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季云致是被特意引开后,邹燕临看着两个没有武功的人,身体莫名的有些紧绷。
这处院子属实有些诡异,安静的仿佛没有活物。
他们四人被下人带过来时,邹燕临刻意留意了此处院子的方位,这个院子处于整个杨宅正中央的位置。
此刻,院子仿佛被隔绝一般,听不到四周的任何动静。
阮珏也察觉出异样,朝着邹燕临走近几步:“为何要故意引开季云致?”
邹燕临思索片刻说出自己的猜测:“估计是因为他比较难对付。”
“再难对付,他有江神医难对付?”看过江千里的能力,还有自身的真实经历后,阮珏发觉,武功再高的人,也是怕毒的。
她话音刚落。
整个房子像是活了一般,动了起来,只见房中立柱如破土春笋,拔地而起,邹燕临一手紧握佩剑,另一只手迅速拉住阮珏胳膊,将人一把拉入怀中,揽住她的肩膀。
细细观察,不是房子的立柱在生长,而是地板在下落。
地板剧烈晃动,阮珏险些站不稳,她依靠在邹燕临身上,伸手抱住邹燕临的腰,她扭头向后看去,江千里早就因为地板晃动的原因,跌坐到地上。
突然头顶传来异响,眨眼工夫,头顶忽然出现几块石板,它们不断靠近,像是要将他们盖在地下一般。
察觉不对,邹燕临手臂向下搂住阮珏的腰,脚尖点地,想要从石板缝隙中飞出去。
机关设计之人似乎知道下面被困之人的动作,缝隙之间突然张开一张大网,死死的将人网罩在地下。
霎时间,头顶石板严丝合缝,房中漆黑一片,形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地下囚牢,毫无缝隙的将三人困在地底。
片刻后,地板像是触底一般再也没有晃动,邹燕临紧紧地搂着阮珏,两人站立着,他伸手拍了拍他们身上的灰尘泥土后,开口询问:“你怎么样?”
阮珏回答道:“我没有事。”
一旁的江千里就有些狼狈,他跌坐到地上,浑身上下都是灰尘,他手撑着地板站起身来,面色不虞:“这是什么情况?”
四周过于漆黑,邹燕临回答:“我们应该是被困住了。”
她从邹燕临的怀中走出来,凭着记忆向着房门走去,她用力推拉,房门之外似有什么阻挡,完全推不开,她转身向着房间四周的围墙走去,她一边摸索,一边伸手敲击四周墙壁,敲到北侧围墙时,声音与其他几处不同,声音清脆。
身后的邹燕临掏出怀中火折子,凭着记忆摸索着走到桌边,扶起倒灭的蜡烛,点燃,漆黑的房间瞬间被微弱的烛光照耀。
这才发现,除了几个凳子,其余家具似乎是固定在地上,如此震动,方位纹丝未动。
他抬头,就见敲打四壁的阮珏扭头在看他。
“怎么了?”邹燕临问。
阮珏冲他招手:“房门后面似乎有什么挡着在,根本推不开,此处墙壁后面是空的。”
邹燕临走过去,将手中佩剑和蜡烛交给她:“站到我身后去。”
阮珏乖乖走到他身后,和江千里站在一起,两人越过邹燕临的肩膀,盯着他们面前的这堵墙。
说完他运气一掌击打到墙壁上,墙壁松动,竟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阮珏护住摇曳的烛光,墙壁塌陷一块,扑起不少粉尘,阮珏立即伸手捂住口鼻,举着蜡烛朝着邹燕临走近几步。
邹燕临的内力似乎有些深厚。
来不及细想,邹燕临接过她手中的蜡烛,朝前照了照。
眼前出现一个巨长的通道,仔细感受,通道那头似乎有风吹来,微风中还夹杂着一股腥臭味,通道内没有光,漆黑一片,蜡烛的微光只能照清脚下的位置,肉眼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他侧头看向身侧的阮珏询问到:“是走是留?”
要是邹燕临一人走这个通道,他毫无惧怕,要是带着两个没有武功的人走,他的心里完全没有底。
将他们二人留在这处,邹燕临也是做不到,又怕会出现别的机关陷阱,到时候可能更难寻找他们二人身影,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聚集在一处。
阮珏还未开口,一直未说话的江千里突然说道:“这个曾从龙真是嚣张啊,连我都敢囚禁,他这是临时起意还是谋划已久?”
