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拿我们当换命蛊养了十八年。”敬井的毒针刺破风祭后颈皮肤，潭底魔尊腕间银铃与她腰间玉佩共鸣嗡鸣，“现在，该让蛊虫反噬了。”

风祭反手扣住敬井命门，敬井袖中锁魂丹粉末簌簌落入潭水：“好姐姐，教教你——”

“噬主的狗，通常死得最早。”

猩红潭水突然沸腾，冰层下伸出无数白骨抓住三人脚踝。

姜暮的剑光劈开冰面，露出底下森森骸骨堆成的祭坛。

弹幕炸出刺目血字：

「骸骨眉心都有月牙痕！全是双生子！」

「快看魔尊手腕！银铃刻着天启宗徽记！」

“乖女儿们。”魔尊敬无涯轻笑，银发间露出一截断角，“风敬业没告诉你们，他剜我灵骨续命时...”

“连亲生女儿都换了命格吗？”

风祭忽然捏碎颈间银铃，尖啸声震得潭水倒卷。

记忆如毒蛇撕咬神经——

五岁生辰夜，宗主用她指尖血在敬井眉心画咒：“祭儿要记住，这是你的影子。”

“锁魂丹不是糖！”风祭突然拽过姜暮的剑刺向自己心口，金纹咒印却将剑刃弹开，“老头子，你养的狗会咬人了！”

潭水幻化出宗主虚影，风敬业抚掌大笑：“暮儿这剑鞘可还合用？”

“用至亲骨血养剑灵，可比养女儿划算。”

姜暮的霜剑突然调转剑尖，直指风敬业咽喉：“十七年前你屠姜家满门时，也是这般算计？”

弹幕化作金箍勒住三人脖颈：

【严重偏离主线！启用净化程序！】

敬井突然将毒针刺入魔尊断角：“老东西，真当我看不出这是你的分神？”

魔尊幻象扭曲溃散，露出底下真正的风敬业。

“精彩。”宗主抹去伪装，掌心浮着两盏魂灯，“但你们可知...”

“当年被换命的，其实是三个孩子。”

姜暮心口咒印突然爆出青光，冰层下浮起第三具刻着月牙胎记的骸骨。

风祭攥着魔尊断角后退半步，血腥记忆涌入识海——

二十年前饮月潭边，风敬业将银发婴儿按进血池：“暮儿，你生来就该是祭儿的剑。”

五岁的姜暮蜷缩在冰棺里，看着宗主剜去他额角：“从此你叫姜暮，是祭儿的影。”

弹幕突然卡顿，血字扭曲成陌生符文。

敬井划破掌心按在骸骨胎记上：“第三个孩子被炼成阵灵，就在...”

“在剑里。”姜暮的霜剑应声碎裂，露出里面冰封的婴孩遗骸。

风敬业轻笑：“暮儿，你当真以为自己是活人？”

潭水凝成冰锥刺向众人时，风祭突然咬破姜暮的唇：“借点寒气。”

血珠混着冰灵根气息坠入潭底，十万冤魂齐声恸哭。

骸骨祭坛升起青铜巨门，门环是两枚染血银铃。

风敬业的声音从门后传来：“祭儿，你选让谁当开门祭品？”

风祭突然将玉佩按进锁孔：“我选...”

“选你大爷！”风祭拽过姜暮的手按在门上，“剑灵开门天经地义，对吧未婚夫？”

姜暮耳尖泛红，剑气却凌厉劈向青铜门：“第三百六十七条门规，宗主犯蠢时...”

“可诛。”

门扉洞开刹那，弹幕突然发出尖锐警报：

「警告！男主灵识完整度31%！」

「剑化加速！他快不是人了！」

风祭在飓风中抓住姜暮逐渐透明的衣袖：“你要是敢变成铁疙瘩...”

“就把你扔进熔炉打镯子！”

门内传来锁链断裂声，十八道身影踏血而出。

为首女子与风祭十指相扣：“小主人，姜家剑冢恭候多时。”

青铜门内涌出刺骨剑气，十八位白衣人额间皆嵌冰晶。

为首女子死死扣着风祭手腕，冰霜顺着血脉爬上她脖颈：“姜家剑冢的规矩——”

“剑灵噬主，万剑穿心。”

姜暮的衣袖已透明至肘部，霜剑残片悬浮成环护住三人：“第十七代守冢人姜璃，你认不得家主令了？”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咒印，冰晶霎时从女子额间剥落。

“暮...暮公子？”姜璃踉跄跪地，身后十七柄剑同时出鞘指向风敬业，“可他当年亲口说您殁了！”

弹幕突然扭曲成雪片状：

「草！姜暮怎么成了剑冢失踪的少主！」

「怪不得能当BUG修复器，他本身就是漏洞！」

「全改了！全改了，作者你到底想干哈！」

风敬业轻抚袖中魂灯，阴鸷笑意浸透寒潭：“好侄儿，你该谢谢叔叔。若非将你炼成剑灵，姜家早绝后了。”

潭底忽然浮起无数冰棺，每具棺内都躺着与姜暮眉眼相似的少年，心口插着霜剑碎片。

“姜家男丁生来便是剑器。”宗主指尖燃起幽蓝鬼火，“可惜你父亲宁死不肯炼儿为剑...”

