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控告

这桩控告,火翎是在魔界听灵葵转述的,彼时的火翎正在驭火,结果手一抖,险些将刚建好的赤炎王府给烧了个干净。

“你说什么?木琉枝控告昕音什么?”

灵葵声如蚊呐:“昕音仙尊长期以权胁迫内门弟子,咳....”

火翎好不容易将赤炎王府中的火弄灭,一听灵葵这声音更来火:“你嗓子突然被蜜蜂给叮了是吧,大声点行不行。”

“昕音仙尊长期以权胁迫内门弟子与其发生关系,是个德行败坏的色老头。”

火翎现在怀疑是自己的耳朵被蜜蜂给叮了:“什么胁迫内门弟子?什么色老头?”

灵葵的神情有些犹豫:“我有个问题,问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火翎黑着脸:“你看我像生气的样子吗?”

灵葵觉得眼前的火翎,又突然和自己曾经的那个缺德损友重合了起来,看起来是那么的鲜活,除了眼尾的那片火羽,时间仿佛根本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他先前以为,火翎该是恨透了昕音仙尊的,所有人也都这么理所当然的觉得。

不可能有人在被人背叛欺骗利用再灭口后,还丝毫不恨的。

可是他却总觉得,火翎与那些心怀怨恨的人,却又有哪里不同。

似乎少了很多的...戾气。

现如今看到火翎这样,灵葵突然就有些欣慰,却依旧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你先前给昕音仙尊当内门的时候,有没有见过,或是听说过....”

话说到一半,灵葵就自动收了声,他从未在火翎身上感受过这样可怕的压迫感,就像是面对一位真正的魔尊。

就在这一瞬间,灵葵只觉得自己之前真是眼瞎。他眼前的这位,可是在小小年纪时就曾将整个罗勒育幼院的人都骗得团团转,自己如今这才跟火翎重逢了多久啊,怎么就敢凭火翎的外在去观察内在呢?

“问啊,怎么不问了?”火翎似笑非笑的看着灵葵,“所以,你也觉得昕音当真会做这种事么?想问问木琉枝有没有被胁迫过?”

哪还需要继续问下去,光是看着火翎那副表情,灵葵就能知道他又被众仙会中的缺德撰稿者给骗了。

不,或许下一任的,就不叫仙主了。

甚至许多大门派都开始商讨起众仙会的改名事宜,美其名曰留其精华,改其糟粕。

改完之后的完美体制,自然不能继续保留恶贯满盈的昕音狗贼起的名字。

谴责众仙会多轻松啊。这可是昕音狗贼一手成立的,好的事是集思广益,坏的事都是昕音狗贼独创。

天界可以摘得干干净净,魔界也正好可以踩着这个台阶与天界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眼见着灵葵的膝盖开始打颤,火翎皱了皱眉:“你膝盖抖什么?风湿?要不要给你烤烤?”

虽是带着些怒气的语气,却比先前所释放出的低气压要好上百倍。灵葵一恍惚,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那...跟你相关的那件事,应该也是假的吧?”灵葵吞了口唾沫,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命继续说下去。

“你先说。”

“额,就是....”灵葵斟酌着用词,“昕音仙尊被人诟病的最严重的一个内门,其实是你。”

火翎:“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

他都叛逃魔界了,在众仙会中必然没什么好形象,在这一点上他有着充足的心理准备。

“不,是有关于我刚才说的那个..玩弄内门弟子。”

火翎:?

昕音仙尊被控诉为无德无能的暴君,这其中,最为德行有亏的一条,居然还与火翎有关。

有众仙会的执行者说他亲眼所见,火翎真人在被送去审判所之前,其实是在昕音仙尊的床上,被折磨的浑身是血,玩法之变态,堪称惨不忍睹。

所以,众仙会之前说火翎真人失踪的那五年,其实是被昕音仙尊囚禁起来做了禁脔。

昕音仙尊这个老变态,原先就喜欢在身边放些漂亮小姑娘作床伴,这次大概是改了口味,换成了年轻可口的少年。五年的时间,足以将一个原本前途无量的少年修士折磨的不人不鬼。

后来大抵是玩腻了,又怕火翎真人出来说出这件事的真相,于是便栽赃陷害,将火翎真人送入审判所。

审判所中的执行者也给出了控诉,证明自己在行刑时亲眼见到火翎真人的内丹破损,上面还有着昕音仙尊的灵力痕迹。

火翎那双原本惑人妖异的长眼睛此时已经几乎要瞪圆了。

其实,这传言也没哪里是错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经众人这么一说,就显得格外离谱。

“你也知道你那长相,很容易让人往那方面想嘛。其实有关昕音仙尊名为招收内门实则养小情人的传言,在修真界已经传了很久了,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谭希桃木琉枝她们应该也是这个原因。美人总是容易被人造一些恶劣的谣,使得某些人能够发泄他们因求而不得产生的不甘与怨怼。”灵葵一边斟酌着用词,一边见缝插针地拍马屁,试图用现在的马屁去掩盖先前作的死。

火翎明显没有因为灵葵的这个说法得到任何安慰,下意识的又要去揉头发,却忘了自己此时头上戴着的那对牛角,这一摸,险些将自己的手给扎了个结实。

灵葵:.......

