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突破次元壁
——
欧庇克莱歌剧院。
那维莱特站在审判台上,义正词严道。
“我宣判,玛塞勒有罪。即日起流放梅洛彼得堡,刑期六十年。”
警备人员上前来押解犯人,然而不等他们走到玛塞勒的身前,便听啪啪两声枪响,玛塞勒头朝下从被告台上摔了下去!
“啊——”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瞬间蜂拥着朝外冲!
“肃静!”
那维莱特的权杖砸在地上,发出咚地响声,“警备人员把守好歌剧院的各个出口,绝不能让现场的人出去。执律庭的人保护好现场,等待逐影庭的人来勘察现场,并对现场人员进行调查。”
几分钟后,克洛琳德走了过来。
那维莱特道:“情况如何?”
“眉心一颗,心口一颗,全都是致命伤。”克洛琳德道,“取出来的弹壳送去检验了,明天出结果。”
“子弹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
“死者12点钟方向,正好是原告台所在位置。”
那维莱特陷入沉思,“你怎么看?”
“这个月第五起了,凶手很明显是在伸张所谓的个人正义。然此等行为,实在挑衅枫丹廷。”
“有怀疑的对象吗?”
“前四次弹壳都出自梅洛彼得堡,如果此次弹壳也是,基本可以将这起案件和前四起串并。但根据我对莱欧斯利的了解,他如果要伸张所谓的个人正义,把人带下去慢慢折磨致死才更符合他的风格。”
那维莱特示意她继续。
“依据子弹射入死者的高度,凶手应该为女性,且为少女,基本可以排除刺玫会会长娜维娅的嫌疑。”
克洛琳德顿了顿又道,“前四次弹壳含有微量元素痕迹,分别为风,岩,雷,草。如若所猜不错,此次应含有微量水元素。如果不是团伙作案,只一人的话,凶手的身份不难猜到。”
那维莱特闭了闭眼睛。
克洛琳德补充道:“凶手枪法娴熟,应该为常年握枪之人,虎口处应有厚茧。”
那维莱特道:“我知道了,剩下的事交给你处理了。我临时有事,先回去了。”
街道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无数繁琐的线索在他脑中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困在其中,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在自欺欺人。从第一起案件枫丹贵族被当庭枪杀,他就该想到的,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不知不觉间,那维莱特走到了家门口。他轻轻推开门,金发少女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一本书倒扣在她的脸上。
那维莱特走过去坐在床边,执起少女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着。虎口处的茧子蹭得脸部飕飕的,胸腔里的那颗心瞬间凉了半截。
他将少女的手从脸上拿下来,吻了吻虎口处的茧子。一滴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滴落在少女白皙的手背上。
荧被惊醒了,蹭地一下坐起来,书本落在了腿上。
风徐徐吹来,翻起了书页。那维莱特看到了一张张清晰的人体结构图,上面还有不少密密麻麻的小字标注。
“回来了怎么也不叫我?”荧的视线落在那维莱特握住自己的手上,邪笑道:“原来大审判官也会趁机占便宜。”
“自己的爱人,算不得占便宜。”那维莱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看起来稀松平常,他低头再次吻了吻少女的虎口,“一直没发现你这里有茧子,是我对你关注少了。”
柔软的唇贴在厚厚的茧子上,荧痒得想要抽回来,却被那维莱特紧紧握住。
荧笑了,“我经常练剑,有茧子很正常的,你不会因此就嫌弃我吧。”
“不会。”那维莱特垂眸,“只怪我发现得太晚了。”他捡起少女腿上的书,“你这一下午都在看书吗?”
“对呀。”荧笑眯眯道:“多了解了解人体结构,在野外冒险时才可以一击毙命呀。”
那维莱特的心沉了下去,手轻轻拂过少女胸前的白色标记,“我记得,你和我说这里可以随便切换元素。”
荧笑着摇头,“这里只是个标识而已,显示我此刻的元素状态。”
“切换元素很麻烦吗?”
“不麻烦,传送到七天神像与其共鸣就可以了。”
“你……”那维莱特深深吸了一口气,“是不是会用枪?”
“自然。”荧答得理所当然,“上次在梅洛彼得堡时,莱欧斯利教过我。”
那维莱特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上次应该就是他委托她去调查公子失踪时候的事,到现在已经一个半月有余。旅行者天赋异禀,倘若她这一个半月都在练枪,达到熟练的程度也不难。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大有再次淹了枫丹之势。
那维莱特闭了闭眼睛,“荧,陪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儿?”荧探头望了望外面的天气,“外面正在下雨哎,改天再去吧。”
“不,现在就去。”那维莱特突然变得有些强硬。
荧感到莫名其妙,“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对我?”
“去了你就知道了。”那维莱特把荧从床上拽起来,往外走去。
“喂喂!你弄疼我了!”
冷冷的冰雨胡乱地拍在二人的脸上,然而再冷,也比不上那维莱特心里的冷。这一刻,他竟生出庆幸——枫丹的死刑还没纳入律法。
歌剧院的人还没散去,看到那维莱特将荧送上了被告台,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那维莱特大人怎么这样对旅行者啊,他们可是夫妻呀,而且一直相敬如宾,恩爱如初。”
“莫非旅行者婚内出轨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听说旅行者平日里花心得很,经常调戏良家妇男。”
“好家伙,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那维莱特大人这样做岂不是更没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过去了吗?”
“对啊,为了孩子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现在女人哪有不花心的,不都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吗?”
