爆料,这段舞蹈明焱棠用的是替身,而明焱棠又在采访时明确表示全程舞蹈都由自己独立完成,因此遭受了铺天盖地的谩骂。
陆子霖知道当年那件事,借此机会趁机说:“如果棠哥能重现当年经典,一定能为app带来爆点。”
总监赞同地点头:“是啊。”
[五年前的事了,明焱棠还记得吗?]
[肯定不记得了呗。]
[不是说他当年撒谎用替身吗?]
[我觉得明焱棠不敢跳。]
[就算当年没用替身,不勤加练习,是个人也早就忘了吧。]
大家都以为明淮枳会委婉拒绝,不料他没有犹豫:“可以。”
陆子霖颇为诧异,微微挑起眉:“那我们就期待你的表现。”
—
晚上的庄园,灯火通明。明亮奢华的大厅内,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明淮枳已经领来表演的服饰,正在醉心练习。这段舞蹈之所以名留影史,足以见它的难度有多深。
幸运的是,这段舞蹈明焱棠曾经教过明淮枳。当年,明焱棠凭借《赤壁赋》封神后,曾有过短暂的休息时间,于是他选择去陪伴远在国外不能乘飞机回家的弟弟。
那时的明淮枳身体非常差,但又不能剧烈运动,所以外婆选择用较为温和的古典舞蹈帮他强身。也就是这次契机,明焱棠将那段舞蹈教给明淮枳。
茶,明淮枳已经喝了很多杯。
穿着轻薄的湖蓝色青衫,他轻轻摸着自己的胃,有些惋惜今晚没肚子吃肉。
这段舞蹈要求一边饮茶一边跳舞,要的就是那股子文人雅士的洒脱神韵。
虽然是练习,但明淮枳为求真,还是将茶一杯接一杯地喝。
这时,外面响起桑昱的汽车声。
桑昱刚一进屋,就闻到了淡淡的茶香,随后明淮枳小跑而来。
看到今天的明淮枳,桑昱怔了一下。
与以往不同,面前的人穿上一袭湖蓝色的丝质长袍,玉带裹着笔直纤细的腰身,如雪松筠竹般优雅温润。
“今天拍完戏没卸妆吗?”桑昱表情微微不自然,避开视线,
明淮枳撩起眼帘:“我在练《赤壁赋》里的舞。”
提起这部电影,桑昱有所耳闻。
几年前他无意看过一个片段,恰好是明焱棠那段独舞。
他不禁重新看向明淮枳。
站在流光下,对方冰清玉粹,垂着纤细浓密的眼睫朝他乖巧笑着。
就在刚刚,助理告诉桑昱明家兄弟的资料似乎被人有心隐瞒,搜集的时候遇到了不小的阻碍,需要再等一天。
眼下,桑昱纠结是否还要需继续查。
连舞都会跳,看来真的是他多疑了。
“桑昱,你要不要看我跳舞?”走到桑昱面前,明淮枳轻轻仰头,眼神里写满期待。
这份真挚,让他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况且他还挺想看明淮枳跳舞的。
“行,那我勉强抽些时间。”
明淮枳迈着欢快的步子小跑去准备。
这时,他的头有些晕。
他不免蹙眉,担心自己空腹喝茶引起茶醉。
不多时,客厅内响起曼妙悠长的丝竹声。清新俊逸的青年以纤长右臂为轴,轻而易举地抬起右腿贴至耳畔。
这一刻明淮枳缓缓抬眸,看向桑昱。
漂亮文静的眉梢眼角,皆是温柔。
桑昱指尖轻轻点着扶手,陡然一顿。
对方的气质,真的是长在他心尖上。
音声稍急,明淮枳收回视线,一个端腿转身,挥袖间桑昱旁边的热茶已经不见,桑昱一恍神,茶杯已经在明淮枳的手中。
如此优秀的功底,可见勤学苦练很久。
桑昱淡淡扬起唇,眼里透露着从未有过的欣赏。
他发现跳舞时的明淮枳气质发生不小的改变,更加自信,每个动作都能吸引他全身心的目光。
这时,乐声已经到达**。
面前如画一般的人微微仰起纤细白皙的天鹅颈,仅两个利落的起跳接点步下腰,明淮枳将茶水一饮而尽。
在一瞬间,潇洒俊逸的少年郎已经将茶杯藏在袖口,随着旋律手臂交替,在尾声中翩翩起舞。
桑昱放下手中的茶,逐渐入迷。
但下一个动作,明淮枳明显乱了拍,一个微小的旋转后,像断了线的娃娃摇摇欲坠。
桑昱发现异常,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他。
转瞬间,桑昱半蹲在地上,宽阔的胸膛将对方护在怀里,握住那纤细的腰肢。
桑昱本以为对方因为体力不支晕倒,不料对方那双盈盈的双眸却更为清澈明亮,只不过带着几分醉意。
“明焱棠?”
