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那个服务员已经带上了哭腔，摇摇欲坠地站在那儿好不可怜。

周鹤在旁边不知如何自处，那个小少爷衣服上到处都是红酒，有的成股流下，看起来有些狼狈，恼羞成怒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个服务员年岁也不是很大，显然被吓坏了。

服务员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道，“王少爷，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王子然睨了眼服务员，冷笑道：“章航，你少在这里装无辜，收起你那恶心的表情，看着就让人想吐。”

周鹤若有所思地看向叫章航的服务员，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认识，似乎还有些过节的样子，不过王少爷怎么看都是富家公子，和一个服务员能有什么仇怨呢？

“你、你到底要怎样。”章航咬着唇，眼泪在眼角打转，倔强地不流下来。

王子然看了眼没法再穿的礼服，心里呕地要死，没好气地道：“赔钱呗，把我衣服都毁了，轻飘飘地几句对不起就行了？天下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呀。”

“可我、可我……”章航后退两步，一脸悲愤地指着王子然道：“你明知道我赔不起，你这人怎么这样……”

“你泼我一身红酒你还有理了？”王子然被来压下去的怒火蹭蹭往上涨，一把将章航推倒在地。

周鹤愕然地看着这场闹剧，都忘记了走远点避避避嫌。

章航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几次想站起来都似乎没什么力气似的，脸上的神情又有几分倔强不屈，怒视着王子然，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

王子然看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章航，这儿又没有女人，你装腔作势给谁看呢，告诉你，今天你不赔钱，就别想走，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周鹤也觉得叫章航的服务员有些夸张了，能在这儿当服务员的人，不说体力有多好，至少身体得健康能端盘子倒水，不可能是弱柳扶风一碰就碎的弱男子。怎么王少爷轻轻一推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呢？

章航早知道旁边有个人在看着，他就是不小心撞到那人才导致酒洒在王子然身上的，能来这儿的人非富即贵，自己被王子然为难，对方有一半的责任，自己都说不是故意的了，那人作为不小心“被撞”的人就算一开始心里不爽，可看到自己这么被刁难，怎么说也得站出来给自己说两句话吧，可那人就在旁边看着，一言也不发，真是又小心眼又没同情心。

既然如此，那章航就没有半点利用别人的愧疚了，咬咬牙，神情委屈又倔强，指向周鹤的方向，对王子然道：“是他突然出现，我没躲开，撞了上去，酒才洒到你身上的，你要找就找他好了。”

王子然看向周鹤，撇撇嘴，“是有怎么样，反正是你泼的，别想赖。”

“你、你们……”章航看看王子然，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又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旁的周鹤。

周鹤一脸懵，他明明站在那儿一动没动过，他觉得这个章航简直莫名其妙，抿抿唇，他倒要看看这个章航要怎么地。

章航凝神一看，却愣住了，好半响没有反应，王子然等地不耐烦，踢了他一脚，没想到却被章航一把抓住，王子然顿时来了个后空摔，不待王子然反应，立马爬起来跑地无影无踪。

“玛德！”王子然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章航那个小瘪犊子居然对自己动手，忍不住爆了粗口，“那个谁，没看到小爷摔了吗？过来扶我一把。”

周鹤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子然，并不想，但刚才那动静，引来了好些或明或暗的目光，他要是转身走了似乎也不太好，于是将王子然搀扶起来。

王子然也知道自己丢人丢大发了，环视一周，愤愤地道：“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