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刺目的光洒在玉霁的脸上,她的耳边响着很多嘈杂的声音。

渐渐的那些声音逐渐汇集在一起,逐渐变成一个名字,伊芙琳。

努力的睁开眼睛,玉霁抬起手,第一眼看看到的是白色的绷带,下一秒她捂住眼。

两边的梦竟然接上了。

玉霁颇为无语的捂住眼,然后她发觉出这次的梦和上次有哪里不一样。

这次在梦里她能够控制身体。

“伊芙琳,你终于醒了。”

门被推开,玉霁勉强转过头,发现走过来的是伊森的奶奶,只不过这时她还很年轻。

年轻的伊森奶奶看自己的朋友居然没像往常一样接话,她的眉头当即皱起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玉霁这下赶紧否认,“没有,我是在想一些事情。”确实是这样,她在想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回到现实的世界里。

说起来这就是伊森的奶奶三番五次来找她的目的吗?玉霁想不明白,可是很快她发现一件事,在这个奇怪的空间,或者说记忆里,她是能和伊森的奶奶对话的。

想到这点,玉霁马上试探性的问道,“你能将我放走吗?”

“什么?你脑子摔糊涂了,医生说你要多休息。”年轻的伊森奶奶走过来坐到床边,然后用没有吊着石膏的另一只手摸了摸玉霁的额头。

“我脑子没有糊涂,嗯,我说你其实已经七十二岁了,你会相信吗?”玉霁说完感觉自己太过自暴自弃。

年轻的伊森奶奶露出你果然把脑子摔坏了的表情。

玉霁这下欲哭无泪,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幻影是能交流了,但不多。

在玉霁要就开始绝望的时候,病房的大门忽然打开。

艰难的转过头,玉霁看清来者是谁后一下子激动起来。

“荧!”

玉霁虽然不知道荧是怎么来到这里,但是看见她还是产生了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你认识她?”年轻的伊森奶奶诧异道。

“嗯,她是我的另一个朋友。”玉霁说话时不忘记她现在的身份是伊芙琳。

荧很捧场的附和,“嗯,我是伊芙琳的另一个朋友,也是冒险家。”

在听到冒险家三个字时,年轻的伊森奶奶的脸色变了,情绪也一下子低落好多。

但看这幅样子和伊森真的是一模一样。

就在玉霁以为年轻的伊森奶奶要劝阻她,或者说伊芙琳不要做冒险家的时候,她听到一声叹息,“哎,你还有别的朋友我就放心了,我可真怕你一个人困在没有风的地方。”

玉霁听到这话睁大眼睛,为什么要担心这个?是蒙德人的传统?

心有灵犀一般,年轻的伊森奶奶给出解答,“你们蒙德人不恐惧死,却害怕被困在没有风的地方。”忽然间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哎,留在蒙德不好吗?虽然我肯定会回到枫丹,但我们还能固定见面,还能一起演出。”

“也许等我们有孩子,还可以看着他们玩乐器。”

又发出叹息,她接着站起来,“不过我肯定劝不动你。”

玉霁听后久久不语,她和荧的眼神暗暗交错,随后她闭上眼,问出一个有些尖锐的问题。

“如果伊……我离开了,你会怎么办?”

她的问话磕磕巴巴,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但是玉霁又真的想知道,因为她感觉这个答案正是幻影找上她的原因。

“是我想的那个离开吗?”年轻的伊森奶奶反问,不等玉霁回答,她自顾自的说道,“我会好好生活,就像我说的那样,远离冒险,远离麻烦,做个普通人,我从来都不想因为有神之眼,而被当成特殊的存在。”

“然后等有一天,我再见到你,我会告诉你,我这一辈子过的很好。”

“可能我还会遇见很多麻烦,但是我会按照我想要的方法活着,就像你一样。”

讲到这里,她的话语带上遗憾,“不过那样的话,我们就真的错过了最后一场演出。”

她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玉霁。

近乎是立刻,玉霁猜出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玉霁在她开口说出那句话之前别过眼,抢在之前说了句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在说出口的那一刻,玉霁很想问问寄托了所有遗憾的幻影,她后悔吗?后悔没有劝住朋友,没有陪同伊芙琳一起冒险,是不是会想加入当时有自己在场,便能拉住她,就像过去她义无反顾冲过来保护自己一样。

玉霁知道她不用问,伊森的奶奶早已用时间给出答案。

“你们有排练歌曲吗?”荧的话打断了玉霁的思考,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荧。

年轻的伊森奶奶诧异道,“当然有排练。”

被晾在蹦床上的玉霁使劲对荧使眼色,这是要她去演唱吗?有点太难为人了,玉霁深知她歌舞全废,不然她也不至于拒绝成为偶像的提议,说真的,那还挺诱人的。

“你想听吗?”年轻的伊森奶奶理所当然的问荧。

荧毫不犹豫的点头,表示她想听。

“我倒是能唱歌。”说着年轻的伊森奶奶再度将视线放到玉霁身上。

自知逃不过的玉霁欲哭无泪,她想去拒绝,然而荧这幅样子告诉她,进行演出是离开这里的必要条件。

“没关系。”玉霁勉强的笑了笑,“我……应付的来。”

年轻的伊森奶奶担心的提醒,“你不要勉强自己。”

