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来的....”宦新月喃喃道,好似失了理智,强撑着身子,努力的维护着这最后一分颜面,不至于失态。
静——
奚魏柚的心咯噔一下,昨晚,好像真的从天而降了一个美人,只是她记忆模糊,导致后面的事情完全想不起来了。当时窗帘没拉紧,偷溜进一抹月光,恍恍惚惚之间.....
“你....”
“你....”
两人震惊的对望,奚魏柚败下阵来,道:“你先说。”
宦新月颤栗道:“如今是哪个朝代,执政者又是谁?”
“什么?”奚魏柚揉了揉突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强装镇定道:“中华人民共/和国,这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
邪门!
她叱诧商界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呀,有人装神弄鬼,也有很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不过她一概不信,却也不阻止别人。
但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前行,冥冥之中有一根线在牵引着两人彼此靠近。
宦新月的脸上一丝血色都看不到。
半响,双唇轻启,低声问道:
“洮国,在哪里?”
就算到了现在,她的内心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希望,万一她只是到了邻国,还有机会回去,万一两个国家之间相隔并不远,万一......
可惜,没有万一。
奚魏柚毫不留情道:“没有这个地方,这是华国。”
见宦新月不甘心,似乎还想说什么,奚魏柚冷哼,道:“从古至今,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国家!”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宦新月内心最后一道防线。
抵在椅子上的右手失了力气,身子支棱不起来,软的不像话,柔软又宽大的真皮椅子把她整个人包裹住,黑色的皮质椅衬的她脸色越发苍白。
从未听说过这个国家...
这句话犹如魔咒一般,在她的脑子里不停盘旋。
当下,她觉得奚魏柚的这句话,不假。
她的这一举一动都被奚魏柚尽收眼底,一边观察着她,一边装作不经意间把信息发给了Abe。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奚魏柚出声试探,她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哪怕...那个人再美...
看着宦新月,她又有几秒钟的愣神。
直到那人不悦的看向她,她才后知后觉,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宦新月差点气笑了,胸口堵着一团气,下不去,出不来。
此时的她已经过了最初那种一心求死的状态了,也迅速接受自己身处异世,能在深宫存活下去的人,势必都有两把刷子。
“说话!”
奚魏柚不满她总是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一副清高得不行的样子,好像自己是她的奴隶,她才是主人。
这让习惯坐在高位,习惯被众星捧月的奚魏柚好不适应。
宦新月抿着唇,抬眸看着她。
又是这样!奚魏柚气死了!
这个死女人总是用一种幽幽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才是那个负心汉,她才是真正的渣女!
可能连奚魏柚自己都没发现,无形之中她已经被宦新月牵着鼻子走了。
总结一句话,色字头上一把刀,美色误人啊。
两人这你来我往之间,交手了多少个回合,看似宦新月被压了一头,殊不知,真正沉得住气的人,还是她。
嗡嗡嗡——
Abe的信息恰好发来,奚魏柚借着看信息的机会,率先移开对视的目光。
Abe:“boss,查不到洮国!”
奚魏柚胜券在握,双手抱胸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宦新月。
在她毫不掩饰的震惊目光中,缓缓开口道:“你是洮国人?”
不知道奚魏柚有什么目的,宦新月迟疑了片刻,选择不作答。
“呀?刚刚还问我洮国在哪里,现在我问你,你就不回答了?”
奚魏柚戏谑道:“难不成,你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
她觉得自己也被传染上失心疯了,不然怎么有闲情逸致,跟这个陌生女人谈判?
后知后觉,奚魏柚收起嬉皮笑脸,弯腰....
“唔..咳...咳咳”宦新月双手用力扒着掐在她喉咙上的手,嘴巴张大不停喘/息。
她没想到,奚魏柚竟然敢对她动手!
因坐着双脚使不上劲,无法挣脱,缺氧导致脸色青紫。
饶是这样,她也不愿低头妥协,不愿求饶。
奚魏柚练过武,且一直保持着这个好习惯,她的手劲大到邱勤都得礼让三分。
她自古多疑,从没有人能走进她的心,但再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因为宦新月,扰乱了心绪。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所以,她要试试看,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宦新月会不会说实话。
不过,她好像失策了。
宦新月呼吸越来越急促,原本瞪着她的眼睛,也逐渐闭上。
奚魏柚心一紧,下意识收了力道,但为时已晚,宦新月眼睛一白,晕了过去。
“喂你...”奚魏柚还觉得这女人是不是又在骗她,讽刺道:“别玩了,很假,趁早把该说的说了,不然有你好受!”
