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第三章

“王爷,马车已整理妥当,可以继续出发了。”

这句话证实了江瑾瑜的猜测,面前这个就是永安王容承。

他不说话,江瑾瑜只好准备自行重新登上马车,却听破空之声再次响起,一支利箭再次从林中飞来!

她瞳孔猛地一收缩,根本不及躲避,箭矢却在距离她胸口分寸间戛然而止。

容承手握箭矢,缓缓放下这夺命的利箭,眸中依旧还是看不出的神色。

“林子里不干净。”

容承扔了箭,翻身上马,他走到江瑾瑜面前。

江瑾瑜一抬眸,看到的便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片刻之后朝她伸出了手,“上来。”

江瑾瑜将手搭在他掌心,他手臂一提便将她提上了马背。

一骑绝尘,容承的马将后面的车队甩得远远的。

江瑾瑜坐在马背上,耳边传来阵阵风声,身后是容承结实的胸膛。

抵达驿站后,容承翻身下马,他伸手接她,这时江瑾瑜才发现他的手掌沾满了鲜血,是刚才为她夺箭时留下的伤。

“你受伤了?”

江瑾瑜一惊,容承抽回手,毫不在意。

小厮上前领着江瑾瑜入客房,她看着容承径直去了另一间屋子。

思忖片刻,她让小厮拿些纱布和药送去。

半盏茶的功夫,房门打开,江瑾瑜发现,从淮安王府跟来的两个陪嫁丫头,此刻却只剩了一个。

“鸣娟,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鸣鸢呢?”

鸣娟眼神闪烁,支吾道:“被……被林子里的坏人射死了。”

“真的?”江瑾瑜发出质疑。

鸣娟做贼心虚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不是,是趁乱跑了。”

鸣娟有些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鸣鸢听说要您嫁过去,只是用来暂时安抚永安王,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她不想死,就……趁乱跑了。”

原来如此。

江瑾瑜心中一紧,随即又是一松。

她人已经嫁过来了,想这些也没有用,她看面前这个少女,瞧着不过也才十三四岁的模样,于是问她:“那你为什么没跑?你不怕死吗?”

鸣娟跪在地上,将头叩得低低地道:“奴婢怕死,可奴婢的母亲就在王府做事,奴婢要是跑了,大夫人肯定不会放过奴婢的母亲。”

鸣娟声音颤抖得厉害,显然是吓得不轻。

瞧着年纪不大,倒是个孝顺的姑娘,江瑾瑜心里想着,面色上也缓和了几分,“你多大?”

鸣娟答:“奴婢下个月刚好十二岁。”

这丫头竟比她想的还小,不免心中又疼惜了几分。

她俯下身,将这战战兢兢的小姑娘扶起来。

温声道:“你无需这么惧怕我,我与你一样,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母亲能够过得好一点。

“再者这又不是上断头台,谁说就一定会死了。”

江瑾瑜这话,宽慰鸣娟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宽慰自己。

“小姐,您的意思是咱们不会死是吗?”鸣娟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江瑾瑜一怔,她们今日不过是刚刚踏进京师的地界就经历了刺杀,以后的事,她怎敢保证?

可见鸣娟满脸的期待,她又不忍让她失落,便道了句:“只要我还在,你就不会有事。”

夜里,江瑾瑜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脑海中浮现出白日里永安王那张冷冰冰的脸。

她总觉得他的眼神并不甚友好,甚至还带了些杀气。

若不是后来他用手抵住了射向她的利箭,救了她的性命,单想起他一剑挑开了她的盖头,用剑指着她时的情景,她就觉得他其实是想要她的命的。

……

驿站,容承房里。

“王爷,已经通知附近军营,调遣了一千精兵,明日护送。”

坐在书案前的男子指腹摩挲着手里的羊脂玉佩,一身玄色衣衫,俊眉冷目,幽深的瞳孔如地狱修罗般叫人敬而生畏。

“知道了。”他说道,“下去吧。”

等人一走,坐在屋里的另一个青年立刻跳了起来:“静夜,你不是说这婚不能成吗?怎么突然就又结了呢?”