“只好本座亲自教他什么是大道无情。”

姜璃突然暴起，剑阵化作牢笼困住风敬业：“请少主归位！”

十七道剑光刺向姜暮眉心，却在触及透明肌肤时骤然停滞——风祭徒手攥住剑阵核心，鲜血顺着剑纹滴成咒印。

“当着债主的面抢抵押物？”她将锁魂丹残渣抹在剑阵上，“问过天启宗第一老赖吗？”

丹毒腐蚀剑阵的刹那，姜暮彻底化作虚影没入霜剑。

剑鸣如泣血，青铜门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巨响，十万骸骨拼成巨型铸剑台。

弹幕炸出刺目警告：

【男主灵识完整度9%！】

【最终剑化倒计时：一炷香】

“祭剑仪式本该在十年前。”风敬业挥袖震开姜璃，“用至亲魂魄开锋，才是姜家剑真正的用法。”

他抬手抓向敬井，却被毒雾腐蚀掌心：“你以为噬心蛊是谁种的？我的好女儿...”

“闭嘴！”敬井甩出腰间玉佩，双鱼衔尾扣入铸剑台凹槽，“姜暮，你想当剑还是当人！”

霜剑突然调转剑尖刺穿风祭掌心，带着她的血扎进铸剑台。

姜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姜家祖训——”

“剑冢弟子，宁碎不屈。”

铸剑台迸发的青光中，风祭看见五岁的姜暮蜷缩在冰室。小少年握着半块玉佩呢喃：“锁魂丹是甜的...”

“因为要盖住心头血的腥。”十五岁的风祭从记忆深处走来，将染血的糖丸塞进他口中。

现实与幻境重叠，她突然攥住虚空中飘散的霜雪：“装什么悲情男主！”

“你答应过要给我当一辈子剑鞘！”

银铃声突兀响起，魔尊断角从她袖中飞出，竟与风敬业手中魂灯共鸣。

弹幕卡顿成乱码，潭水倒映出惊人真相——

风敬业天灵盖嵌着半截魔角，而姜暮心口咒印与魔尊断角纹路完全一致。

“三个换命蛊...”敬井突然咳血大笑，“老东西原来把自己也炼进去了！”

姜璃的剑穗无风自动，十七道冰棱封住潭面：“少主在燃烧灵识强留人性，必须找到...”

“找到他的'剑鞘'。”风祭舔掉掌心血迹，突然冲向铸剑台，“不就是挨雷劈吗？本小姐熟得很！”

九重天雷劈开潭水时，风祭正趴在铸剑台上啃姜暮的剑柄。锁魂丹混着血水咽下喉，她含糊不清地骂：“醒不过来就把你打成锄头！”

第三道雷劫击碎霜剑，姜暮残存的灵识化作荧光没入她眉心。

风敬业突然惨叫——他手中魂灯正被金纹反噬，魔角寸寸断裂。

“原来锁魂丹锁的是这个...”风祭抹去唇边血迹，金纹在瞳仁里流转，“姜暮，你早把半魂藏在我命格里了？”

铸剑台轰然坍塌，十万冤魂托着冰棺升空。

姜璃突然拽过敬井按在棺椁上：“噬心蛊发作需要药引，您应该知道...”

“知道个屁！”风祭甩出银铃碎片划破天际，“天启宗大小姐平生最恨两件事——”

“一是被安排，二是...”

她徒手撕开雷云，金纹在苍穹炸成八个大字：

“欠债不还者，天诛地灭！”

弹幕在此刻彻底黑屏，最后闪过一行血字：

【警告！女主正在篡改天道代码——】

冰棺中忽然伸出苍白的手，扣住了风敬业咽喉。姜暮的声音混着剑鸣响彻九霄：

“姜家剑冢第三百六十条，背主者...”

“万剑凌迟。”

十万霜剑自云端坠落，却在触及风祭衣角时化作飞雪。雪幕深处，透明身影轻握她染血的手指：“大小姐的镯子...”