“男人嘛,得有点儿胸襟和气度啊。再说这能怪旅行者吗,那维莱特大人常常不回家,才会让其他男人钻了空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了起来,越说声音越大。直到那维莱特重重敲了一下地面,“肃静!”他们才消停下来,静静看好戏。
“旅行者,有人指控你为犯人凶杀案的凶手,请问你有什么解释。”
听到这里,坐在被告席上的荧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事儿。”
“旅行者,请回答我的问题。”
“那几个犯人,死了活该。流放梅洛彼得堡实在太便宜他们了,不能因为枫丹律法没有死刑就不能审判他们。再者,神明都可以被判死刑,他们这些挨千刀的为什么不能?”
“旅行者,我可以认为你这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吗?”
“不。”荧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他们该死而已。再者,我的爱人是最高审判官,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还是清楚的。”
那维莱特的心轻颤,“旅行者,前四颗子弹上依次检验出了风岩雷草元素,除了你,提瓦特还有何人能同时掌握四种元素。对此,你有何解释?”
正巧,克洛琳德从外面走来,报告了弹壳检验的结果,“经加急检验,弹壳附着元素为水,且同为梅洛彼得堡出品。”
那维莱特深深吸了一口气,“刑期服满的犯人大多不会离开梅洛彼得堡。近三年,进了梅洛彼得堡的人还回到水上正常生活的,仅此旅行者一人。对此,你又有何解释?”
“怪不得我觉得你回来后就怪怪的,原来竟是为此事。”
事到如今,荧也看出来了,什么有人指控,分明就是那维莱特自己觉得她有嫌疑。
“请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荧被气笑了,她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嚣张地翘起二郎腿,“我分享一个你们都不知道的知识。我是这个世界的第四降临者,所谓降临者,就是等同于一个世界级别的人。”
此言一出,安静歌剧院又热闹了起来。
“早就知道旅行者来头不小,没想到竟然这么大。”
“等同一个世界的人,那这么说的话,她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了。”
“有这种能力的人,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劲儿用枪去杀人呢?勾勾手指不就能杀人了吗?”
“说的是啊,这和逻辑不合啊。”
“肃静!”那维莱特敲了一下地面,待重新安静后他看向少女,“你继续。”
“第四降临者不止我一个人,可能两个,可能三个,也可能四个。”荧徐徐道。
“我是远渡重天,跨越星海之人。我的朋友也是,他们偶尔会来我的世界逛逛,薅一下材料,打俩怪。他们有的和我长得一样,有的和我哥哥长得一样。所以——”
荧拉长了声音,“如果你们在监控里看到我杀了人,那个也不一定是真的我,有可能是我的朋友来找我玩,看到不平事,拔刀相助了而已。”
众人又议论起来。
“原来旅行者还有这种能力啊。”
“怪不得我有时候在路上碰到旅行者,和她说话都不搭理我呢,原来此‘她’非彼‘她’啊。”
“诶可是这样的话,反过来想,旅行者不就可以随时随地犯罪了吗?反正我们也无法确定哪个才是真的她。”
“有道理唉,不过幸好旅行者人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肃静!”
那维莱特咚地一声敲在了地面上,“旅行者所言我会尽快查实,在此期间……”
“不用。”荧站起来冷漠道,“给你一个月时间查清楚,我就不回家了,正好去梅洛彼得堡找莱欧斯利玩玩。反正……”
少女冷笑一声,“你一开始就认为是我做的,现在这个结果不正好符合你最初在心里的审判吗?哦不对——”荧抬了抬下巴,“或者你更想我被流放几十年吧,哼!”
荧朝歌剧院走去,对上前来的警备人员招手,“不用送了,我自己会走。再说,我要是拒捕,你们谁能拦得住我?你们的大审判官也不行,他只会哭,在床上哭得可厉害了。”
这是可以说的吗!
在众人满是震惊的眼神中,那维莱特的脸慢慢变红。他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内人心直口快,大家不要往心里去。”
这是说不往心里去就不往心里去的吗!
“哦补充一句。”荧幽怨道:“他现在不止会哭,还会冤枉人。”
“荧……”
那维莱特伸手,却只触及到了冰凉的门。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水已经漫过少女的小腿。荧踩着水往大海中心走去,手却被人从后面拉住。
“对不起。”
手背贴上温热的脸颊,荧硬起心肠不说话。
“我错了,不该怀疑你的。”
“我不怕你怀疑。”荧将手抽回来,抱了抱胳膊,“我生气的是,你怀疑我,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只要你问,我一定如实回答。难道你觉得我会欺骗你吗?你问都不问,直接把我带到歌剧院审判我,弄得人尽皆知。现在闹成这样,你觉得很满意对不对?”
“对不起。”那维莱特垂眸。
水势渐渐蔓延到了荧的膝盖,再下下去,恐怕枫丹真得淹了。她无奈扶额,“我原谅你,但我近期不想见你。正好我想莱欧斯利了,下去找他玩玩。”
“你在你男人面前频繁提另一个男人,是笃定我不会吃醋吗?”语气颇为幽怨。
“吃醋算什么,我可能还会给你戴个绿帽子。反正你也不能因此审判我,审判了也只会给我和莱欧斯利制造机会。”
那维莱特轻轻叹息,“我能拿你怎么办呢。”他将少女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发丝,“一个月后,我去接你回来。”
“对我很有信心?”
“我是对莱欧斯利有信心,你我已经成婚,朋友之妻不可欺,他不会做出违背道德之事。”
“哼,只要我想,没有得不到的男人。”
“我还不能满足你吗?”那维莱特挑起少女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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