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玩了整整两天的凌峙桀在自家院子里练了会儿气、耍了下拳脚;拎着一个大包、带着两只大鸟昭昭和小白,来到了“八亦居”。
“哎,怎么现在才来啊。”开门的秦筱竹一如既往的抱怨着,“你看看,都几点了?我说你怎么老没时间概念啊!”
凌峙桀看看手表:现在才上午十点,不算晚啊;何况他们也没告诉他几点集合,只说是周六啊!无奈的摇摇头,只当她天生爱唠叨吧。自己动手把门开大,让两只鸟儿飞进来。
“要死了,凌峙桀,这么冷的天门开那么大干吗?”坐在靠门边沙发上正打瞌睡的孟呓海被灌门而入的冷风吹的一哆嗦,醒了,“还不快把门关上,想冻死人啊。”
“要冻死早冻死了,还用等到现在。”凌峙桀不理会她,等昭昭和小白全进了大厅,才慢悠悠的关上了大门。
“好你个凌峙桀,死去吧。”孟呓海气的随手抓过顾亦桢捧在手里的军事杂志,“呼”一声就往凌峙桀头上招呼。
“有点女生样好不好,别整天就想着动手动脚的。”凌峙桀右手捏住当空飞来的杂志,丢还给敢怒不敢言的顾亦桢,将背包往空着的沙发上一甩,边脱外套边道,“昭昭、小白,去房间等着,别捣蛋,知道了没?”
昭昭和小白同时点点头,齐齐展翅飞往二楼凌峙桀的房间。
“好听话的两只大雕,怎么训的?”孟芷薏从两只鸟儿一进大厅开始,视线就没离开过。
“无可奉告。”凌峙桀在冰箱里倒了杯牛奶,坐到穆峻身边,故作神秘道。昭昭和小白本来就听得懂人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吴严辉玩弄着蜈蚣毛毛,道:“峙桀,你把鸟儿养这儿没用啊,出任务是没有人照看的。还是说,你……”
“带走。”凌峙桀颇有些无奈道,“我自己会照顾。”
孟邃亲放下小说,怪怪的看着他:“这么大两只鸟,你准备带多少饲料啊?”根据刚才观察时的印象来估计,两只小鸟展翅是的总长度都快勾上成人的一条半手臂了,。这么大两只鸟一天得吃多少东西啊!
凌峙桀笑笑:“那是我的事,你不需要考虑这么多的。”
“两只鸟儿的伙食费属于额外开支,不予报销。”顾亦闻算了良久,突然发现这么大两只鸟一天得吃掉他不少钱,立马站出来声明。
“你个钱精,真是钻钱眼里出不来了。”孟芷薏很不爽的瞪了他一眼,“两只鸟都好意思计较。”
“就是,没药救了。”同样喜欢动物的孟凌霜不甘落后的骂道。
顾亦闻白了姐妹俩一眼,对凌峙桀道:“要带上他们我不反对,不过你得自行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外加卫生问题。”
“没指望你出钱出力。”凌峙桀毫不给面子的回道。两只鸟儿有人要,他还不给呢!
顾亦闻皱着眉头,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你说话都是这么冲的吗?”
