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力与寒意并起,随着掌心圆润却硬实的触感,灵力中合了冰火灵气,顺着她的灵脉游走入体内。
她惊讶睁眼,看着男人微微垂首,他棱角分明的面容总给人不易亲近的孤高冷漠之感,此时他衔着丝微的笑意,看着自己时的温柔似乎消融了那些棱角,带上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蛊惑之感。
比起本来就温柔的人,这种差别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从他专注于她的的眸光中一点点辗压而来,明明隔着一尺多的距离,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时空似乎被压缩为零。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热,呼吸发紧,感觉吸入的都是他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清冽如山间穿过松柏的风,温润如他每日为她备的甘露。
悄无声息地润透她的气息肤里。
有点甜!
萧澜辰语声低沉微哑,“小薇,你是在为为夫担心么?”
“……”这,她刚才说了那么多,归纳总结之后,他就得出了这个疑似恋爱脑的结果吗?
“小薇。”
萧澜辰身形压得更低了几许,虽立了障眼法,可他们是可以看到外面情形的。
姚诗薇正对着人群方向的,一群人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个角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表情暧昧有之,愤愤不甘有之。
真——有种社死的尴尬啊!
“萧澜辰,你是我的……我的饲主,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这府里大家都鄙薄妖人,再换一个饲主,怕就没人给我好吃好喝了。”
她转开视线,不想直视那双带着半魔的眼眸,直往后退缩。
可对方似乎全然不觉他们处于众目睽睽之下,像座小山似地朝她逼压而来。
这个修真世界的世俗风气多少受封建王朝影响,人们的思想总是比较保守。
“哦?”
萧澜辰声音透出丝儿懒意,没有松开一起吸收灵力的大手,另一只手掐住小美人的下巴,迫她看向自己。
“小薇,我不是你的饲主,我是你的夫君。”
语调是懒倦,可话里不容置疑的强势霸道由着指间传来,她的下巴都有些微疼。
他继续说,“莫非,你担心萧锦霖那厮想要取代我,收了你做妖妾?”
两人的眸距已经缩短到了呼吸相闻的距离,她也无法回避地看到他魔瞳中伺机跃动的烈红,黑仁一下竖立扩张,像魔魅张开的犬牙。
她被惊得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往后退。
她退一步,他又更近一步。
她退无可退,撞到了身后的石栏。
她忍无可忍,只能用一只手抵上男人胸口。
掌心入肉,男人这身看起来挺刮的玄色锦衣并没看起来那么厚实,入手如丝般软滑,薄薄的一下就……碰到不该碰的点。
肌肉骤然收缩,由软变硬,手似乎都被弹了一下,指间像被火燎到。
她差点叫出来,却只能压抑着低声反驳,“我才不会被,被他收做妖妾。他敢靠近我,我就……打他丫的满地找牙。”
“萧澜辰,这是在外面,你别这样子……”
“成何体统!”
刚叫出点声势,掌下骤然收缩,连她也跟着震了下,像是故意对螳壁挡车的小手的嘲笑。
也不知是羞窘过了,还是被激,她老实不客气地,一把抓回去。
心里的小小薇叫嚣着:让你拿胸给我洗脸,吃我一记九阴白骨爪!
一记不够,再来一记。
这对于长年练体的萧澜辰来说,皮肤和肌肉都被锤炼得不惧凡人使用的那种普通刀枪了,美人的小肉爪更似羽毛骚痒,没有一点儿力道,反而有种别样的滋味儿。
他气息更沉,语气克制,“我们是夫妻。他们本应非礼忽视,却不避嫌偷看,才有失体统。”
呵!居然扯这种歪礼,比在家里时还要嚣张,难道是因为他今天赢了个灵石,就这么得瑟?
姚诗薇又抓了两爪子,感觉左手抓胸跟右手抓石头也差不离了。
近在咫尺的俊脸表情波澜不惊,眸色专注,偏只有她被他激得脸红气喘,颜面尽失,委实不甘得很。
“灵石吸完了,你快回去准备画灵符吧!”
“也好。”
没想到萧澜辰应得这么干脆,姚诗薇下意识抬眸,下颌的大掌忽地使力,将她的小脸抬起,直直接上他压下的俊容。
她双眼瞠大,时间仿佛就此定格。
焦点中的薄唇压下来时,她小嘴微张着,感觉额头一凉,跟着整个脑袋都从那轻触的一点,开始发烫。
他吻了她的眉心。
他抬起头,魔瞳收缩隐藏,黑眸沉缅温存,尤带着一丝两人独处时特有的慵懒宠溺。
掐着她下颌大拇指轻轻揉上她的唇角,沾湿了指尖。
“小薇,你只会有我一个夫君。懂么?”
