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拜访排球部之前，黑子和黑尾来了一场线上话疗。

“为什么明明还喜欢篮球的人，会主动退部呢？”黑子低声问，又想起还没遇见赤司的自己，纵然每天都加训，结果也不尽人意。

那时的自己还喜欢篮球吗？

喜欢的。

但为什么被教练劝说之后，就说要退部呢？

等等——灰崎君会不会也是在他人的“劝说”之下想到退部的呢。

“那个人和我说，真正的恶人和可怕的人都是存在的……说没准我们留下来的才可怜。”黑子的声音里透着茫然，“……为什么？”

黑尾认真地听着，感觉相当棘手。他思索了半天，尽量委婉地说：“你刚才说，你们学校极度追求胜利，对吧？那他不再待下去的理由……”

没有办法带来胜利。

黑子意识到这个残酷的事实，急迫出声：“可是他明明目前还没有输过！怎么会现在就退呢？”

黑尾叹了口气：“刚刚你有说，新来的人和他能力十分相似，对吧？”

“亲眼看着和自己十分相像的人超越自己，会很痛苦的。”

“或许，那个让他下决定的人是为了保护他也说不定。”

“他没有办法理解这样的用心——这很正常——于是认定对方是恶人。”

他明明比我差那么多，怎么他可以，我做不到？

这样的质问，能把一个人拖进负面情绪的泥沼，吞噬。

而本就有暴力倾向的人，难保不会屈从于这样的魔音，酿下大错。

“……这样。”黑子叹道，“谢谢黑尾前辈。”

“不客气，为后辈答疑解惑是前辈应该做的。”黑尾轻笑，“你们的队伍，最适合来看我们音驹的球赛了。”

他抬头，看见自己挂在墙上的缩小版应援旗，鲜红旗帜上黑色的字体苍劲有力——

【维系】

时间很快到了约定好参观的日子。

“日向你今天怎么回事？兴奋过头了白痴！”影山皱着眉，看向状态过分活跃的橘子头。

“小黑和他的朋友们今天要来！”日向咧着嘴，“是时候给篮人一点排球震撼了！”

他想起黄金周和音驹的练习赛后，和他们聊起黑子，聊起黑子所在的帝光。当时他用梦幻的语气提起他们被称为【奇迹的世代】，而黑子是【幻之第六人】，被黑尾吐槽“他们是‘国中二年级永不毕业’吗”。

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国中二年级！”

“是时候给排人一点篮球震撼了！”

这句话，其实他也很想说，但还没到时候。

帝光众人来的时候，早上的第一场练习赛刚刚结束，一半人在喝水擦汗，另一半人在鱼跃。

体育馆的大门是一直开着的，突然就出现了一排彩色头发的人，逆着光线。站在最中间的相对矮些，却让人觉得气势是所有人里最高的，让人忍不住俯首称臣。

“少个橙色。”福永遗憾地说。

“但是也没有蓝色呀！”列夫跟上了学长的脑回路，但由于没在黄金周跟去宫城县，没能知道“蓝头发的黑子”的存在。

“……看不到。”研磨在人群里仔细地找了一圈，羡慕地说。不管他遇到黑子多少次，总是很难立马就发现他……这个技能他也想学！可恶，明明他打排球的时候也有视线诱导技能的，为什么黑子的视线诱导仿佛被动技能一样常年开着。

“欢迎来到枭谷集训联盟！”木兔热情地招呼，“你们是来看我的吗？你们是我的粉丝吗？”

“很明显是来找日向的，木兔学长。”赤苇吐槽，“以及，就算刚刚的练习赛赢了，也不能掩盖您在比赛中连续三次发球失误的事实。”

“Akaashi!”

赤司猛地听见自己的姓，难得有些茫然。他看了看同伴们的表情——很好，他们都知道，是故意隐瞒的。

“看来你们都认识这位学长……？”语调微微上扬，是威胁的语气。

其他人吹着口哨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看他，满脸心虚。

“小黑！”日向做完鱼跃，蹦到了门口，领他们去自己的队伍旁边，乌野的两位女经理已经给他们摆好凳子了。初次见面，他们和日向挨个做了介绍——只因为他是和黑子关系很好的前辈，至于其他人，他们都认为暂时没有认识的必要。

“彩虹完整了啊！”看见橘子头无比自然地融入五颜六色的头中间，菅原震惊地喊，“日向你不要被拐去打篮球啊——”

“他那个小身板恐怕一撞就飞吧。”月岛瞟了一眼，嘲讽道。

“呆子，回来，准备了。”影山抱臂，不爽地喊。

“来了！”

乌野的第二场是和音驹。

“让你的新朋友们认识一下。”影山冷哼一声，开局用和日向的怪物快攻拿下一分。

“那是什么？！”黄濑、青峰和桃井喊了出来，绿间和赤司微微睁大了眼，紫原也感兴趣地坐直了身子。

“他是闭着眼睛的！”桃井顿了一下，接着喊。

黑子见过，黑子骄傲，黑子的背支棱起来了。

可是乌野总归还只是一只刚破卵的雏鸦，而音驹已经是一只成熟的猫了。一传、二传、扣球、拦网，每一步都环环相扣，十分流畅。场上的声音不多，但看得出来他们足够默契。

“他们是一只编织紧密的网，”黑子轻声说，“就算没有特别突出的能得分的选手，但也因为足够团结，有十分强大的防守能力。”

音驹二比一胜的。

“乌野有无穷的潜力……应该不久就会爆发。”赤司肯定地说。

他格外看了金发戴眼镜的瘦高男生一眼。

好不爽。有种被审视的感觉。

月岛一边喝水一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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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