凌峙桀不在意的放下喝空的玻璃杯,斜瞄他一眼:“不顺耳别听啊。”
“你,你是不是想打架?”不知道为什么,顾亦闻只觉今天心里憋了口气,闷闷的只想找人干一架。
凌峙桀无所谓的耸耸肩,一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随意。”
“你……”顾亦闻一声虎吼,一拳直捣其面门,“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啊,顾亦闻,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孟芷薏惊呼着赶紧起身躲到一边,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妈的,这小子说话不中听。”顾亦闻没有停手,“才刚来就这么嚣张……”
“有必要吗,就为了两只鸟?”顾亦闻的拳头在离凌峙桀面门几寸处,被穆峻扣了下来,“何况峙桀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应你的话而已。”
“穆峻,你放手。”顾亦闻不满的瞪着扣住自己手腕的穆峻,意图挣脱他的钳制,“我就是听不惯他的话,想教训教训他。”
“你连我都打不过,凭什么去教训他。”穆峻不带丝毫感情道,“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你说什么?”顾亦闻双眉倒竖,愤愤道,“你再说一遍。”
“说几遍都一样。”穆峻看向孟芷薏与孟凌霜,“不信你可以去问芷薏和凌霜。周三考试那天,他是如何对付那个摆擂的日本人的。”
顾亦闻微微一怔——那天武术考试的事,早已是人尽皆知了。
“真是,那么大火气伤肝的。”凌峙桀蓦然一指点中尤自愣神的顾亦闻眉心,“冷静一下。”
顾亦闻只觉脑中瞬间一静、心中一凉,浑身说不出的舒适。深深吸一口气,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望向凌峙桀:“刚才……”
“没什么,吵吵嘴调剂一下生活罢了。”凌峙桀微微一笑,走向一旁清静之处。缓缓张开手掌,掌中现出一小团火球。
小火球惊恐的左钻右冲,可就是逃不出凌峙桀的五指山。
“小小怨灵也敢出来作祟。”凌峙桀显出一个狠厉的浅笑,轻轻将掌中的小火团捏出一抹无人能见的光点,送到窗外任其随风飘散而去。慢慢用神识环视了下“八亦居”,看来有必要做一次清扫了,光一间房太平可不成。顾亦闻买下这栋旧宅进行装修扩建时,已经改动了整栋宅子的风水格局,使得原本诸邪不侵的豪宅失去了原本的驱魔避邪之能;虽不至于吸引妖魔鬼怪,但也不失为一个理想的生存之所。之所以这群人能好端端的住到今天,怕有一大半的功劳得归功于吴严辉那条千年蜈蚣精毛毛。
“人都到齐了吗?”张茜抱着一打资料走进了大厅。
秦筱竹环顾大厅一周,笑道:“茜姐,都到齐了。”
张茜点点头,将手里的资料送到每个人手中,开始说明:“这次的任务年代是秦朝,先看看资料吧。赢政,公元前259年出生于赵国邯郸;公元前246年,赢政继承王位,时年13岁。因年幼,朝政尤太后赵姬、相国吕不韦及嫪毐把持;公元前238年,秦王政在故都雍城行成人加冕礼,正式登基亲理朝政,除吕、嫪,重用李斯、尉缭。自公元前230年至公元前221年,先后灭韩、魏、楚、燕、赵、齐六国,完成了统一大业,创立皇帝称号,自称始皇帝。”
“不会吧,这次去这么个恐怖的时代。”孟芷薏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抱怨道,“茜姐,搞不好这次真的会死人的耶。还有啊,秦国那个超级恐怖的白起,一次性就坑杀了赵国40万俘虏欸。天啊,换个朝代啦!”
张茜狠狠瞪她一眼:“这次我们是去秦王政末年,即公元前210年。”
“公元前210年?”孟邃亲不解的眨眨眼,“公元前210年好像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谁说的,秦始皇不就是在那一年死掉的。”余费仁一目十行的扫着资料,“不过这个徐福是干什么的,怎么看着像个骗吃骗喝的神棍啊?”
