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礼

天沉如墨,寒雾似要化为实体。

一群小孩围拢一处,尖声叫嚷着,“打死她!打死她!”

“一个半妖还想修仙,把她玉佩抢了!”

七八个孩子兴奋异常,嗓音尖锐得仿佛能划破天际。

被围在中间的小半妖衣衫褴褛,几乎无法遮蔽身体。

她小小的身躯蜷缩着,露在外面的肌肤已被冻得发紫,耳朵无力地贴着头发。

小孩们肆无忌惮地用脚踢她,更有恶劣者,抓起一团雪塞进她的衣服。

在冰天雪地中,怀溪紧紧抱住自己,不住地颤抖。

血液渐渐冷却,她手中的玉佩被粗暴夺走。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瞪大双眼,试图看清对方的面孔,然而迎接她的却是一个坚硬的雪球,直冲着她的面庞砸来。

“臭妖怪,看什么看!”

她再也没有力气,倒在了寒冷刺骨的雪地之中。

一声怒喝,伴随着一道光芒乍现,那群恶童四散奔逃。

女人的目光投向昏倒在地的小狐妖。

她说,“麻烦”,却还是伸手将小狐妖拎起,同时也没忘记拿走那块脏兮兮的玉佩。

怀溪被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暖意包裹着,她迷迷糊糊地动了动睫毛,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之处皆是陌生的景象。

这是哪里?

她满心疑惑,小心翼翼地扫视着这个房间。

这屋子,任谁看了都知道是极好的。

像是那些金枝玉叶的贵人所居住的地方。她连做梦都不敢梦到这样的屋子。

渐渐地,暖意唤醒了被冻僵的疼痛,疼痛在她的四肢百骸中涌动起来。

怀溪平日被欺负惯了,任人揉搓,早已没了脾气。现在疼痛难忍,她却连哭都哭不出大声来,只抱着膝盖,眸子里渐渐聚起水雾。

魔宫寝殿中,屏风隐隐约约透出女人的身姿。

帘子外头,戴着黑脸面具的紫袍道人良长老恭敬地站着。

顾浛雁问道:“涅槃丹筹备得如何了?”

良长老回禀道:“回尊上,只差道心这一味药引了。”

良长老正说着,忽然听到帘幕里传来瓷杯破碎的声音。

他抬头看去,只见魔尊似乎捂着眼睛。

他关心地问道:“尊上?”

“本座没事。”顾浛雁刚说完这句话,喉咙便突然酸胀起来,紧接着鼻子也有了异样的感觉,随后是眼睛。

这样的感受对她而言极为陌生。

下一刻,眼泪竟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

系统将她的感官与小狐妖的感官绑定在一起。小狐妖疼痛难受,她也会感同身受。

顾浛雁迅速擦掉眼泪,说道:“你继续说。”

良长老接着道:“属下有一计,可祝尊上夺得药引。”

忽的又听见一声短促的哽咽声,良长老刚欲抬头,就听冷酷狠厉的魔尊声音不稳道:“不准抬头!”

顾浛雁的眼泪已经完全失控。

该死的,为什么那只小狐妖还在哭!别哭了!

良长老立马把头低下,心里嘀咕:这声哽咽,应该不是尊上发出的吧?莫非,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顾浛雁的身体紧紧绷住,指甲陷进掌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奈何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流淌个不停。

不行了,好想哭。

良长老仍在讲述着此次的方案,然而顾浛雁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的情绪即将失控,眼看就要失态,她艰难地稳住自己的声音说道:“本座还有要事,良长老明日再来吧。”

良长老微微一顿,只好告退。

出了门,良长老遇上同僚。

二人闲聊了几句,良长老直言道,尊上屋里疑似有人。

那同僚在魔宫当差,当即拍着胸脯说:“确有此事!”他声称自己亲眼看着尊上昨天抱了个美人回宫。

良长老瞬间懂了,立马摇摇头,暗自责怪自己打扰了尊上。

浑然不知自己被无端造谣的顾浛雁,身形如闪电般疾驰,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安置小狐妖的西宫匆匆赶去。

西宫这头,怀溪正抱着膝盖,低声呜咽着。

突然,“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一个女人走进来,双眼通红,却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你哭够了没有。”顾浛雁冷声道。

女人有着细长的眼睛,是极为漂亮的丹凤眼,本应如利剑般凌厉,此刻却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这让她的表情显得极为怪异。

仿佛不是她想要哭泣,而是身体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泪水。

“你……你是谁?”怀溪往后缩了缩身子。

顾浛雁轻轻蹙眉,走近,然后,牵起怀溪的手。

一瞬间,怀溪只觉得一股神奇的暖流从被握住的地方迅速扩散至全身。

眨眼之间,伤口尽数痊愈,之前的疼痛和酸楚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怀溪瞪大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谢谢。”

顾浛雁松开手,声音冷得如同寒夜的风:“以后没有本座的允许,不准哭。”

怀溪下意识地缩着耳朵,忙不迭地点头。接着,她又悄悄去打量女人的神色,见女人没有刚刚那般凶了,便大着胆子说道:“你的眼睛……好红,你是,哭了吗?”