顾修急得直拍大腿。

他是礼部侍郎,也是容承的好友,提前知道他无意成这门婚事,所以才有一搭没一搭地拖着,如今这突然又要大婚,叫他如何在一天之内办好这么多事?

烛光下,容承轮廓分明,一双黑眸依旧盯着手中的玉佩,似是根本没有听见耳边的聒噪。

王爷不说话,站在他身后的近卫路秉只好出言缓和气氛。

“小公爷,婚事已定,后日便是大婚,依小的看,您若是再不回去筹备,只怕是这时间真的要来不及了。”

二皇子大婚,自是礼仪多的数不胜数,这婚事一个月前皇帝赐下,时间还尚觉不够,如今离婚期只有一日……

好在面上的事都是办妥了的,内里的筹备,只要这一天两夜加班加点的做,到也还来得及。

顾修自知他掰扯不过容承,他一个临时起意,就要自己来办好,于是说道:

“静夜,当初我可是为了给你户部省银子,才做了这么个外强中干的勾当,现在你快些给我拨款,不然你这婚事办的寒酸可别怪我!”

闻言,容承放下玉佩,将户部的印章直接扔给了他,“要多少自己取。”

顾修接过沉甸甸的铸铜印章,这心总算是放在了肚子里。

他笑呵呵道:“成,只要有银子,我定是给你办得风光体面,你就瞧好吧!”

顾修走后,路秉有些担忧道:“王爷,小公爷在京师挥霍是出了名的,您就这么把印章给了他……万一?”

路秉有些担忧。

容承又拿起那块羊脂玉佩,不紧不慢道:“他取不出太多。”

这时路秉才反应过来,户部侍郎祁邸和小公爷是死对头,两个人是水火不容的性子,自是不会让他越了规矩,随意取银。

路秉感叹,“还是王爷睿智。”

容承可无意去听这小子恭维的话,他脑海中浮现出白日里那红盖头下女人的面容,深邃的眸子依旧看不住任何波澜,只握着羊脂玉佩的手更紧了几分。

……

江瑾瑜昨夜睡得晚,早上被一冷冰冰的声音从梦中叫醒。

“……几时了?”她揉了揉有些发沉的头,觉得自己分明才刚睡着没多大一会,怎么就天亮了?

“王妃,按着规矩您已经晚起了,明日大婚断不可如此。”

这冷冰冰的声音,根本不是鸣娟的。

江瑾瑜睁开眼,面前是一位十分端庄的妇人,她一身素色衣衫站在床榻前。

一丝不苟的发髻和面上淡雅的妆容,无一不彰显着她端庄的气质。

这衣衫虽素,可却一看就是顶好的料子,那高高盘起的发髻上虽只插有一根玉簪,玉质却绝非凡品。

最主要的是她用的香料,是江南特供给皇室的。

秦氏曾得过一盒,视若珍宝。

还曾叫她用那香料给她做过胭脂,只小指甲盖那么一点,便可芳香四溢,经久不散。

江瑾瑜坐直了身体:“您是?”

那妇人向江瑾瑜微微福了福身,“老奴是永安王府的钱嬷嬷,奉王爷之命,来伺候王妃起居。”

钱嬷嬷一边面无表情的说,一边瞥了眼床榻上的江瑾瑜。

“王妃,夹被而眠并非端庄仪态,不妥。”

江瑾瑜顺着钱嬷嬷的目光,看了一下自己果然双腿骑着被子,半躺在床榻上……

骑着被子睡觉这姿势她睡了十六年,早已是深入骨髓的习惯了。

“老奴知您儿时体弱,是养在乡下长大的,可既是入了京师,嫁给王爷,您也该更注重仪态才是。”

钱嬷嬷依旧是一脸的冰冷。

王爷明明就没有要娶淮安王女儿的打算。

昨日那场暗杀,本是打算顺水推舟,没了新娘,这婚事就此也就作罢了。

可昨晚王爷却连夜将她叫了来,而这新娘也是好端端的宿在房里,毫发未损。

钱嬷嬷这一路而来,想不透王爷一向不是个善变主意的人,为何会突然改了计划,变了一盘的棋局?

