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小郎君，走吧。”

满口是血的人，刀尖拄地。

言子偕摸了他的鼻息，什么也没有了。

“追上、追上将、军，问他、个、明白。”

胸膛贯穿着弯刀，止不住的冒血，这人泪涌如泉。

言子偕还未答应他，便见胸膛的弯刀抽出丈高血柱。

“我还有个人没见……”言子偕终于寻到一个气息强了些许的活人，这人满脸血污，口中血沫溢进领襟，“唉……她可千万别来……”

言子偕没有答话，他不知道说什么。这人倒是捱着血流，问他：“言护卫，你也没个挂念的人……？人家都往后撤，你倒是、倒是跑、跑反了……”

言子偕终于应了他的话，“挂念……有…有的，我太爷还在东都。”

“不是亲人，”这人喘息愈发难了，“却放在心尖的那种挂念……往后…往后要带着一生的。”他幽幽长太息，这一叹息都要将他最后一口气吐尽了，“我还没能、没能娶……咳咳咳……”

言子偕阖了阖眸，压下心中悲愤，陪着这个命不久矣之人闲话，“我，我细想了，这种挂念也有的，只是，”他莫名想起楼阁之下，那警告他死讯不要传得太快，无端被遣去藩地的人，“只是，娶是…应该娶不了的。”

“家里不让啊？”眼前愈发模糊了，“你也该有骨气点、点……”

“倒不是，”言子偕解释，“娶不起，那么高的门户。”

这人咧开血口，笑意苍凉。气力尽了，攒了攒，才说：“言、言公子……往、往后……”

“往后，要为自己活着，不要想我们。”

“不想着我们，能活得好些。”

“想着我们……”

“作甚……”

“黄土……会埋了……埋了我们，也会埋了我们的遗恨……”

纯属虚构。

本版本笔者很清楚自己在写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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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