玉霁不想勉强自己,可她没得选,她只能硬着头皮说,“真的没事。”此时她满心祈祷,在她拿到琴以后,乐声能自己从琴弦中跑出来。

其实玉霁会乐器,只不过她会的是璃月乐器。

伊芙琳是蒙德人,她会弹璃月古琴的概率在玉霁看来几乎没有。

果不其然,年轻的伊森奶奶拿来一把典型蒙德样式的琴,还是经过改造的那种。

玉霁第一眼心就凉了,她根本连这类琴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弹奏。

不得已玉霁用眼神向荧求救,谁知荧非但没注意到,还故意说,“我来做观众。”

被逼上绝云间的玉霁不得已只能硬弹。

“那开始了。”

伊森奶奶的话音刚落,第一个乐符便跟着奏起,玉霁惊讶的看着手里的琴,明明她还没有开始弹奏。

优美的琴声似从出风中飘来,整个空间在乐声中破碎变为光斑飘散。

在散落的光中,一道青色的人影凝聚成型。

玉霁手中的琴变得透明,慢慢凝聚在人影的怀里,乐声也在这一秒忽然变大。

不知何时,作为观众的荧走到玉霁所在的病床前。

“我们走吧。”荧向玉霁伸出手。

玉霁再看那一道青色的人影,明白真正的主角已登场,她可以离开了。

握住荧的手,玉霁走下那即将也变成碎光的病床,朝着最为光亮的远处走去。

西风教堂三楼。

轻柔的水光萦绕在伊森奶奶的身边,伊森则双眼含泪,向风神和水神同时祈祷着。

“好像元素力不流失了。”控制着水环的芭芭拉慢慢的调整了水流的速度。

伊森摸了摸眼泪,“真的吗?!”

再度确定一边,芭芭拉正要再次肯定,另一道声音冒出来,“她说的没错,线在刚刚消失了。”

“罗莎莉亚!”仅从声音,芭芭拉就判断出来是谁出现,她没想到罗莎莉亚居然会在节假日期间来西风大教堂,她也是来照顾病人的吗?而且线的事她为什么又会知道?难道这几天她其实一直在?

“不要误会,我是有东西落在三楼,临时过来拿,不是来上班的。”罗莎莉亚看透了芭芭拉的心思。

听到罗莎莉亚的话,伊森把到嘴边的询问咽回肚子里,看来这位修女不太想让同事知道她很热爱这份工作,甚至还会在晚上加班巡视教堂。

罗莎莉亚似乎也怕伊森说漏嘴,她直接说,“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不过问题解决了,恭喜。”

“呃,谢谢?”伊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既然元素力流失的症状消失,那我也放心了。”芭芭拉虽然满肚子疑问,但比起她的好奇,病人更重要。

伊森这下赶紧表示这是风神保佑,是西风大教堂尽心尽力治疗的结果。

几句话说下来,芭芭拉就开始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想了想说道,“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先帮罗莎莉亚修女找东西,等会再过来。”

“嗯嗯,那你们先忙。”伊森很是真诚。

罗莎莉亚冷笑两声,叫上芭芭拉一起走了。

送走两位修女,伊森拉过来椅子坐到病床边,心里一放松,困顿袭来,他感觉到困了。

就在伊森没撑住开始打瞌睡的几分钟后,病床上的老人缓缓睁开眼。

她缓缓从病床上坐起身,眼睛在室内扫过,最后落在睡的正香的伊森身上。

老人想到了什么,她笑了下,接着她注意到床头柜上的黄铜怀表和一张合影。

在看到合影的瞬间,无数的画面涌入老人的脑海。

原来那些不是梦。

老人这般想着,突然感受到从窗外吹来的风。

在微风中她好像又听到了那首没有机会演奏出来的歌。

-

“温迪哪去了?”

醒来的玉霁第一时间发现少了个人。

心有余悸的派蒙随口一答,“你说卖唱的?他说明天晚上还有演出,需要排练,就先走了,说欠他的酒会等演出完再来取。”

“卖唱的?”玉霁品味着这三个字。

空只好解释这是派蒙给温迪起的外号,并且讲了在玉霁昏迷后发生了什么。

听完的玉霁沉默良久,她发觉蒙德是不是流行做好事不留名,前有迪卢克后有温迪,一个个都是这样。

“不知道伊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打个电话去问问吧。”派蒙想确定伊森的奶奶是不是也脱离了危险。

荧和空赞同派蒙的话,然后他们一致看向玉霁。

“要我联系啊。”玉霁笑着啧了一声,“这算是有始有终?”

“对。”荧感觉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玉霁又笑了笑,接着给伊森打去电话。

听着伊森带着睡意的话,玉霁得知了伊森的奶奶刚刚醒过来,现在修女正在重新检查。

“太好了。”派蒙这下彻底放下心。

在放下心的试试,她的肚子也跟着饿起来。

玉霁叹了口气,提议大家去吃中午饭,早说出这句话时,她感觉好像回到了来蒙德第一天。

“对了,卖唱的邀请我们明天晚上去听他的演唱。”

因为有吃的而开心的派蒙说起差点被她忘记的小事。

“明天啊,我还要进行飞行考试。”玉霁一想明天便开始头疼。

她不禁祈祷着,明天她能有个好心情去听温迪的演唱,顺便把酒给他。

玉霁越想越是怀疑,温迪的身份不光是吟游诗人这么简单。

他不会真的是风神吧。玉霁脑中蹦出不久前想过的奇怪想法,这回她没有反驳自己,反而感觉她可能猜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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