顾浛雁缓缓掀起单薄的眼皮,一字一顿,语气冷硬地说道:“本座没哭。”

怀溪赶紧又点了点头,还想问问这是哪里,女人却先一步开口阻断了她。

“管事待会就来,有什么问题,问她即可。”

“本座还有事。”说完,顾浛雁转身离开。

门口处,绿禾早已候着了,瞧见顾浛雁出来,连忙弯腰行礼。

她心里暗自嘀咕着,奇怪,尊上的眼睛那般红……难道是,哭了?

顾浛雁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绿禾又用力摇了摇头,不对,尊上怎么可能会哭呢,定然是她看花眼了。

怀溪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绿衣裳的姑娘走过来,将手中托盘轻轻放下,“惊扰了主人,绿禾向您赔罪。您叫奴家阿绿就好。”

“不,不用叫我主人。”怀溪满脸诚惶诚恐。

浅绿的纱衣衬得绿禾温柔似水,怀溪呆呆地瞧着她,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偷跑进贵人房间的小贼,现下被贵人抓了个现行,脸上顿时臊得慌。

她局促地低下头,这一低头却发现玉佩不见了。

难道是被那群孩子抢走了?

怀溪立马紧张起来,连刚刚脸上的臊意都消退了不少,心里泛起阵阵凉意。

她急切地抓着绿禾的手,忙问道:“阿绿姐姐,你有见过我的玉佩吗?它对我很重要。”

“玉佩?”阿绿从托盘的衣服下拿出一块串了红绳的玉佩,“上面有些泥土,尊上便叫奴家去洗了。”

怀溪这才长舒口气,接过洗净的玉佩,心咽回了肚子里。

“尊上?”尊上是谁?尊上又是什么?

绿禾道:“你刚刚见过的那位,就是我们魔域的魔尊,也就是尊上。”

怀溪想到那个冷冰冰女人,道:“那她是叫魔尊,还是叫尊上呀?”她看起来是真的不懂,天然呆。

绿禾笑着解释了一会儿,怀溪终于搞明白了。

尊上和魔尊只是别人对那个女人的称呼。按照规矩,她也要唤她尊上。

“尊上叫奴家给主人准备了衣裳,主人先换了吧。”

怀溪摆手:“我不是什么主人,叫我怀溪就好。”

绿禾顺从改口。

托盘上的衣服精致漂亮,袖口甚至绣了和女人相似的银边。

都不用细看,摸料子就知道是好衣服。

怀溪不敢置信,“这,这都是给我的?”这么好的衣服,还是好几件,就这么给她了?

绿禾温声说:“今天裁缝会上门给您量尺寸定制衣服。这几件只是给您试个样,看您喜欢什么风格。”

怀溪小心翼翼地换上新衣裳,整个人都不敢动了。还是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她生怕那里扯坏了。

绿禾瞧出出了她的紧张,主动蹲下,帮她把玉佩扣回腰间。

“谢谢阿绿姐姐。”怀溪红着脸说。

绿禾系了一个漂亮的结,“这玉佩似乎对您很重要?”

怀溪用力点头:“这是仙人给我的。”

绿禾的眼神微微一闪,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她诱哄着问道:“什么样的仙人?比咱们尊上还厉害吗?”

“仙人是除了尊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怀溪轻轻摸着玉佩,“那时候闹饥荒,村子里的人说我是灾星,要把我烧死,是仙人救了我,还送了我玉佩。”

绿禾将怀溪这些话尽数记在心里,又问道:“那你还记得,仙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怀溪摇摇头:“我不知道仙人的名字。”

“仙人很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她羞涩地说道。

绿禾暗暗将这些信息都记下。

*

绿禾出了门,便直接往最大的寝宫去。途中遇见了良长老,良长老挤眉弄眼,说了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绿禾没太明白良长老的意思,只点头应付了过去。

她一路前行,进了寝宫,瞧见帘幕上的模糊身姿,便屈膝跪下。

“本座让你做的事都办好了吗?”威严的声音从帘幕后传来。

“回尊上,情丝缠已经趁小狐妖昏迷,种进了她体内。”绿禾恭恭敬敬地回答。

“很好。”棋盘上,黑子气势汹汹,杀得白子节节败退,顾浛雁执白子,头也不抬道:“你办事,本座向来放心。”