“明焱棠?”
桑昱望向管家:“他喝了多少茶?”
管家:“很多,大概二十几杯。”
桑昱眼下已经有了判断。
这是茶醉。
空腹情况下茶水摄入量过多,很容易引起神经中枢兴奋,就像喝醉酒一样,
“让厨房熬一些山楂汁,帮他把体内的茶碱排出去。”
“好的。”
此刻的明淮枳迷离惝恍,醉眼阑珊。
虽然他能听见两人交谈的声音,却听不懂具体的意思。
桑昱瞧他这番模样,将他抱在怀里。
明淮枳很听话,手臂顺势勾住对方的脖颈,乖巧地耷着脑袋。
“你倒自觉。”
明淮枳呆呆看着桑昱,尽力露出笑容。
“嗯。”
桑昱被他逗笑,抱着明淮枳起身时,对方头重脚轻,脑袋顺势朝他的头靠过来。
一阵柔软瞬间落在他的脸上。
桑昱不由得怔住。
而吻他的罪魁祸首已经合上柔软的唇瓣,安逸入睡。
管家连忙低头,假装没看见刚才的一幕。
桑昱神情慌乱,语气僵硬:“你看见了,是他亲的我。”
管家低头:“我什么都没看见。”
—
房间里,明淮枳喝完山楂水彻底睡着。
可桑昱却睡不着了。
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对方应该就是明焱棠,不然也不会跳这么精湛的舞蹈,也不会…这么撩拨他的心。
所以调查结果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
卧室内,他的脉搏跳得厉害。
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情,只要一想到对方跳舞时的画面,心脏便又会加快。
桑昱觉得自己一定中了明焱棠的蛊。
不然,他怎么会有当明焱棠第109位追求者的想法。又或者开始换算自己未来不被甩的概率。
但很可惜,综合多重因素,他不被甩的概率为10%。
他桑大少爷从小就是天之骄子。
让他接受被甩,比登天还难。
一直到凌晨,桑昱坐在落地窗前,望着漆黑空旷的庄园绿植草坪,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凌晨三点,他拿起行李踏上前往国外的私人飞机,准备出个差缓解复杂的心情。
这段时间他暂时不想和对方碰面。
一晃六小时过去,行程已经走了一半。
这时,飞机上他的专属电脑收到一封助理的邮件。
忍着困意和烦躁,桑昱点开。
当看到明家兄弟的标题时,他也并没有提起太多的兴致。
基本上,他已经可以确定那个双胞胎的猜测有多荒谬。
桑昱随便点开一份文件,里面的第一行字被重点标红。
[明家兄弟确实是同卵双胞胎,下面是明焱棠和明淮枳24年所有的资料。]
鼠标缓慢下滑,两张一寸照片逐渐显露…
一个明艳活泼,一个青涩乖巧。
桑昱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
与此同时,远在地球另一端的病房里,明焱棠戴着呼吸器,睁开虚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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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一:《偏执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
宁城人都知道景沅是纪大少爷的眼珠子,虽然是孤儿,却在纪家呼风唤雨。然而景沅却是个活脱脱的病秧子,一碰就碎,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纪晏对景沅的偏爱招来许多人的嫉妒。
纪晏的竹马嘲讽他:“天降比不过竹马,你懂不懂?”
