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雨看到一株倒立的人形树,头扎在土里,鼻孔以上露在空中,以下埋入土里,胳膊与手臂一般长,森森耸立在那,他头皮发麻,打了个激灵被吓醒了,他意识到自己的梦游症犯了,不知不觉来到这鬼地方,还摊上这么个东西,他眨了一下眼,那树人换了一种舞蹈的姿势。
眼花了吗?他又使劲眨眨眼,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在动,是这人形树换了方位,它的枝叶既不繁茂,高头也不高,很容易被发现。
秦时雨心里发毛,他陪笑的说,“呵呵,你继续跳舞,我不打扰了。”
他退后一步,人形树竟然也跟了一步,他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别动。”
那人形树还真就没动,他换了个便于脱身的姿势,那人形树一摆柳枝,十分妖娆,他动两步,它也跟上两步,他不动,它也不动。
看来半天,秦时雨才算弄懂,原来它喜欢跟着人跳舞,他一边跳,一边想将它引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再甩开它。
但是,他并没有成功。他人形树扎在土里的根,就像人的发丝,你看不到它,永远不知道它有多大的柔韧度,更不会知道它随便轻轻一弹,就把秦时雨给绊倒了。
秦时雨半哭腔的说,“这鬼地方,有钱也不能使磨推鬼了。”
忽然一个黑影闪过,那人形树如风似的消失了,来去无影踪。
秦时雨吓得把魂丢了的,拼命跑,他跑啊跑啊,就进了一个洞里,又不知走了多久,看到一些发光的,一闪闪的东西,被吸引了过去。
许多树上挂着粉囔囔的小心脏,才结出来的,还有鼻子,眼睛,眉毛,嘴巴,竟然全是人的器官。
说真的,有些恐怖,当那些眼睛直勾勾的用不同眼神看着你,心里不毛才怪,那还有那嘴巴,一张一合,张开的时候大如鳄鱼,闭上的时候,像两个拼接的弯茄子,那眉毛一根根的长长的如章鱼爪,来回漂浮不定,看的人心里痒痒,一阵难受。
秦时雨不小心碰到了一颗未熟的粉色小心脏上,那心脏咚咚咚咚咚地跳着,幅度很大,就像鼓点打到他身上,不由的喊了声,“妈呀”。
害怕,恐慌也没用,秦时雨只有揪着心倒回去,一拐两不拐,又拐到另一个洞里,这个洞很寒处处都见到冰棱子,奇怪的是,这样极寒之地居然能生长出植物,这些植物开的不是花,而是亮晶晶的像宝石一样都奇异的光辉,一明一暗,像又像天上星。
不远处,一副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材里躺着一个人,这个人,五官清秀,眉目俊朗,器宇不凡,容貌比潘安,比慕容冲更美,只可惜,他身上爬满了五颜六色的藤蔓,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轻轻走过去,正想看个究竟,结果被长有刺槐藤蔓的植物扎了手,血汩汩流出,疼的他急忙缩了回去。
刺槐藤蔓染上了秦时雨的血,瞬间枯萎了,化为一堆土末子。墙壁上忽闪忽闪的蓝色光焰,越发明亮,蓝蓝的,耀人心窝,火焰下是一盏用鲛人的鱼鳞做成的灯台,远远观望,就好像圣火一样。
他上前两步,突然一张大网下来将他罩个结实,他一动,网就收缩,越动越紧,吓得跪地,讨饶道,“神圣,大仙,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放我一马。”
回音在山洞里回荡了半天,传来的是他不断重复的声音。光影处,看到一人影,逐渐向他走来,“原来,你就是当年盗走蓝火的人?我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秦时雨抬头看着男子说,“你是什么人?快放了我。”
墨云冷冷一笑,“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你三年了,你终于又来了,这盏蓝火就是为了引诱你而准备的,你害得我弟弟失去七情,昏睡不醒,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秦时雨急了,“什么,谁是你弟弟?你先放了我,我告诉你,你弄错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蓝火。”
墨云蹲下身,看着网里的他,眉头微微一皱,“这个秘境除了我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正说道这里,忽然,有只红屁股猴子出现,刷刷两下上了墙,训练有素的将蓝火收进了鲛鳞灯座里。
墨云见猴子来抢这只蓝火,便用弹珠打了过去,谁知那猴子竟将灯座往另一处一扔,一个人影闪过,随即与蓝火一起消失。
猴子倒在地上呻吟着,墨云顾不得,慌忙去追那人影,他追到天空花园出口,这里除了他种的奇花异草外,只多了一棵人形树,他阴阴一笑,看出破绽,将弹珠打出,那人形树,如闪电般,又移动了地方,弹珠弹了个空。
那人形树的胳膊腿脚合为一体,像电线杆一样穿梭在花园里,墨云紧紧在后方穷追不舍。两人就像玩猫捉老鼠,躲躲藏藏,跑跑停停。
出了天空花园,便是一望无际的雪地,人形树往雪里一钻,没了,茫茫雪崖,虚无缥缈。
那个人会遁地术,一头扎进雪里,去哪里找啊?就是把山翻个遍,也未必能翻出。
李丁林好不容易睡着,她心里事情多,睡的比较浅,一有动静变醒来,刚好看到秦时雨往那一排排神秘的房间走去,急忙过去阻止,秦时雨走的快,推开十八号门就进,李丁林没抓住,吆喝了一声,他也没听见,也跟着进去,东撞西撞也入了天空花园。
看见秦时雨被一张大网罩着,急忙过去帮他,怎么解也解不开心,里一个劲儿的埋怨。
秦时雨见李丁林突然冒出来,装成一副很淡然的样子,一边又催促她快些帮自己解开,
李丁林试了很多方法,这金丝网金丝网,任凭她用石头刮,火烧,还是纹丝不动。
墨云没有追上黑影人,赶紧又回到天空花园,猴子踪影全无,只看到李丁林蹲在地上给秦时雨解金丝网,喝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他是你带进来的?”
