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会所的VIP包厢里,水晶吊灯折射出奢靡的光芒。
江泽言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把玩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江少,听说您最近又拿下了城东那块地?真是让人佩服。"一位穿着性感的女子几乎贴到他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江泽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却未达眼底。
"不过是玩玩而已。"
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腕表——晚上八点二十。
今早母亲特意打电话提醒他今晚有家宴,老爷子从瑞士回来了。
"江少看起来心不在焉呢。"另一边的女子娇嗔道,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手臂。
江泽言不动声色地移开身体,脑海中却浮现出曲婷那张总是平静如水的脸。
三个月前那场荒唐的婚礼后,他就极少回家。
那个女人用尽手段逼他结婚,现在又装什么贤妻良母?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突然起身,留下一屋子错愕的莺莺燕燕。
迈巴赫在夜色中疾驰。江泽言扯松领带,摇下车窗,让夜风吹散身上沾染的香水味。
他不想承认,自己竟有些好奇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会如何准备这次家宴。
江家别墅灯火通明。
曲婷站在厨房里,亲自检查最后一道汤的火候。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米色连衣裙,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
"少奶奶,这些交给我们就好。"老管家陈叔忍不住说道。
曲婷微笑摇头:"父亲喜欢这道汤,我想亲自看着火候。"
佣人们交换着眼色。
这位少奶奶进门三个月,江少几乎不回家,她却始终不吵不闹,把江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没人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让江老爷子点头这门婚事,毕竟以江家的地位,多少名门闺秀排着队想嫁进来。
九点整,江家餐厅。
江老爷子江振国的脸色已经阴沉如墨。"不像话!家宴也敢迟到!"
"爸,公司最近忙,泽言可能被事情耽搁了。"曲婷温声劝解,为公公斟上一杯茶。
"你就知道护着他!"江振国冷哼一声,却接过茶杯,"那小子什么德行我清楚得很!"
大门终于被推开,江泽言漫不经心地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
"抱歉,堵车。"
"堵车?"江振国拍案而起,"你当我是老糊涂?从金樽到家里需要两个小时?"
江泽言瞥了眼安静坐在一旁的曲婷,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曲小姐没告诉你她建议改到明天?看来是忘了。"
曲婷的手指微微颤抖,但声音依然平稳:"是我疏忽了,应该再确认一次。"
江振国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重重叹了口气。"吃饭!"
餐桌上,曲婷细心为每个人布菜,甚至连江泽言的喜好都记得一清二楚——不吃香菜,喜欢微辣,鱼要挑完刺才吃。
江泽言冷眼旁观她的一举一动,心中冷笑:装得真像。
若不是亲眼看见她如何用那些照片和录音逼他就范,他几乎要相信这是个温柔贤淑的妻子了。
家宴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江振国把儿子叫进书房训话,曲婷则安静地回到卧室。
凌晨一点,江泽言带着更浓的酒气推开卧室门。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台灯,曲婷背对着门坐在窗前,似乎正看着什么出神。
他走近几步,突然僵住——
她手中拿着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有着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眼神更加温和。
江书言,他死去的双胞胎哥哥。
更让他血液凝固的是,他清楚地看到一滴泪水从曲婷脸颊滑落,落在照片上那个永远定格在28岁的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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