景沅漂亮的眸子噙满泪水,捂着胸口马上就要晕倒。
纪晏眼神焦灼,将他圈在怀里:“沅沅乖,天降才是命中注定。”
纪晏的白月光冷言奚落他:“他最爱的是我,幼儿园时还扮演过我老公。”
景沅咳得梨花带雨,巴掌大的脸面无血色。
纪晏冷漠将白月光赶走,亲吻他的额头:“我扮演的是他爸爸,我只爱沅沅。”
大家都说景沅能被纪晏喜欢,简直是祖坟冒青烟,只可惜身子差无福消受。
孰不知,每个夜晚,景沅都会趁纪晏开会不在家时戴着黑墨镜跑酷、打碟、跳街舞。
原来,景沅是位狗血文穿书者。他是这本书的病弱炮灰,因暗恋原主攻,被书中的超级偏执反派纪晏折磨,饮恨西北。
为了改变结局,景沅拖着病弱的身子加强锻炼,并讨得大反派纪晏的欢心,打算等身体恢复后背着私房钱偷偷离开。
景沅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就当他留下一封分手信,潇洒地去世外桃源隐归山林时,他被绑架了。
望着面前神色狰狞手段毒辣,与纪晏同名的陌生男人。
景沅:完蛋,这才是真反派!找错人了!
大反派阴狠毒辣,正要收拾景沅,纪晏匆匆赶到。
正在使用某种东方神秘功夫的景沅瞬间湿着眼眶倒地:“老攻,救救我~”
纪晏动作利落,迅速解决掉大反派,将日思夜想的阮绥紧紧搂在怀里:“沅沅,你回来就好。”
景沅眼神亮晶晶的:“老攻,你真好。”
回去的车上,景沅像小猫一样躺在纪晏膝上熟睡,毫无防备。
纪晏则眼神偏执阴翳,面无表情望着窗外。
手里拿着景沅的日记本,他缓缓道:“他现在应该不怀疑我就是那个反派了。”
预收二《摆烂后我成了反派竹马的老婆》
穿书届有项规定,想要穿成书中优质角色,攒的小星星越多选择权越大。
每天沉迷摆烂的喻沉手握一颗星星不信邪。
然后便穿成阴郁反派贺臻的跟班。
书中小跟班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争强好胜,随反派一起长大蛊惑对方犯下大错,致使公司破产。
喻沉托着圆乎乎的脸颊:一起摆烂不好么?
于是——
贺臻被花心的父亲抛弃想要报复时,喻沉小手拉着贺臻:“叔叔留了好多钱,我们是买城堡还是买庄园?”
贺臻被强迫学习法剑术马术课抑郁阴沉时,喻沉软塌塌地靠着贺臻:“我预约了游乐场和电影院的票,带你逃课。”
贺臻从小被家族长辈培养仇恨,准备参与内斗时,喻沉抱着他的胳膊:“有这时间,我们能看好几集动画片了。”
贺臻深思熟虑后:喻沉说得对。
大家都以为贺家那个被爹抛弃的孤儿天天摆烂没什么出息,可在贺臻二十一岁那年彻底掌权贺家时,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原以为的摆烂却是在韬光养晦,避开了那些不怀好意的陷阱。
董事长接任仪式上,俊朗不凡的贺臻备受瞩目,而他身后的小跟班,俨然变成了清秀的漂亮青年,与他并肩接受采访。
快结束时,喻沉张着哈欠:“快结束吧,我想回去睡觉。”
贺臻想起昨夜的缱绻,神色温柔:“我跟你一起。”
贺臻第一次见到喻沉时,对方白净漂亮,灵动活泼的眼睛皆是笑意,丝毫不知道自己被遗弃在这里。
年少的恶趣味让他想狠狠欺负喻沉,可没料到却溜了神,反应过来后喻沉已经骑在了他的脖子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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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哥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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