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从深处走出来，远远的便看见大门口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纪阳看见来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程钰走过去与他一起站在路灯下：“你怎么在这？陈伯呢？”

纪阳：“我让陈伯先回去了，这么晚了，我怕你自己走夜路害怕。”

程钰失笑：“我害怕？我记得方念安说你上次在鬼屋……”

纪阳上前捂住程钰的嘴。

“快打车回家，我作业还没写完！”

程钰打开打车软件：“按你的速度，不是应该在学校就写完了吗？”

纪阳踢开脚边的石子：“学校的做完了，还有一些竞赛题要刷，数学老师说的竞赛我想参加。”

又抬头看程钰：“你呢？你要参加吗？”

程钰放下手机与纪阳对视：“要的。”

纪阳怔愣片刻，他第一次看程钰这样笑。

程钰之前的笑总是淡淡的，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而这次的笑像是盛放的带着露水的玫瑰，只是见到就令人欢喜。

纪阳怔愣片刻移开视线。

该死，一个男的长这么好看干嘛！

洛归发现程钰变得不一样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应该是那天自习课请假之后。

刚开始是程钰主动来问化学题，第二天他的桌子上就出现了纪阳提过的两本化学练习册。

再者就是，程钰开始主动参加班级活动，甚至主动帮课代表发作业本。

甚至在周测的时候，程钰没有再把写好的答案擦掉。

最后就是这家伙跟纪阳走的越来越近，不仅每天上学放学在一起，甚至在校园贴吧上都有两人的合照。

洛归跟方念安提起这件事，方念安放下手中的传统弓。

“那有什么的，如果能让石头变回以前的样子，我不介意多个好兄弟。”

洛归点头：“确实，纪阳是个好人。”

方念安重新拉起弓：“说起来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报的竞赛？”

洛归摇头。

“真不像话啊！”话落，箭应声而出，正中靶心。

此时的两人在举办方的安排下住进了双人标间。

两人把行李放好，纪阳提出猜拳赢得人先选床。

程钰没有异议。

纪阳：“石头、剪子、布！”

程钰举起自己出的拳头，笑道：“我赢了。”

纪阳愿赌服输：“行吧，你先选。”

程钰看着他目光不舍地流连在靠门的床上，主动选了靠窗的位置。

选好床后，两人拿出往年的竞赛题开始做。

自从上次程钰说要参赛之后他们俩就经常一起做题。

程钰做题几乎没有什么小动作，就那么板板正正地坐着，一步步写题。

纪阳不一样，他喜欢在思考的时候揪自己的头发，尤其是前面的刘海。

晚饭时间，举办方通知吃饭。

两人一起下楼吃饭。

餐厅里都是来参加竞赛的学生，有结伴的也有自己一个人的。

程钰散着头发，纪阳坐在他对面。

程钰平时吃饭的时候会用夹子把头发长的部分夹起来，多的部分就会自然垂下来，和头发长一点的男生没什么不同。

看着程钰垂着长发认真吃饭的脸，纪阳想到虽然刚开始把程钰认成女生，但是程钰长得一点都不女气。也正是因为他留了长头发脸盲的纪阳才能每次都能在人群中第一眼认出他。

纪阳：“你的夹子呢？”

程钰把溜出来的头发甩到后面：“在楼上，忘记带了。”

纪阳：“你好像没有梳过马尾唉，那样不会方便一点吗？像穆迟迟的那样。”

程钰：“方念安说男生和女生的基因不一样，男的经常扎辫子会变秃。”

程钰的外表还是十分引人注目，尤其是现在散着头发。

但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丝毫没在意旁人眼光。

比赛会在电视台上播出，餐厅里也有摄影师在记录选手们的赛前日常。

但为了不打扰选手们比赛都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在默默记录。

程钰抬头恰好看到镜头扫过了，于是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