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扛着小山一样的武器，无视周围偶尔投过来的好奇目光，紧抿着唇，快速穿过外门广场。
若搁往常，顾衍扛着这么多武器一定会被弟子们指指点点，但今天这些弟子都没有了八卦的心思。
“太可怕了，那位师兄上一秒还跟大家说着话，下一秒就突然炸成了血雾。”一个弟子神情慌张的说道。
“你知道的是被炸成血雾？我遇上的这个更恐怖，直接变成了一张人皮！”另一人心有余悸道。
“我听说还有弟子被一根奇怪的金针瞬间扎成了筛子呢。”
“金针？我倒是没看到金针，只看见了金色的雾气突然从一具四肢扭曲的尸体中飘出来。”
“啊，我当时离得虽然远，但也看见有道金光忽然闪过。”
“到底是什么东西混进来了？难道黑岩林的妖兽已经跑出来了？该不会找上我们吧？”一个弟子瑟瑟发抖道。
弟子离奇死亡的事情一下发生了五六件，玄天宗上下都笼罩在恐慌的情绪之中。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顾衍，正拿着慕云寒交给他的令牌赶往试炼地躲避风头。
正式明天才是顾衍去试炼地的日子，一进试炼地没个两三个月出不来，顾衍本打算今天去找慕轻寒将复颜膏还给他的。
只是没想到，他半路遇到了那几个在凌氏商行门口说过慕轻寒坏话的弟子。
他们这次若是不主动招惹顾衍，顾衍根本想不起来上次他还在几人体内留了金针，可偏偏他们这次看见顾衍后，故意说那些恶心的话给他听。
顾衍听得怒火中烧，离开不远就忍不住激发了留在他们体内的属性灵体。
“金针”只是他用金属性化出的灵体，本身没有形体，随他心意变动，也就是毛团所说的灵力化形之术。
只不过顾衍是第一次用寄生属性灵体的方式杀人，手法还不熟练，激发时离得太近，周围又有其他弟子，做的并不谨慎。
其实被人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趟试炼地的修炼就要泡汤了啊！
顾衍本着不占便宜白不占的念头，这才匆忙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前往试炼地。
顾衍摸了摸依旧被他揣在怀里的复颜膏，暗道：等他从试炼地出来再去找小凤凰吧，到时候他就要走了，正好顺便跟小凤凰做个告别。
……
苍阳山脉重峦叠嶂，占据数百里地，山脉深处常年云雾缭绕。
顾衍出了宗门后，坐上慕云寒特意为他准备的疾行鸟，不出半日便抵达了试炼地入口。
试炼地附近灵气比别处浓郁不少，所谓的试炼地不过是一方小秘境，玄天宗的这个小秘境等级较低，只适合筑基以下的弟子来历练，倒是也符合顾衍现在的修为。
顾衍寻了个空地坐下来，一边吸取灵气修复伤势，一边等待试炼地开启。
半日后。
顾衍身上令牌一闪，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
他进去不久后，又有一个人来到试炼地外激发了令牌。
如果顾衍在这，就会发现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哥”顾容。
……
试炼地内分为两部分，一面是山灵水秀供弟子修炼的灵脉所在之地，一面是危机四伏的妖兽洞穴。
顾衍运气还不错，降落的地点是一个内含温泉的山洞，温泉表面氤氲着灵气化为的灵雾，看得顾衍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脱了外袍便跳入温泉。
顾衍很久都没体会过这种舒畅的感觉了，浑身暖融融的泡在温泉里，身体疯狂地汲取其中的灵气，已经打通的穴窍变成无底洞，灵气不断聚成漩涡汇入其中。
半个月后，顾衍凭借着这池温泉一举突破了炼气七层，穴窍又打通了六个，之前和顾雨等人对战受得伤也全部恢复了。
顾衍暗道：果然要想修炼快还是要赚灵石啊！
这池温泉建在灵脉上，原本浮着的灵雾是多年积攒在山洞中的灵气化成的，现在全被顾衍吸收了，不仅如此，温泉其中灵气微弱不可察，像是变成了普通的凡水。
