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虽然塞维尔说的那么严重，林恩和菲尼克斯面对这个碎片也毫不犹豫的下手，但是吴乐乐还是决定先观察一下。
她将碎片留在寝室的这两天，白鸦没有任何变化，阿百川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甚至她盯久了，阿百川还会害羞。
“奥萝拉……你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阿百川有点不好意思。
吴乐乐摇摇头，看，她本来还担心阿百川被这个碎片影响呢，但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那么恐怖嘛。她怀疑那个蝴蝶鸟也是因为有人来它的巢穴中，所以才会性格大变。
也许这个碎片根本就没问题，在这个有宗教信仰的世界，说的夸张一点也不奇怪。在吴乐乐的印象中，一神论的宗教确实会将其他信仰说成“魔鬼”——所以其实这个东西没有那么可怕吧？如果真的那么可怕，那为什么奥萝拉的老师就这么普通的留给了奥萝拉？
吴乐乐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人是由什么构成的？外表，记忆，和什么来着？
总之，她决定寻找奥萝拉的过去，像是奥萝拉这种天才应该很有名吧，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毫无踪迹，那么总该有认识奥萝拉的人。
跟林恩和菲尼克斯那种听说过奥萝拉的名字不一样，是真正和奥萝拉接触过的人。
但是今年没有北部的学生，而一年级的学生封闭管理，二年级的学生基本上都在外面外出实践，或者接了任务就离开，很少有在校的学生。
好，那老师呢？不可能没有人认识老师吧？老师甚至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老师是教什么的？
吴乐乐把白鸦摇醒，“快，起来跟我聊聊老师！”
“你这个疯子你又想干什么？！”白鸦骂骂咧咧的飞远了一点。
“老师今年多大？男的女的？身高多少体重多少？哦对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也告诉我吧！”
“……”白鸦沉默了。它觉得，奥萝拉今天更疯了。
就在吴乐乐准备把白鸦吊起来抽到它愿意招的时候，阿百川回来了。
吴乐乐不太好意思当着阿百川的面抽白鸦，只能暂时放弃，而白鸦也飞到阿百川那边去，一副阿百川才是它主人的样子。
奥萝拉的老师，你不是大魔法师吗？为什么要养这种不靠谱的鸟？
吴乐乐坐在桌前，决定开始占卜。
其实称呼为占星更好。一开始吴乐乐知道要学占卜还很开心，在她的认知中占卜就是抽几张塔罗牌，然后解读就行了。
结果这个世界的占卜课是占星，还得学天文学，同学们都对天文学有一定了解，而吴乐乐完全听不懂。而且这个世界的星系分布和她原来世界的星星完全不一样！！
甚至这门课程的老师要求大家每天早上起来都进行占卜，晚上进行复盘，说这是练习占卜的最好方式。
吴乐乐对着面前的笔记发呆，其实她每天的作业都是糊弄过去的。要是真的能学会就好了，现在就可以用占星来确定奥萝拉在哪，老师又在哪，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要是没有碎片，她还能慢慢苟到奥萝拉回来——可是没有碎片，她根本学不会魔法啊？！她就是靠碎片作弊学会的！
就在吴乐乐想着要不随便占一下得了的时候，她发现阿百川在看着她。
两张桌子都在窗前，中间隔着一点距离，阿百川在中间放置了一些盆栽。此刻，阿百川也坐在桌前，目光移向她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各类魔法学的书籍，还有奥萝拉的笔记。
发现奥萝拉在看着她，阿百川立刻道歉：“对不起奥萝拉，我，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为什么连这都要道歉？难道奥萝拉有这么吓人吗？还是说不能给其他人看？可是阿百川又不是魔法学，也不涉及到抄袭之类的问题吧？
“没关系。”虽然问题很多，但是吴乐乐还是决定先安慰一下阿百川，“我这里应该没有你不能看的东西。”
除了奥萝拉的笔记，但是想必阿百川也看不懂。
阿百川露出了尴尬中带一点苦涩的笑容。随后她低下头，继续处理手中的材料。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吴乐乐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只能匆忙的开始占星，但是很显然，结果她完全看不懂。
算了，既然都决定开始寻找老师的踪迹了，那先去找认识老师的人吧，比如那对双子神官。虽然吴乐乐暂时不是很想见到他们。
或者直接去那栋楼蹲守，问也没有人认识奥萝拉的老师？可是她连老师的名字是啥都不知道。
老师的办公室这么干净，果然是因为有人每天来打扫。第二天的清晨，吴乐乐趁着天色没亮，打开了老师办公室的门，看见了罗瑞尔。
她回头的时候非常警惕，但当她发现来人是奥萝拉的时候，又很开心：“奥萝拉，你也来这里啦！哥哥昨天说你有点生气，我还担心哥哥说错话了呢。”
其实我没有生气，塞维尔也没说错话。吴乐乐不知道如何解释。
“……罗瑞尔，在你的眼中，老师是什么样的人？”吴乐乐决定开始套话。
罗瑞尔没让奥萝拉动手，她让奥萝拉坐在沙发上，自己慢慢擦拭着一尘不染的书籍。
“为什么要这么问？”罗瑞尔反问，“奥萝拉，你好奇怪。”
没等吴乐乐反应过来，她就继续说，“你来学校之后什么都没有做，我一直在等待你……”
“虽然哥哥跟我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自有安排，可是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我等了这么久。”
罗瑞尔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将双手握在一起，放在下巴下面，甚至低垂眼帘，仿佛在祈祷。