孟呓海合上资料,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笨蛋,连徐福都不知道,你历史算是白读了。”
“你知道你说说看啊。”余费仁不屑的看着她,搭扛道,“好像自己多懂似的。”
凌峙桀歪在沙发里,一手支着下颚,一手翻着资料:“据说日本盛行的阴阳道的创立有一半就是徐福的攻击;他是第一个将中国的五行阴阳八卦学说带到了日本,日本人再根据本身的理解东删西加的弄了这么个四不像的阴阳道。我说,这次不会就是冲着这个什么徐福去的吧。还有,据说在日本有个秦氏家族,他们自认是中国秦朝的后裔,也不知是真是假。”
“又一个历史文盲,唉。”孟呓海非常受不了的摇摇头,叹了口气。她就想不通了,明明是历史考古小队,怎么就全找历史文盲来当队员呢?全队除了自己,就只剩下队长茜姐精通中外各国的古今史了;就连有军师之称的秦筱竹都是半个历史盲。
“有什么不对吗?”凌峙桀回头看向正自哀叹的孟呓海,虚心的问道。他承认自己是个历史白痴,所有考试科目中,只有历史是他真正的软肋,不作弊基本上是没有及格的希望的。
“阴阳道最早起源于6世纪,也就是公元501年,中国正处于动荡的南北朝时期。”孟呓海难得有耐心的替他更正道,“不过你说的后半段是对的,阴阳道的确是由中国传入日本的阴阳五行思想演变而来的。”
“没那么玄吧。”顾亦桢对着资料研究了大半天,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难道徐福那神棍真的渡海成功,只不过蓬莱没找到,找到的却是日本?”
“仙山哪有那么好找。”凌峙桀正了正身体,笑道,“凡人若能找得到仙山,那神仙也就不值钱了。”自己也不用这么辛苦的修仙炼道了,到最后能不能渡劫成功还是个问题。
张茜慢慢合上手上的资料本,综合道:“秦始皇死于公元前210年,而徐福也正是那一年正式出海寻药的,至于前两次的海航可以不用去管。”
“那就好,那就好。”孟芷薏拍拍胸脯,庆幸道,“只要不是战国就好。”
“秦末也不见得太平。”顾亦闻很不爽的看着白纸上的黑字,打击她道,“那时期到处兵荒马乱的,一天到晚的焚书、坑儒;到处的抓壮丁修长城、建陵寝,死的人跟打仗时没差多少。哦,还有,徐福的那五百童男童女也是抓来的。”
“你,你……”孟芷薏横眉竖目的拽着手里的资料本就砸了过去,“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是不是……”
顾亦闻很委屈的眨眨眼,伸手挡在自己头顶,小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啊。”
“还实话实说,我叫你再实话实说。”孟芷薏气哼哼道,“你不说没人当你是哑巴。”象征性的狠抽了两下,坐了回去。
“是是是,孟二小姐说的是。”顾亦闻很谦虚的认错,“我认错、我道歉。”
孟芷薏俏皮的一笑,得意的看了看一付低头认错样儿的顾亦闻:“这还差不多。”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张茜见讨论的差不多了,将话转了回来,“下周一是返校拿成绩单,之后就是寒假。这样吧,周二、周三两天准备,周四出发。峙桀,你第一次出任务,下周一开始就不能回去了;周二、周三让阿仁陪你做几套衣物,再跟你说些注意事项,该怎么办要等到了那边视情况而定了,没问题吧?”
凌峙桀摇摇头:“没问题。”
“那好,就这样吧。”张茜收回资料,“有工夫就研究一下关于这一段时期的资料,算是功课吧。对了峙桀,你今天晚上留下来吃饭吗?”
“不回去了。”凌峙桀浅浅打着哈欠,“可以去休息了吗?有点累了。”
“你还真当自己是头猪啊。”孟呓海斜眼看着他,“才来话没几句就想着睡觉。”
凌峙桀朝她甜甜一笑:“不比某人,上课睡、下课也睡。唉,归根到底是功力不够啊,是不是,呓海?”
“哼。”孟呓海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白痴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孟凌霜掩着嘴边偷笑边和秦筱竹咬耳朵。
“想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张茜站起身,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打打闹闹、开会讨论,一转眼到了做晚饭的时间了,“邃亲,来帮下忙。”
“好,没问题。”孟邃亲撇下正和自己闲聊的孟芷薏,跟着张茜走进了厨房。“八亦居”里十二位少爷小姐,个个都是饭来张嘴、衣来伸手的主儿;所以,在入队时,曹博士根据古时的生活、思维习惯,把六位小姐送进了厨艺班学习了两个月之久,最大的原因就是怕他们没在任务危机中死掉,倒是先把自己给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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