除了那两次吸收慕轻寒的冰灵之气，顾衍还是第一次这么痛快的吸收灵气，冰灵之气虽好，但到底要把人冻死了！而这些灵气怎么也能抵得上几万灵石了，顾衍的身体终于有种吃饱了的感觉。
顾衍穿上外袍，没立即离开这个山洞，而是拿出他之前买的符纸画符。
顾衍花了几日花了足够的火灵符，这次的火灵符等级比之前高很多，已经有黄级上品等级，而且经过他的改良，发挥出的效力应该也不比玄级符箓差。
顾衍激发符箓，准备炼化他花了三百灵石买回来的武器。
玄晶铁石的确是碎了，也没有灵气，但它的特性还在，这种灵材的特性便是柔韧好打磨，炼器师可以用它打造出任意形状的灵器。
于是，顾衍用了三天，浪费了将近一半武器，终于炼出来一口锅。
“成了！”顾衍看着眼前这口半人高的大锅，兴奋的握拳道。
有了锅……哦不，有了丹鼎还不够，他又拿出铭文笔往丹鼎上刻铭文。
加强纹、融合纹、聚灵纹……顾衍在自己的记忆中挑挑选选，最终用了几种属性互补的铭文将失去玄晶铁石本身效力的丹鼎重新打造成一件灵器。
丹鼎最后的等级稳定在黄级中品，顾衍有一点失望，这个等级目前来说是够用，但等他修为更高、能炼制更高品级的丹药时就用不上了。
顾衍撇了撇嘴，心想：这么多铭文，这么多火灵符，还有三百灵石的原材料，以及他这么多天的辛苦，成本也不低呢，只能用一段时间还是亏了。
虽然他一颗丹药都还没成功炼制出来，但提前为未来的自己节俭总不是坏事。
顾衍对于自己能成为高级炼丹师还是很有信心的，即使五色神魂还没完全解开封印，他也是天才中的天才，超越洛华那家伙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想起洛华，顾衍突然想到慕轻寒明面上好歹也是洛华的弟子，居然还需要自己掏灵石买丹药，洛华那家伙可真是小气又恶毒，一边克扣小凤凰的丹药，一边用小凤凰的血肉炼丹……
顾衍回过神，最后加上一道可以让丹鼎任意变幻大小的铭文，将它缩小后挂在腰间，然后离开了这个山洞。
不知不觉，他来试炼地已经有一个月了，是该出去看看了。
顾衍离开山洞，随便选了一个方向。
然而他走了没多久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顾衍。”顾容见到他目光沉沉，这里没有旁人便卸去了昔日温和的大少爷伪装，一脸嫌恶道，“怎么是你?”
顾衍没想到这么凑巧，顾容也来试炼地了。
他挑眉道：“怎么就不能是我。”
顾容脸上划过一丝厌恶，冷笑道：“别以为你能修炼了就能回顾家，即使靠上了玄天宗的少宗主又如何？你这个五灵根的废物，和你那废物姐姐一样，这辈子都只能待在炼气任人宰割。”
顾衍魂海内突然一疼，原主未与他神魂融合的部分又有了反应。
顾容接着道：“顾婉那个贱人能嫁入秋家也算是幸运，就是你，还总异想天开想杀了我、夺走我在顾家的地位，呵，我看你不止是继承了你父母的废物天赋，还继承了他们的愚蠢！“
顾容说完似乎觉得好笑，哈哈大笑了几声，不屑道：“你和你的父母，真是愚蠢至极！”
在这里只有他和顾衍，顾容向来看不起顾衍这个小妾所生的“弟弟”，对顾衍这个废物连隐瞒都不屑，言语间直接暴露了顾文昊隐藏多年的秘密。
“我父母?”顾衍喃喃道，随即抬起眼，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原来是这样。”
原主的神魂似乎也领会到了其中的含义，在顾衍魂海内挣扎的越来越剧烈，甚至想争夺这具身体的主权。
顾衍心下叹了口气，原主已经死了，一道微弱的神魂根本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正在这时，一个模糊的意识向他传递道：“帮我。”
顾容见顾衍居然神游天外，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阴冷一笑，随后招出本命灵剑。
“既然来了，那就别回去了。”顾容一步一步朝他走来，“我的好‘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原主的因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