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好一会儿,她依然翻来覆去,想不出对策,烦躁无比,像条正在被铁板煎的咸鱼,心里天人交战。
那六十积分像六十只小手,在她心尖上挠啊挠。
五十积分抽一次奖,贵是真贵,几乎是她全部家当!可“诸天万界随机物品”这名头,又像钩子一样勾着她那点可怜的好奇心。
“攒着?万一接下来的东西更贵怎么办?抽了?万一抽到个‘无’我岂不是亏到姥姥家?”
她烦躁地揉着头发,“算了算了!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抽!就当赌一把系吧!”
她深吸一口气,如同壮士断腕般凝神静气,意识沉入脑海。
那幸运轮盘光华流转,神秘莫测。
随着她意念一动“抽取”,轮盘骤然加速旋转,化作一片模糊的光影,最终缓缓停下,光芒凝聚,化作了三张背面朝上的古朴卡牌,悬浮着,等待着她的选择。
“点兵点将,骑马打仗……点到谁……”她嘀嘀咕咕,手指在虚空中比划,最终还是心一横,“就中间了!富贵险中求!”
意识触碰中间那张卡牌。卡牌翻转,一行清丽出尘、散发着淡淡月辉的诗句浮现而出:
【绝代佳人淑且真,雪为肌骨月为神】
字迹如同冰雪消融,化作无数莹白温润的光粒,涓涓细流般融入她的四肢百骸。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微微发痒,又带着点舒适的温热,尤其是面部和手臂的肌肤,仿佛有源源不断的甘露正在渗透、滋养,重塑着每一寸纹理。
这奇妙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姜晚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一片难以想象的滑腻温润,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
她心头狂跳,连滚带爬地扑到那面边缘都锈蚀了的模糊铜镜前,踮起脚,几乎将脸贴了上去。
镜中人,还是那副五官,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没多也没少。
但之前那层挥之不去的、因为长期被克扣用度、营养不良而导致的暗黄与粗糙,竟然不翼而飞了!
整张脸蛋变得光洁无比,白皙透亮,在昏黄的烛光下,竟隐隐泛着一种如玉般温润柔和的光泽,连带着那原本有些干枯发黄的头发,似乎都透出了健康的莹润感。
“这……这真是我?”姜晚乔难以置信,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她“嘶”了一声,才敢确认这不是梦。
“雪为肌骨……月为神……这系统……好像是真的有用啊!”
狂喜如同烟花在脑海中炸开。
但谨小慎微的本能让她迅速冷静下来,一个绝妙的、一石二鸟的点子如同闪电般劈中了她的脑壳。
姜晚棠和姜玉茗平日里在表面上素来“交好”,不过,毕竟身份上隔了一层,姜晚棠那点争强好胜、爱美如命的心思……或许,可以利用一下也未可知呢?
第二天清晨,姜晚乔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浅碧色旧衣裙,发髻上只簪着一根素银簪子,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去给嫡母赵氏请安。
虽然她已经算是“内定”的东宫侍妾,但按照规矩,入宫前这几日,每日的晨昏定省还是要遵守的。
她刻意收敛了气息,如同往常一样,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起初,并未有人特别注意她。嫡母赵氏端坐上位,慢条斯理地拨着茶盏。
姜玉茗经过昨晚的事,已经平淡下来,依旧是一身素雅,捧着本书,维持着她“高岭之花”的调调。
姜晚棠昨晚刚被“提点”过,倒也没有敢像往常那样找她的麻烦,只是有些不耐烦地玩着自己的手帕。
直到姜晚乔上前奉茶,轻声说:“母亲请用茶。”
那微微抬起的面庞,在晨光中几乎要泛出光泽来。
赵氏接过茶盏,目光随意一扫,随即顿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但姜晚棠就没那么沉得住气了。她原本百无聊赖的目光扫过姜晚乔的脸,先是疑惑,随即猛地定住,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上下打量着姜晚乔,语气充满了惊疑和一股子压不住的酸味:“咦?二姐姐,你……你今儿个脸上是擦了什么神仙粉?怎么又白又亮,跟换了层皮似的?”
这一嗓子,成功将姜玉茗的视线也从书本上拉了过来。
她起初只是随意一瞥,但这一瞥,目光就微微凝住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