“要刻并蒂莲纹样。”

雪粒悬浮在空中，保持着坠落瞬间的形态。

风祭伸手碰碎一粒冰晶，裂纹瞬间蔓延整片苍穹。弹幕黑屏处渗出粘稠血珠，逐渐凝成扭曲文字：

【错误代码#0000：检测到非法管理员】

【正在初始化格式化程序——】

“这就是你说的镯子？”风祭戳了戳姜暮半透明的腕骨，青年衣袖上的霜纹正逆向生长，“再骗人就把你挂诛仙台当风向标。”

姜暮垂眼握住她指尖，寒气在两人交握处结成并蒂莲冰雕：“大小姐现在该逃了。”

他抬手轻叩虚空，蛛网般的裂痕中掉出个浑身缠满血符的童子，正抱着锈迹斑斑的铜锣发抖。

“天罚使？”敬井用毒针挑起童子下巴，“你们天道司现在招童工？”

童子突然咧开嘴，嘴角撕裂至耳根：“篡天者风祭，违规项三千七百条——”

“即刻执行神形俱灭！”

铜锣响起的刹那，悬停的雪粒化作钢针暴雨。

风祭旋身甩出银铃碎片，暗器却穿透童子身躯。“物理攻击无效。”姜暮剑指划过她眉心金纹，“用这个。”

剧痛撕裂识海的瞬间，风祭看见无数金色丝线缠绕着童子。她本能地扯住其中一根：“找到你了！”

童子惨叫坠落，怀中滚出个褪色的糖盒。

风祭瞳孔骤缩——盒面绘着天启宗丹房图腾，里面躺着十九颗发霉的锁魂丹。

“你五岁那年本该吃下第三千颗。”姜暮的霜剑刺入童子天灵盖，“但那天你藏了颗糖。”

记忆如洪水决堤。

五岁的自己踮脚偷换药瓶，将本该吞下的锁魂丹塞进糖盒。弹幕突然闪烁恢复：

「原来最初篡改天道的是五岁女主！」

「锁魂丹是天道□□程序！！」

童子身体急剧膨胀，血符下露出风敬业的脸：“你以为逃得掉？每个世界线你都...”

“都会把糖换成刀片？”风祭碾碎发黑的糖丸，将粉末拍进他眼眶，“真老套。”

金纹从她指尖暴涨，顺着天道丝线烧向虚空深处。黑屏的弹幕突然发出不同以往的机械音：

【管理员权限已转移，请重命名系统——】

*

风祭在姜暮即将消散的掌心写字：“叫你'BUG'如何？”

“不如叫'过期糖'。”他反手扣住她手腕，寒气凝成糖纸模样的符咒，“你五岁那年藏的糖，其实在这里。”

符咒展开的刹那，三人被拽入记忆回廊。

七岁的姜暮蜷缩在冰棺里，正将染血的锁魂丹包进糖纸。

弹幕如流星划过廊壁：

「原来男主一直在帮女配偷换丹药！」

「锁魂丹早被替换成灵识碎片！！」

敬井突然划破冰棺，拽出小姜暮怀中的糖盒。

现实中的姜暮闷哼一声，灵识又透明三分：“那是...”

“是你的命魂。”风祭抢过糖盒吞下所有丹药，苦得眼眶发红，“怪不得锁魂丹是甜的，混了这么多血...”

天道丝线突然剧烈震颤，黑屏外传来齿轮卡顿的声响。

姜璃的剑阵穿透时空裂缝：“少主！剑冢的往生录显示...”

“您百年前就该陨落了！”

往生录悬浮在冰棺之上，泛黄纸页密密麻麻写满“姜暮”。

风祭突然抢过朱笔，在最新那行小字旁添上自己名字：“买一送一，黄泉路打个折？”

纸页突然自燃，灰烬中浮现三个被血圈起的名字：

姜暮、风祭、敬无涯

“错了。”敬井割开掌心将血抹在灰烬上，“第三个名字应该是...”

往生录爆出青光，敬井的名字正在吞噬敬无涯的血字。

魔尊虚影在她身后显现，断角竟与姜暮额前冰纹完美契合。弹幕疯狂刷新：

「草！男主是魔尊灵骨所化！」

「女主在吸收魔尊残魂？？」

姜暮的霜剑突然刺穿往生录，剑气搅碎青光：“风祭，你当年换掉的不是糖——”

“是三千世界线里，我最后的人性。”

天道丝线在此刻尽数崩断，黑屏外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风祭拽着两人跌出时空裂缝时，正撞见十八岁的风敬业在给女婴系银铃。

弹幕弹出鲜红提示：

【警告！您已进入创始时间线——】

【杀死婴儿风敬业，可重置世界】

婴儿突然睁眼，瞳孔里流转着与姜暮相同的金纹。

激动in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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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剑冢与未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