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案子,三个嫌疑人,都说自己是凶手。我看着监控,最后没忍住拍了桌子。
“坐下!”师父严肃地盯着我说。
“我去审,大师兄太给杨老师留面儿了。这样迂回的做法,只是隔靴搔痒,太浪费时间。”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们年轻人喜欢下猛药是好,但科创部资料外泄的事情,咱们除了一份邮件,没有任何证据,主人公已经死了,咱们总得从他们身上挖点东西出来吧?”
我知道师父的顾虑,但那样真的有用吗?人一旦想将自己的心隐藏起来,那么除了自己,别人绝对是找不到的。要挖到料,必须得让杨文云自己敞开心扉。
怎么让他敞开心扉呢?或许,找到他的软肋是一个方法。可据调查的资料显示,像他这样不争不抢,安安静静做学术的神仙,能有什么软肋呢?似乎除了那个孩子,没有其他了。
那个孩子已经被白善林接走了,以他的脾气,想拿那孩子做文章是不可能了。
“飞机上的黑匣子找到了吗?”我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顶,给执法队的吴白发了个消息。
“要真那么快,全球失事的飞机谜案早破完了。”
“哥,按照时间排查那些航线,你觉得最可能的抛物地点会在哪儿?”
“草原、湖泊、河流,航线可是穿越了大半个L国。曦晨,我觉得你还是找找其他的突破口比较好。”
“好,我再试试!”我收了手机,监控里大师兄和哥哥还在打边球。
“黑匣子的事情就别抱希望了。”师父应该是看到了我信息的内容,他抱着臂严肃异常。
“你去看看圣华追踪邮箱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师父见我坐不住,于是说。
我点了点头,去办公室找圣华,他和若兰两个人眉头紧锁着,身后站着一排人,比他俩还紧张。
“跐溜!”随着一声响,若兰眼前的电脑直接黑屏了。
“操,若兰气的直接摔了鼠标。”
“圣华,赶紧撤。”我看了会儿,觉得对方应该是个高手,圣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行,就怕他今天不跟我干,他要是一直跟我干,我一定能找到他的漏洞。”圣华执着道。
“我来,你再开一台,辅助我。”最后我总算看出点套路,于是拉开了圣华,自己亲自上阵跟对方干。
不知怎么的,他的套路真的跟我的挺像的,只是他比我快那么一点儿。我在电脑前坐了两个小时之后,两眼开始冒金星。
“师兄,你没事吧?”圣华有些担心的问我。
“我睡会儿。”跌过去之前我说。
我跌过去之后圣华将椅子拉到了一旁,脱了外套扔给身后之人说:“给师兄盖上,别着凉了。”
话说整个办公室,似乎他才是最小的师弟,可他早已忘了,他只想捉住网络另一头的人。
K国,一处30层的摩天大厦,25层以上全是写字楼,28楼一间没有牌子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跟蒋曦晨几乎长得一路一样的男生,他的指尖飞度地在键盘上挪动着,唇角勾起一丝笑:“弟啊,还有待进步啊!速度怎么突然慢了下来呢?”
他盯着电脑也渐渐放慢了手底下的速度,片刻之后叹息一声:“原来是换人了。”
他又在电脑前坐了半个时辰,对面的速度突然又快了起来,渐渐地他应对起来有点吃力。但他眼中闪着兴奋地光,嘴里喃喃自语:“好小子,原来是拜师去了,这个可以,哥哥喜欢。”
半个小时之后,他的电脑页面成了成窜的代码。他有些泄气地摇了摇头,拿清洁剂将电脑擦了一遍,从抽屉里取了一张键盘膜铺上。然后合了电脑,哼着小曲离开了28楼。离开楼下的时候他打了一通电话:“败了,弃了这个点。”
蒋曦晨在椅子里躺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突然站了起来,也不说话,直接将圣华拉到了一边,开始与对面之人大战,直到掩码被破。
“告诉师父,K国M市,丽融大厦,A坐28楼,电脑型号联想 Y7000。对手似曾相识,指不定曾经跟我们交过手。”蒋曦晨冷着脸道。
“OK!”圣华点了点头,问了一句,“师兄,你真没事吗?用不用再休息会儿。”
“我现在在梦游,就是休息,别打扰我。”蒋曦晨说着起身直接下楼去了。
“这是?”办公室的一帮人差异地看着那个直挺挺下楼的背影,不解的看向圣华。
“梦游。”圣华只是简单的回了两个字,然后下楼去了。
蒋曦晨下楼之后直接去了审讯室,拉了小板凳坐到一边,夺了蒋俊晨手中的笔和本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盯着杨文云看。
蒋曦晨此刻的眼神幽深中带着狠戾,杨文云被盯得有点头皮发麻。
“冯永贩卖资料出境的事情证据确凿,是K国的一家科研机构。这个你是知道的吧?”杨文云被盯得抬手擦额角的时候,蒋曦晨开口了。
“这个重要吗?”杨文云顿了顿,摸一把脸,表情复杂难懂。
“传送的内容也被解锁了,人类基因组纯化进展,志愿者是范小天,9岁。”蒋曦晨依旧冷着脸,他这个状态,让费杰觉得与那天在雪洞救下的他很相似。
“他每次自我保护意识出现的时候都这么帅吗?”费杰低声的问蒋俊晨。
“闭嘴,他这是精神疾病,还帅?”蒋俊晨冷着脸怼一句费杰。
费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话。只听蒋曦晨又说:“范凯不是小天的亲生父亲吧?她的父亲应该是——”
蒋曦晨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杨文云打断:“别说了,求你!”说完之后杨文云瞬间泪流满面。
“怎么回事?”费杰和蒋俊晨纷纷望向蒋曦晨。
蒋曦晨开了手机免提说:“意涵,看出什么没有?”