李丁林面对墨云的质疑,解释道,“他是我昨天找金虫草的时候遇到的,他没地方可去,脚又崴了,我怕你们不肯收留,便私自将他带回来了,你放了他吧。”
“放了他?没那么容易,我们图瓦人的蓝火失窃,谁来挽回?说不定他就是和那黑影人是同伙。”墨云面若寒霜。
“你们的蓝火失窃,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盗走的?你最好快点放了我,要不然,有你好看的。”秦时雨说。
“不管怎么说,蓝火也是因为你才失窃的,蓝火一日不回,你就甭想离开这里。”墨云挑着眉头说。
这回秦时雨的火直往上窜,他大声辩解,“你敢扣押我?凭什么?你他妈算老几,混蛋,快点快给我放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如果你放了我,出多少钱,我给你买个蓝火就是了。”
“口气倒是不小,买一个?你去哪儿买?你能买来吗?你知道蓝火是什么吗?你知道他对我们图瓦人有多重要吗?”墨云越说越激动。
秦时雨沉默了一会儿,他总感觉墨云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记起刚才看到的水晶棺材里那个人,和他有几分相似,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那个人是你弟弟吧,他怎么了?为什么躺在棺材里?如果死了,还是入土为安吧。”
墨云脸上阴暗不定,血管喷张,“你闭嘴,他没死,他只是睡着了,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我一定要抓住那个盗走蓝火的人。”
李丁林不想让她们一直僵着,劝说,“既然他不是盗火之人,就先放了他吧。”
“不行,你可知道蓝火有多重要,我不会让我弟弟的悲剧再次出现,在没追回蓝火之前,他休想从这里离开半步。”墨云说。
“你以为扣押了我,就能找到蓝火了吗?如果你放了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找。”秦时雨不冷不不热的说。
“我凭什么相信你?”墨云嘴角一努。
“我是不行,钱和我广阔的人脉可以。反正你现在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不如放了我,本爷就用自己的影艺圈帮你找找,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了。你这样扣押我,有什么用。”秦时雨说。
墨云惊讶了一下,“影艺圈?你竟然在那里有关系网?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时雨冷哼一声也不理他,任由他胡乱猜测。
李丁林又劝,“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妨一试。”
墨云按了一下遥控,金丝网自动张开,放出了秦时雨,“好,就信你一次。”
秦时雨活动了一下手脚,酸困的不行,骂骂咧咧,嘴不饶人的把墨云给讥讽一番。
李丁林两边和气,“好了好了,都消消气,墨云,你讲讲蓝火怎么丢失的,对方有什么特征,这样我们也好找。”
墨云眉头聚拢,如阴云聚集,记忆把他拉到了三年前:这天是他们图瓦人的一年一度的塔克恩节,这天要祭祀长生天,也就是大自然,图瓦人的部族首领白干领着图瓦人围绕着一棵百年桦树焚香叩拜,并贡上最好的食物,开始念经祈祷,完毕后,每人再绕着大树系上一根白色的沙带。
硕大的白桦树上系满了长短不一的白色沙带,随风飘摆,就神的祷告。墨云拉着弟弟也系了沙带,弟弟墨风还学着长老们的样子,喝着马奶酒,那笑容十分惬意。
至今,在墨云脑海里都挥洒不去。
墨风刚好是十八岁生辰,长老们一并为成年的孩子们举行成人礼,并将蓝火交由墨风看管一个月,这样他才能得到历练,完成使命,成为真正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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