姚诗薇羞窘极了,别过头,一把将颌下的大掌推开。
他没有再强势,低低呲笑了一声,带着一种纵容的味道。
她侧过身子,左手捉着九阴白骨爪的右手,闷声道,“你这样子,娘亲会认为我魅惑夫君,阻碍你的修炼大计。”
萧澜辰拉直身形,看着小美人又羞又恼的可爱模样,沉吟了一下,明白了。
“无妨。我会与母亲说明,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原来她不是对他无意,只是碍于种族身份,和长辈的教导。
果真如父亲所说,女孩子总爱说反话。
姚诗薇看着萧澜辰信誓旦旦的痴汉模样,有了丝危机感。
原著里,萧澜辰就因为婚约的事,对原女主很有责任感。原女主因与魔尊男主闹别扭的一段时间里,与萧澜辰走得有些近,也很恪守人设地跟吃醋的魔尊打了几个回合,还受了些伤。
女主后跟魔尊感情升级后,发现萧澜辰的情感问题,便直接拒绝了。
萧澜辰也很尊重女主选择,最终在帮忙解决了故事里的异界之乱,便深藏功与名,黯然退场。
所以,他现在对她,大概率还是“责任感”作祟吧!
若是她要离开,也许跟他说明白,他也不会太纠结吧!
可是,他那股子魔鬼般的强势疯批感气息,总有种随时OOC的即视感。
“你这身衣裙……”
萧澜辰似乎此时才发现,小妻子穿得不是自己先前选的那套。
他话未说完,就听到一声钟磬长鸣,下一轮的测试要开始了。
姚诗薇推搡催促,“你快去,别误了测试。”
萧澜辰却一动不动,目光痴直地看着她。
那股子熟悉的偏执强迫症低气压,简直天龙盖地虎,她的小爪子怎么推也推不动面前这座大山。
后来非盯着她又换了一身与他同色系的衣裙,这男人才罢体。
萧沅和萧小七看过来时,暧昧痴笑。
“其实道侣之间,穿同款法袍,打造同款本命灵剑,或者调养同一窝的灵宠,都很常见啦!”
“嗯嗯,三嫂不必害羞。”
姚诗薇白了两人一眼,无奈叹气。
她右手里还握着那颗灵石。灵石的灵力大多被他迫着她一起吸收掉□□成,剩下一成的灵力让整颗灵石散发着淡淡的粉光,嫩嫩的颜色,就……原石貌似用的是普通的粉玉。
有钱人的趣味吧!
在几人身后不远处,萧锦霖盯着小美人的眼,突然就被不知打哪儿飞来的石头戳到,捂着眼嗷嗷叫,就被亲爹给拎走了。
阮红琳看着粉面含娇的小媳妇,本不欲多训,但想想又觉得刚进门的媳妇还得多教着点儿,省得被儿子宠得发飘,教人看了笑话。
她轻咳两声,清了清喉咙,道,“小薇,为人妇者,当守妇德妇容。”
“方才虽是辰儿首试告捷,过于高兴下有些越矩。”
“但你为人妻者,当好声劝戒,不可纵欲失了体面。”
“明白吗?”
姚诗薇听得头皮发麻,觉得憋闷:豪门日常,累觉不爱啊!
突然脑筋急转弯,脱口而出,“娘亲,妇德就要以夫为天,相夫教子。但媳妇有个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请娘亲指教。”
阮红琳听小媳妇这么说,深觉满意,“说吧。”
姚诗薇开始跑马,“我听姐姐们说,妇德就是要以夫为天,妇容就是要听丈夫的话,穿他给我挑好的衣服。”
阮红琳看了眼小媳妇今天换的第四套衣服,心下微微叹了口气。虽然觉得没必要,但儿子要喜欢,她这个做娘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做妻子的,要伺奉好公婆。”
“对。”
“更要伺奉好夫君。”
“嗯。”
“早日为夫君孕育子嗣。”
“你有此觉悟,便好好将养着身子。”
“生下孩子,要悉心照料,好好调养,不可有一日懈怠,因为孩子就是萧家的未来。”
“嗯。”
“那媳妇的疑惑就是,如果公公和夫君同时遇到危险,只能救一个,娘亲应该先救哪一个呢?”
“……”
阮红琳刹时语塞,瞠目看向正一脸认真请教自己的小媳妇儿,绝美的面容又抽搐了一下。
看到婆婆这个表情,姚诗薇就放心了。
是嘛,古往今来最有名的“送命题”一出,还有谁能不闭嘴的?
她恍如没看到婆婆满脸的震惊与为难,加大马力。
“妇德说,要以夫为天,那么就应该救丈夫啊!”
“救了丈夫就没了儿子,丈夫事后会不会怪罪我们呢?有句老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分飞,是不是就是讲会有这种情况?”
“做为母亲,为了家族传宗接代,儿子就是最重要的。那么就得救儿子,当寡妇了。”
“可是媳妇想着,婆婆要是没了公公相伴,一定会非常难过的。”
“这委实难选,不知婆婆可有更好的解法?儿媳愿闻其详,定然好好学习,认真执行。”
阮红琳嘴角抽了抽,半晌无语。
这能有啥法子?
谁不是平生第一次当婆婆?
谁能料到别家都是婆婆拿捏着媳妇儿的,到阮红琳这到处处被媳妇儿噎得面瘫。
阮红琳一时没反应来,还在琢磨题面儿。
方姑姑做为旁观者,很快品出味儿来了,低斥一声,“大胆!”
“婆母教你做事,你听着便好。做儿媳地反倒出些歪邪问题,为难婆母,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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