邹燕临说出自己猜测:“大概是临时起意,他在吞河镇虽然只手遮天,大家都不敢戳破他的身份,但他奈何不了我们,我们身后是邹家,你的身后是赤刃谷,邹家至今都还在查找无极教余孽,不过这囚房机关,怕是锻造已久,如此巧妙,不是一日两日能建成。”
江千里又说:“他真是胆大,我们失踪了,邹家也好,赤刃谷也罢,都会来找我们,到时候顺着我们的踪迹寻来,全江湖都会知道他的身份。”
阮珏摇头:“你别忘了,我们几个本来就是隐藏身份上路,等邹家或着赤刃谷知晓我们失踪的消息,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月。”
事发突然,他们四人无一人做好应对准备,说不好真的会死在这里,邹燕临心中只求,季云致在外面能应付一二。
“那我们岂不是凶多吉少。”江千里急切道。
阮珏心中有些后悔,还是太着急了,如今身陷困境,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可是看见曾从龙,她就忍不了一点,要是功力还在,轻羽剑在手。
躺地上的绝对是他曾从龙,而不是她阮珏。
此刻状况,邹燕临也难以说出什么乐观的话语,他虽心知曾从龙不好对付,杨宅也不能贸然进来,真正闯进来后,却难料是这种棘手的状况。
三人没有再继续耽搁时间,与其在这个房间等死,不如走出这个房间,寻找生机。
邹燕临走在最前,江千里垫后,二人将阮珏放在中间,三人在蜡烛微弱光芒的映照下,向着通道深处走去。
通道很窄,只能一人通行,从通道四周的痕迹来看,此处通道存在时间有些久,根本不像是近期凿出来的。
“曾从龙在宅子地下挖这么个机关陷阱做什么?”阮珏问。
邹燕临一直在解释,两人都理所当然的觉得他什么都知道。
邹燕临回答:“这处机关可能并不是曾从龙制作,看通道内的痕迹,早就超过了半年,半年前,曾从龙还在无极教。”
阮珏不赞同邹燕临的猜想,开口说到:“说不定曾从龙在无极教的时候就开始制作了此处机关,吞河镇对曾从龙来说,意义不一样,这处杨宅对他来说,谁不定就有特别的含义。”
经阮珏这么提醒,邹燕临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三人朝着通道深处走了几十步,暂时没有遇到什么机关,却也不敢放松警惕,只是越往深处走,腥臭味越重,通道深处甚至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
走在最前面的邹燕临突然停下脚步,他感受到通道对面传来一阵活人的呼吸声。
“怎么了?”阮珏捏紧手中握住的发簪,浑身有些紧绷,地下憋闷,她的后背甚至渗出冷汗。
邹燕临压低声音道:“对面有人。”
为防止被人暗算,邹燕临吹灭手中的蜡烛,伸手牵住身后阮珏的左手,搭在自己的左肩上,然后扭头对着身后的两人轻声嘱咐道:“跟着我的步伐往前走,若是有人袭击,江神医,你用毒粉攻击。”
两人听从安排,踩着邹燕临的脚印,缓慢向前,又行走了一段距离,阮珏才听见对面传来的声响,但更让人注意的,却是难闻的腥臭味。
阮珏和江千里一手搭在前人肩上,一手捂住口鼻,紧促眉头,很是不好受。
邹燕临走在最前面,黑暗之中,他瞧见通道忽然变得开阔,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个人影,他警惕地看着那个人影,并未注意通道已经走到尽头,尽头有个一尺高的台阶,他一脚迈空,整个人向前倾倒。
身后的阮珏察觉异样,下意识伸手去拽他的衣服,也跟着超前倒去,身后的江千里也跟着顺势超前栽去。
邹燕临转身单手抱住阮珏的腰,脚下蹬墙,两人稳稳的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江千里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整个人从高出向前扑去,手掌在地上蹭破了皮。
三人动静之大,早就惊动了黑影。
“什么人在哪里?”黑影冲着三人方向大喊。
邹燕临确定阮珏稳定地站立后,抽出佩剑,不动声色的挡在她的面前。
阮珏转身去扶倒吸凉气的江千里:“你怎么样?”
“我真是脑袋抽经了答应你去西南。”江千里抱怨道。
这一天天经历的都是什么事儿,他堂堂神医,何曾这般落魄过。
预想中的危险没有来临,只听见黑影晃动时,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察觉眼前的人行动受限,邹燕临掏出蜡烛,用火折子点燃,莹莹烛光照亮方寸天地。
三人六七步远的前方,有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他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浑身透着一股腥臭,脚腕手腕上套着铁链,双眼下方流着两行黑血,眼睛被人残忍挖去。
阮珏透过邹燕临的肩膀,好奇地打量这个男人,等瞧清楚后,心中惊诧。
难以置信的唤出一个人名:“杨盛武?”
祝你今天快乐!
又是人机的一天
噗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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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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