一直得不到回应,奚魏柚收回右手,在宦新月即将滑落下去时,一把搂住她。
探了探鼻息,很微弱,又赶忙抓起她的右手来把脉。
嘴巴里骂了一句脏话,奚魏柚把她打横抱起,迅速往医疗室跑去。
邱勤跟在她身后,焦急道:“奚总,让我来。”
奚魏柚直接忽视了这句话,只顾着往医疗室跑。
她都没用十成力,就用了七层,这人怎么就晕了呢?她不是想杀她啊,她只是吓唬一下。
弄巧成拙,奚魏柚心里也慌乱极了。
Abe和南希听到动静后,也跟着一块跑,众人想去接手奚魏柚怀里的人,但是奚魏柚谁的话都不听。
众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可能真是奚夫人。
杜凉接到通知,早已准备好急救物资,在医疗室等着了。
见到奚魏柚抱着昏迷的人赶来,他立马进入状态。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病人的纽扣时,奚魏柚毫不留情的甩了一巴掌过来,不悦道:“不用脱
“哎,好,好。”杜凉哭唧唧,摸了摸疼的发麻的手背,指挥着两个小护士帮他做一些需要身体接触的事情!
都怪他!他一心进入医生的角色,却忘了奚魏柚的规矩,老板自己也是一个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她的人,哪怕是医生也不行,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邱勤和南希互相对视一眼,再看看昏迷的美人脖子上青紫的痕迹,了然于心。
(奚魏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没有怪癖啊!!)
奚魏柚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她到底做了什么啊,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了。
正好Abo递过电话来,合作伙伴打来的电话,借此她拿着手机出了医疗室。
这一出去,就再没回来。
她不承认自己逃跑,她觉得,嗯..是需要静静。
没错,需要静静。
她也不知道,今天她对宦新月动手这件事,在她往后的追妻路上设下很多阻碍。
————
洮国
“碰——”
木门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一伙人涌进房内,阵仗大到吵醒了睡在床上的男子。
男人睁开前,只看到一片明黄,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侍卫拖下来压在地上不得动弹。
脑子瞬间恢复清明,顾不得其他,当即喊道:“皇上,饶命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洮国皇帝李隆齐身边的太监发出尖锐的声音,“放肆!”
尾音拖的很长,又尖又刺耳。
李隆齐一脸阴霾,厉声道:“朕问你,月贵人在哪?”
这一声月贵人让宦新月浑身一震,她这是在做梦吗?还是回到了洮国?
难道她回去了吗?可为何她出不去呢?她就像被困在笼中,无法行走,只能像第三者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的寝宫,她的床榻上为何会出现一名陌生的男子?
“臣不知,臣不知啊!有人要害臣,皇上你要为臣做主啊!!”男子大声哭喊,还想挣扎着爬向李隆齐,却被侍卫狠狠压住。
“来人!”
李隆齐厉声道:“杖毙!”
他本可以留着他,慢慢盘查,但男人的尊严被挑衅,他的妃子和臣子有染,传出去只会把皇家的脸面丢尽!他还没大度到这个地步!
“啊!!不要!”
“啊——”
男子凄惨的叫声萦绕四周,却无一人替他惋惜。
这就是皇宫的无情。
宦新月想出去解释,想告诉众人真相,但是她出不去,她只能干着急。
看着男子被处死,看着李隆齐下令抄了宦家,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兄长被关入大牢,看着周围所有人的冷眼,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甘心啊,她明明是被下套了!她被设计,喝下了春药,若不是她突然来到了异世,此时恐怕掉脑袋的人就是她!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啊——!!”
“不...!”
“呼...呼..呼....”
宦新月从病床上弹起来,瞪大眼睛,胸脯上下起伏,疯狂的呼气。
守着的两个小护士听到动静,急忙跑过来按住她,着急道:“别激动,快躺下,血液回流了!快躺下!”
直至被护士重新按倒在床上,宦新月惊魂未定,双眼茫然的盯着天花板出神。
她是做梦了吗?
梦到她被诬蔑,陌生的男子出现在她的寝宫,全家满门因为她被抄家。
想到这里,两行清泪不受控制,顺着眼角流下。
小护士还以为是弄疼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好吊瓶,轻声安慰道:“您小心一些,这瓶针水打完就没有了。”
宦新月如同一具死尸,不答,不问,不动。
她的心已经随着父亲母亲走了,空留这具无用的尸身,又有何用呢?
悲伤笼罩于她,小护士害怕她出什么事,只好求助杜凉。
宦新月把自己封闭起来,一天,两天,三天....
而奚魏柚,从三天前借口离去,就没再回来过。
事情已经超出了杜凉的解决范围了,他看了一眼宦新月肿胀的双手,无可奈何道:“奚总在忙,你再生气也不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听到“奚总”两个字,宦新月的眼皮动了一下。
她聪慧过人,倒也能猜出个大概。
“奚总忙完就会回来了,我虽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再这样不吃不喝,身体迟早会出问题,更别说你的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杜凉絮絮叨叨,他第一身份是医生,第二身份才是奚魏柚的私人医生,所以他在面对不听话的病人时,有义务对其负责。
现在宦新月就是他的病人,他的病人已经躺着不理外界三天了,不吃不喝也不睁开眼睛,光靠葡萄糖水吊着命,双手因打点滴导致肿胀,再加上脖颈上越发青紫的伤痕,怎么看都不是好现象。
“哎。”杜凉接连叹了几口气,见床上的人还是毫无动静,只好退出房间。
这番话宦新月自是听到了。
她知道,奚魏柚在忙不过是借口罢了,那人不想见她,她也同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罢了罢了,她这残破之身,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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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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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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