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枭霆将她搂进怀里，大掌轻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低沉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

“留下来，好吗？”

顾宁惜闭上眼睛，明明应该推开他，却做不到。

属于他清冽干净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鼻腔，侵入每条神经，告诉她，仅此一次，就让她随心而为。

她张开手臂，环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过去和现在发生的种种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在脑中播放。

年少时的心动。

现在的心动。

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恩怨，注定了两个人不可能。

所以，不如干脆利落点。

想到这，顾宁惜睁开眼，一把将他推开，擦了擦泪，恢复了一脸冷漠，说：“抱歉，失态了。”

薄枭霆伸手要去碰她，却被她躲开了，“请薄总自重。”

慢慢收回手，薄枭霆眉头紧锁，小心翼翼试探的问：“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对吗？”

顾宁惜小脸紧绷，握紧手心，旋即松开，声音冷漠疏离的说：“薄总想多了。”

“那你刚刚为什么哭？”薄枭霆黑眸眯起，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她的脸。

“想起过去在薄家过的日子，难过得哭了。”顾宁惜随便扯了个谎，接着侧过身，嘴角勾起几分讥诮，“薄总应该还记得我当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吧。”

记得。

他当然记得。

她初到薄家，他对她的态度并不好，把父亲的死怪在了她身上，除了没欺负她之外，当母亲或者其他佣人欺负她的时候，他都选择无视。

直到后来，他看不惯她逆来顺受的样子，让管家安排她来照顾自己。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的日子稍微好过些。

但母亲一直对她都不好，各种刁难，几次差点把她的小命都折腾没了。

思及至此，薄枭霆忽的笑了，笑得有些苦涩，“我还是那句话，我尊重你的选择。”

闻言，顾宁惜扭过头，神情有点诧异。

他……真的不打算挽留她了吗？

深深吸了口气，她忽略心底的酸涩，客气疏离的说了句：“谢谢薄总。”

“虽然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依然随时可以去看年年。”薄枭霆说。

顾宁惜点头，“当然，随时欢迎你来d国。”

薄枭霆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出去。

书房里恢复了安静。

顾宁惜跌坐在椅子上，低下头，唇边泛开一丝苦涩。

就这样吧。

他们之间除了年年，再无别的联系。

薄枭霆一走出书房，看到靠在门边的小家伙，眉头一皱，“你怎么在这里？”

“爸爸，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小家伙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没吵架。”薄枭霆轻轻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弯唇一笑，“爸爸决定尊重你妈咪的决定。”

“啊？”小家伙垮下脸，“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呢？”

“比起和你们分开，我更不想看到你妈咪难过。”

小家伙不满的嘟起嘴，“可我不想和你分开啊，只要我留下来，妈咪就会留下来，爸爸你太不给力了。”

薄枭霆失笑出声，“我会经常飞过去看你们。”

“那也不一样。”小家伙抱起双手，撇过头，重重的“哼”了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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