尹意涵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基因组重合度百分之99.99%,冯永是她父亲。”
“马上递交一份报告过来。”
“好!”
蒋曦晨挂了电话之后歪头对蒋俊晨说:“我觉得杨老师挺善良,要换作是我,我得将他做成人彘。”
费杰和蒋俊晨也听出了猫腻,互相递一个眼神,然后关了监控。
“诶!你小子!”随着蒋俊晨一声惊呼,蒋曦晨歪头倒在了地上。
“我去去就回。”蒋俊晨叹息一声,躬身抱起地上的人,出了审讯室。
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早上,靳函坐在床边,低头翻着一本法律概论。他见我醒来,抬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感觉怎么样?”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我笑一声,爬起来,下床洗漱。
“你这半路睡着的毛病咋又犯了,这可不是好兆头。”他跟到了卫生间门口说。
“医生说过,每一种疾病都有它的激发原。消停了好几年了,去了趟雪山就又这样了,你说我父母的死是不是跟雪山有关?可我明明隐约有印象,是大火,很大的火。”我用牙刷机械地摩擦着牙床,口齿不清地问他。
“应该是劳累过度了。”他叹息一声,说让我赶紧收拾,过会儿得去局里开会。
“你昨晚没睡吧?”我瞄一眼哥哥的卧室,什么都是叠放整齐的。以靳函的洁癖程度,恐怕不会在我家随便找个地儿睡吧。
“趴在你床边趴了一晚,脖子疼。”他说着抬手揉了揉脖子。
“辛苦了。”我唾了嘴里的牙膏沫说。
“曦晨,咱们也快毕业了,宿舍也没的住了,要不要考虑租个房子?”他有些突兀地说。
我刷牙的动作顿住,这个事情我是考虑过。我已经长大了,也不好一直住在这里,因为这是婶婶家,我父母的房子又离局里有点远。但读不读博的事情还没有定下,三月份的时候是交了资料,也公示过了,但老魏说过如果硕士答辩不过,我就得退学。这是他门里的规矩,直博也得参加硕士答辩,美其名曰积累实战经验。
“博士在学校住的没几个吧?况且学校离局里实在有点远。”他如知道我所想一般。
“再等等,等转正,不然以咱俩现在的工资,要真租房,就得喝西北风。”
“也好。”他点了点头,笑的开怀。
“傻子!”我骂一句,拿了毛巾洗脸。
我和靳函到局里的时候刚好赶上早餐时间,我狼吞虎咽的吃了一些,看一眼一帮黑眼圈的人,应该都是昨晚没睡。
“各位辛苦了!”我贱兮兮地自己找了一次骂。
“牛皮糖,你要脸吗?知道我们辛苦还半路死机。”大师兄抬指弹了我一下,起身伸一个懒腰,招呼大家上楼开会,说是终于要结案了。
会议在五楼的大会议室举行,黑压压坐了一屋子人,还有MNM的领导。因为我半路死机的原因,最后案件总结是大师兄做的。杀死冯永的真正凶手是冯媛,昆宣和杨文云参与了抛尸和掩护工作,原因是冯永开始对范小天下手了。当年冯永以自己为科学界做贡献的荒诞理由骗只有十四岁的冯媛怀了自己的孩子。因为父母离了婚,冯媛跟自己的母亲比较生疏,倒是跟在同一栋楼的小姨和姨夫杨文云比较亲近。当初两口子发现的时候孩子月份已经大了,小孩子犯了错误,作为亲人的他们便开始找那个罪魁祸首。范凯是冯媛唯一的朋友,杨文云便找到了他跟前,将他暴揍了一顿。范凯莫名奇妙的挨完打之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冯媛当时害怕自己的小姨和姨夫生气,所以只能求范凯帮自己,就那样,范凯成了范小天的父亲。范凯虽然年轻,但很有责任,对冯媛母子也是好的没得说,这让杨文云夫妇很欣慰。可是好景不长,范小天四岁多那年,范凯便被冯永以作弊的理由给逼死了。
杨文云也是从警方那里无意间看到了范凯的血型,O型,冯媛是O型,所以他们根本生不出一个A型血的孩子。杨文云回家之后便同昆宣商量一番,开始逼问冯媛。范凯死了,冯媛整个人也枯萎了,她终于愿意吐出那个伪君子的罪行。可是孩子都那么大了,家丑不可外扬。杨文云夫妇便选择了容忍,并想办法送冯媛出国,远离那个伪君子。
去年寒假的时候,冯媛带着孩子回来住了几天,回去之后孩子突然变得抑郁了,不怎么说话。经过冯媛再三追问,才知道那个伪君子趁着他们不在,对孩子动手动脚的,吓到孩子了。冯媛带孩子去医院做了个检查,结果让她动了杀冯永的念头。
她准备了很久,从自己的母亲那儿弄到了实验室新研发的剧毒药物,借着要冰释前嫌的理由将冯永骗到了A国,杀了他。人死了之后她有点慌,便打电话给自己的小姨。杨文云两口子一商量,便出钱租用了私人飞机,来了个跨国抛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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