他现在可以肯定,他曾经的伙伴,里面的本质大抵是没换的。

“你能不能不要顶着你那张脸做这种事?”灵葵有些痛心。忽然觉得火翎若是像方才那样一直做个威严的魔尊其实也不错,总比如今顶着一张邪气妖冶的脸做着傻狗的事情要好。

眼看着火翎的一个火球就要朝着自己尾椎上砸,灵葵立刻道歉:“先别砸,饶小的一条狗命,小的还有要事启奏。”

火翎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这次揉头发的时候总算是想起了自己头上戴着牛角,举止颇是优雅高贵:“放。”

“我来魔界,其实也是为了找木琉枝。”灵葵突然变得扭捏了起来。

火翎一看灵葵那扭捏样便觉得无比熟悉,他倒是没想到以灵葵那种三天不逛花街便会胯.下生火的德行,居然也能那么专一。

“木琉枝,失踪了。有人说她是练远安的内应。我在几番打听之下,听说是跑来了魔界。”

“她跑来魔界做什么?若她当真是练远安的内应,留在众仙会不是更好吗?”火翎不解。

众仙会中,如今魔族的待遇并不好。虽说即便是到后期,火翎也依旧看不出木琉枝这个魔族混血到底是混的哪一种魔族的血。

但木琉枝魔族混种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

照理说,木琉枝选择回魔界其实再正常不过,但是临走前还给昕音仙尊戳了这么把大刀子就很奇怪了。

火翎一度觉得木琉枝可能是昕音内门弟子里的唯一清流,难以想象昕音那种人居然也能教出木琉枝这样做事一板一眼的老古板。

木琉枝做任何事时都会用上十分的专注与认真,仿佛这件事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事。可当交给她的任务做完之后,她却又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简直就是教科书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昕音的内门弟子,不是飞升,就是众仙会中高官的预备役。谭希桃是因为怕被魔卫们发现,五花大绑后抓回魔界做魔界公主吉祥物才不敢离开朔原泽,更无法担任众仙会十二主城中的要职。可是,凭木琉枝的实力,连担任小维制官,似乎都只是屈才了。

木琉枝本人对此看似毫不在意,依旧是成日端着个小职位在金玉城里兢兢业业。

火翎曾觉得,谁背刺昕音都比木琉枝可能性更大,毕竟木琉枝看起来无欲无求,像是早就已经超脱**凡胎,朝着更高一级的思想境界飞升而去了。

所以木琉枝如今的行为,就更奇怪了,她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做?

“你也觉得事有蹊跷吧?”灵葵来劲了,“尤其是,她指证的还并非是事实。所以,我怀疑,她不是跑了,而是被人给挟持了。”

灵葵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几个月前木琉枝留下的,是个鲜花符的样子。我那时候还以为是她的情书,结果...”

火翎将那信展开“对不起。”

字体刚正,不像谭希桃的字那样花哨飘逸,看起来很有木琉枝的风格。

后面还有几个被涂了的墨渍,看起来像是要写什么,又没写完,最终直接放弃。

“她做了什么要跟你说对不起?”火翎愈发觉得奇怪,“她又不是控告了你。”

“咳咳...”灵葵将右手握成拳,轻轻地掩住了两声尴尬的轻咳,“那是她留下的,却并不一定是给我的...”

火翎惊愕:“灵葵你可真是出息了啊,连偷人信件这种缺德事也干得出来?!”

“不是,不是。”灵葵急的连连摆手,原本利索的嘴皮子像是被黏住了似的,“也...也有可能是给我的。这不是也不确定吗...那上面没写收件人,我是在众仙会分会小屋里捡到的。我觉得奇怪,就也没敢告诉别人,先偷偷将信藏了起来。”

火翎觉得灵葵会喜欢木琉枝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纯粹是因为自己过于聒噪,再加上一点见色起意。

现如今发现灵葵因为木琉枝的事难得的生出了些心眼子,火翎还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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