“我不是催促你，我只是有点等不及了，奥萝拉，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吗？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哪怕是哥哥我也不会说。”罗瑞尔走过来，跪在她面前，用那双红色的眼睛看着她。
“……你先起来。”信息量有点大，吴乐乐觉得自己大脑有点过载。
“……抱歉，奥萝拉。”
罗瑞尔甚至趴在她的腿上，女孩子这样做吴乐乐倒是没觉得很奇怪，而且罗瑞尔本来就很自来熟。
“我只是很担心，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来到学校吗？你还记得你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这也是吴乐乐一直想知道的事情，为什么她一定要来到这里？奥萝拉究竟想做什么？
吴乐乐用沉默敷衍过去，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很快，天空即将亮起，而罗瑞尔也站起来，“我要走了，奥萝拉，我们下次见。”
吴乐乐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久的呆，其实她套话的方式应该没问题，用简单的闲聊带出话题，但是罗瑞尔却突然自爆一大堆消息。
看来奥萝拉必须要做的事情跟这个碎片就有关系，这样一来林恩盯着她也说得通了，毕竟奥萝拉看起来就像是妄图复活家人的邪教徒嘛——
一开始，菲尼克斯是不是还叫奥萝拉魔女？
现在，吴乐乐觉得奥萝拉的过去其实一点都不重要，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在不依靠碎片的情况下，学会魔法。
但是这个碎片如果真的很危险，也不能乱丢。而且奥萝拉的身体很强大，她也可以使用强大的魔力，所以果然还是先留下比较好吧？
还没想好处理碎片的办法，回到寝室，吴乐乐发现阿百川依然在看着她的书桌。
今天碎片被吴乐乐带出门了，按道理来说这里应该什么都没有。
那阿百川为什么要看着书本呢？
“阿百川，你想学习魔法吗？”吴乐乐突然问。
阿百川吓了一跳，她脸都吓白了，“不，不，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阿百川看着奥萝拉平静的双眼，“奥萝拉，抱歉，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吴乐乐走过去，拍了拍阿百川的肩膀，“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问你要不要学习魔法，你反应这么大？”
“……”阿百川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昨天就隐约有点感觉，虽然被吴乐乐嫌弃，是魔法师的日常甚至要每天交作业甚至考试，学的内容也很复杂，解读的时候更是要掉好多头发。
但是阿百川还是很羡慕。这羡慕好像又有些不同：不是那种，你画画真好看，你占卜真厉害的那种羡慕。而是，羡慕她可以学习占卜。
这个世界虽然有火车，但是好像依然处于封建时代，在这样的时代，知识非常的珍贵。吴乐乐回忆起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白鸦跟她说，“你是魔法师，你不会被烧死的。”
在这样封建的世界，魔法师处于哪个阶级？阶级的金字塔中，神权肯定排在最上面，其次应该是世俗的王公贵族，那再下面呢？
日常生活也能看出来，阿百川跟魔法学的同伴完全不同。她家境应该很普通。
“我来自北方，不太明白艾德莱德的风俗习惯，所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这样反应？”
阿百川流泪了，她捂住脸，“奥萝拉，我求你，别再问了。”
可是你想学习魔法的吧？魔法这么帅，这个学校的全称是皇家魔法学院，整个学校的核心院系就是魔法学。怎么会有人不想学习魔法呢？
是天赋吗？可是吴乐乐的同学里面，也不是每个人都很有天赋，比起天赋，更多的则是努力。
魔法学的老师也是这样说的，因为天赋不够，所以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
“……我教你学习魔法吧。”吴乐乐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她什么都不会，必须要从最基础的开始学，但奥萝拉又是天才，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肯定会引人注意。
当然她可以在寝室里面偷偷学，但是众所周知，没人能在有床的地方认真学习，学着学着就躺下。
所以教导阿百川就是一个好主意，吴乐乐比较要脸，答应教别人，那就肯定得自己先学好，也不用担心学到一半就放弃。
阿百川也不再流泪，她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奥萝拉。
而比阿百川反应更大的则是白鸦，它扑过来，用翅膀扇奥萝拉的脸：“奥萝拉，你疯了！奥萝拉，你疯了！！”
吴乐乐忍这个破鸟很久了，她一把掀开白鸦，将它用魔法固定在半空中。
阿百川则看着奥萝拉手中流动的魔力出神。
吴乐乐回过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反应这么大，但是你想学习魔法吗？”
阿百川又想哭了，但是在流泪之前，她还是决定先给奥萝拉解释：“奥萝拉，我真的没什么天赋，没有天赋的人不被允许学习魔法的……”
“被谁允许，神明吗？”
阿百川没想到奥萝拉问的这么直接，虽然平时也能看出来奥萝拉没有信仰，也不会进行晨间祷告，她犹豫了片刻，“没有直接的说明，但是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
“那在艾德莱德，学习魔法需要哪些东西？”吴乐乐有点想笑了，“天赋更重要还是身份更重要？”
其实她有注意到，班级上的同学非富即贵，林恩不用说，神选之人，还是公爵家的次子；菲尼克斯看穿着就知道这家伙特别有钱。其他同学也是，看着就很傲，而且特别讲究的绝对是贵族，穿着珠光宝气的那就是有钱人。
所以其实天赋完全不重要吧？
这个问题，阿百川没办法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