可亲眼见了这位王妃,钱嬷嬷算是明白了。

这女子肌肤胜雪,生的明艳动人,放在哪里都是个出挑的美人儿。

而最重要的还是她与白家小姐七分相似的容颜,或许这便是王爷留下她的原因。

江瑾瑜卖了这么多年的胭脂,最能揣测的就是女子和妇人的心思。

可眼前这钱嬷嬷,她却丝毫都看不透。

为保周全,在她还未摸清这些人底细之前,江瑾瑜并未打算跟她们扭着来。

她拽走了骑在腿间的被子,规规矩矩地坐了起来。

钱嬷嬷看着她一把将被子从腿间拽开,行事作风没有半分优雅之态,只冷冷移开了目光,眼不见为净。

之后的半日里,钱嬷嬷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始终盯着她看,审视着,打量着,直叫江瑾瑜觉得她做什么都很不自在。

可偏钱嬷嬷还先开口,“王妃想做什么就做,您只将老奴当空气。”

然后钱嬷嬷就这么往那一戳,目光始终落在江瑾瑜身上。

她走路,钱嬷嬷皱眉……

她坐下,钱嬷嬷还皱眉……

直到她用膳,钱嬷嬷的眉头都蹙成了个疙瘩,黑着一张脸,冷冰冰道:

“王妃,饮汤当用勺饮,不能将汤碗端起直饮,更不可饮出声。”

江瑾瑜端着手中这碗排骨莲藕汤,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然而钱嬷嬷根本不管她是否食之有味,只端坐在凳子上,腰背笔直,手交叠放在腿上,做着示范。

“王妃该如老奴这般,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说话走路皆要端庄得体。

“用膳时,碗与筷不可相撞发出声响,咀嚼时不可露齿,像王妃刚才那般,是大忌。”

江瑾瑜原本还很饿,可经钱嬷嬷这么一扫兴便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嬷嬷……”

江瑾瑜才开口,钱嬷嬷就冷脸。

“王爷让老奴来教王妃学规矩,是为了王妃好,老奴奉主子的命教了,王妃学不学那是您自己的事。”

江瑾瑜不过是想说,学规矩这事可能等她吃饱了再学。

可见钱嬷嬷态度强硬,又回想起永安王那张比钱嬷嬷还冷的脸……最后江瑾瑜妥协了。

姜姜:嘤~王妃不好当,还要学规矩,要不还是回家卖胭脂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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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嘉姀被继母下了药,神志不清。

夜里,她感觉有一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身前,她看不清男人的样貌,却能感受到男人冰冷的目光,此刻正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

“想救你父亲?”他声音低沉又冷冽,仿若一块没有感情的寒冰。

云嘉姀做梦都想父亲沉冤昭雪,她下意识点头“嗯”了一声。

忆起继母的话,云嘉姀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唯一能救父亲的人。

“公子。”她攥着男人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求求你,只要能救父亲,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嫁给我。”男人挑眉,“不过我克妻,你可能会死,也愿意吗?”

对上男人幽幽目光,他的表情仿佛是在笃定她根本就不会答应。

一命抵一命。

“好。”云嘉姀咬唇,“我愿意。”

被男人带回家的第一晚。

云嘉姀看着被她铺得皱巴巴得被子,“公子,床褥铺好,可以就寝了。”

重夜看了眼床榻,皱眉。

又撇了眼局促不安的女子,见发间只系了一根发带,未见珠钗。

“多大?”他打量了圈娇小瘦弱的少女,猜测道“十三?”

“我……十四”她感觉自己被嫌弃了,又补充,“还有半年就及笄了。”

男人未做声,只留下她一人。

果然还是被嫌弃了,云嘉姀挫败至极,最担心的却是,父亲他还肯救吗?

后来,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不但救了他父亲,还在她及笄之日十里红妆,三千仪仗,娶她为妻。

洞房花烛:

重夜:“哭什么?”

云嘉姀抹泪:“就快被你克死了。”

重夜薄唇轻笑:“克妻都是骗你的,旺妻才是真的。”

就这样,他将她一路旺上了后位,稀里糊涂就母仪天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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