绿禾迟疑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件事。”

顾浛雁启唇:“说。”

“小狐妖佩戴着的那块玉上有瀚海法阵。那种高等阵法,绝不是什么普通弟子能布置出的。”

闻言,顾浛雁的睫毛微微一动,她的五官很立体,在跳动的烛火下,更显得那双丹凤眼狭长幽深。

半晌,薄薄的眼皮轻轻下压。

“本座知道了。”

“浮梦竹林来了两个人,引他们去西宫。”她落下白子,瞬间,死棋盘活,局势颠倒。

绿禾弯腰:“是。”说完,便起身离开寝宫。

清脆的女声在空旷的寝宫中悠悠回荡。

“置之死地而后生。尊上这步棋,下得着实精妙。无论是心性,还是棋术,我都甘拜下风。”

帘幕之上,仅仅映出一个人的影子,棋局两边也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身影。然而,屋里却有两个人的声音。

“风护法,神降在即,你的筹码……”顾浛雁那冷淡的目光缓缓掠过空无一人的地方,眼眸中暗流涌动,让人根本无法捉摸她的心思。她悠悠地开口道:“还不献上来吗?”

蜡烛忽地闪烁起来,仿佛有一阵风吹过。

女子轻轻一笑,说道:“最大的筹码,早已在尊上手中了,不是吗?我早就将筹码献给尊上您了。”

“那只小狐妖,身份可不一般。”

“她是……道祖的转世情人。”

预收:《我对你是生理性喜欢》

[有性*但是单纯只想爽受X占有欲强把老婆“伺候”很好攻。]

双洁。大概是我写过最出格的小说,太香了!

虞惜从小就是长辈眼中的乖乖女,性格好,长相好,成绩好,单纯、天真、可爱。

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虞惜知道自己不是。

她的身体似乎比其他的女同学成熟的快,她们还是青涩的柿子,她就已经长成了粉嫩的水蜜桃。

伴随着身体的发育,另一种令她难受的感觉随之而来。她并不清楚、也不知道该要如何缓解难受。

她成绩很好,家里又有钱,上了私立高中。

双人间,室友叫鹤清澜,高高瘦瘦,带着半框眼镜,看人的时候总是没什么温度。

但是虞惜知道,鹤清澜是个很温柔的人。

她很单纯,什么话都和鹤清澜说。

她们躺在一张床上。

电视上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和她贴贴,越亲密就越能表示出你对那个人的喜欢。

鹤清澜是好人,虞惜很喜欢。

每个夜晚,她都会缠上鹤清澜的身子,亲亲她的脸,鹤清澜刚开始推开她,可是也没有说拒绝的话,虞惜便继续贴。

反正鹤清澜是女孩子,她也是女孩子,女孩子亲女孩子没什么的。

鹤清澜白天给她讲题,虞惜晚上亲她一口。

谢谢你呀~

鹤清澜给她占座,生理期给她捂肚子,虞惜晚上亲她两口。

你人真好~

两个人太亲密,尤其在晚上,总容易发生什么。

虞惜身体成熟的太快,心智却又太过天真。

她就那么坦荡荡的,揉着,鹤清澜看过来,问她做什么,她天真的说,“摸这里会舒服。”

她凑近鹤清澜,很关心的问:“你有摸过吗?”她想这么舒服的事,也想分享给鹤清澜,这样鹤清澜也可以舒服。

鹤清澜第一次推开了她,脸色僵硬。

鹤清澜说,“这种事你以后不要再做了,也……也不要跟别人说。听到没有?”

虞惜懵懂地点头。

后来鹤清澜搬了出去,虞惜也知道了那天她做的事叫自*。

自*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毕业那天,虞惜鼓起勇气和鹤清澜表白,鹤清澜拒绝了她,鹤清澜说,“我不是同性恋。”

后来,虞惜上了大学。

有些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身体强烈的需求过分地折磨她。

她下了一个软件,认识了一个女人。

女人昵称H小姐。

H小姐和她一样,很渴求,她们一拍即合。

她们相约带好面具,在夜晚清醒沉沦,扮演着不能告诉别人的角色。

白天各自穿上衣服,做回大家眼里的角色。

妈妈病重,虞惜回了小城。她又遇见了鹤清澜,她们互相打了招呼,鹤清澜仍旧带着半框眼镜,内着条纹衬衫外披卡其色大衣,很高知女性。

虞惜的目光却盯着鹤清澜脖子上的一颗小痣。

一颗小红痣。

H小姐也是在那里有一颗小痣。

鹤清澜和她擦肩而过。

虞惜拿出手机,给H小姐发了条消息。

“今晚约吗?有点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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