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珩吃着碗里的菜,心里不禁感叹,没想到富家少爷做菜做的还不错,卖相也还行,就是盐放的有点多。
“霍燃”,他隔空点了点面前的汤,似乎是怕伤害了霍燃做饭的激情以及等会洗碗的热情,“这个,太咸了”。
霍燃正吃着呢,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些许心虚地说道,“抱歉,我刚不小心放多了点盐,可能不太好喝”。
“哦,嗯”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额……好尴尬。
柏珩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安静的一顿饭,他不太想说话,霍燃也不说,两人之间除了偶尔动筷子的声音就没有其他交流的声音了。
这就好比你跟你朋友约好一起吃饭,结果突然来了个你朋友的朋友,原本热闹的餐桌突然鸦雀无声,脚趾头扣出三室一厅了也没想出话题。
最后还得硬着头皮去结账。
相信这种永生难忘的情节任何人都经历过。
比如柏哥。
默默吃完了饭,霍燃很自觉的去洗碗,柏珩有点不好意思,他让客人去洗碗是不是不太好,这样一想把他藏在心底的愧疚都给挖出来了,于是站起身来去厨房帮助可怜人小燃燃。
正当柏哥善心大发,打算尽尽东道主之责时,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买了洗碗机。他往旁边一看,好像……真的买了。
不确定,再看看。
“霍燃”,他用手指戳了戳霍燃的手臂,抿着嘴有些难以启齿。
最后他还是决定澄清罪行,“我……好像买了洗碗机”。
柏珩试想了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霍燃会生气,还是不耐烦。没关系,这些情绪充斥着他的一生,再多点也没关系。
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伤心。
怎料霍燃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的继续洗着最后一个碗,时间好像格外漫长,流水带走了最后一丝寂静。
“我知道”,他把碗放进橱柜里,平静又自然的说道。
“嗯?”柏珩有些诧异,“那你为什么?”
“……因为”,他有些艰难的说道,手上湿漉漉的帕子似乎有千斤重,“因为,我知道,吃完饭你会赶我走吧”
“…………”
“我不想走”,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跟你多待一会”
“…………”
“就算不说话也可以”
“我应该能忍受”
“我一想到,等会见不到你,我就很难受,柏哥,我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你”,这话是将他的心都剖了出来,明晃晃的告诉柏珩,面前这个人是真的喜欢你。虽然现在是一个极不适合表白的地点,但他还是说了,于是换来两人的沉默。
没等到柏珩的回答,意料之中,霍燃觉得自己也不是很难过,心里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这是进度太快,吓到柏珩了。他把印着一个黑色字母R的围裙挂在了一旁的墙上,把全部都擦的干干净净,很亮。
低着头,从柏珩旁边走了出去。
他在穿鞋,柏珩无声的看着他,喉咙里像是有根刺一直让他无法开口。
他还在期待柏珩会有回应,哪怕是临时安慰他的,尽管他知道这不大可能,所以过了好久好久,心脏的疼痛和失落感依然没有减少。
正当霍燃准备开门离开时,背后突然传出声音,“等等!”
“怎么了?柏哥”,他收起眼里的情绪,转头疑惑的问道。
“那个”,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咳了声掩饰慌张,“你,要是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
没人回应。
他尴尬的哈哈两声,继续开口说道,“反正我家房间还挺多的”
“哈哈,没关系,你想住哪都可以哈哈呵呵哈哈”
“…………”
柏珩笑不下去了,寂静之后他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过了好久没人回答,他自暴自弃的说道,暗想自己果然不怎么会讨好人,“不要就……”,那句算了还没说出口,或许以后也没机会说出口。
柏珩突然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卧,操,你…你干嘛?”
我好像比他矮上……有个四厘米?柏珩不合时宜的想,等等,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
柏珩不太习惯与人亲昵,大概是小时候的阴影带给他的,他不敢怎么去主动找人寻求别人的怀抱,尽管那人并无恶意。
他就像只流浪在外,无家可归的猫,被伤害过于是害怕任何伸出的手。
流浪猫没有家。
“柏哥,谢谢你”,霍燃紧紧的抱着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来,像是中了巨额彩票那样的惊喜。可能是因为灯光,他眼眶微微泛红。
不是,你谢我干什么,还有,你想抱多久?柏珩心想,他整个人比霍燃小了一圈,而双手又被霍燃捆着,完全挣脱不开。
“霍燃”,他轻声开口,“你还准备抱多久?”
霍燃听到这话,略显慌张,吸了吸鼻子,赶忙放开了他,“抱歉柏哥”。
“没事,他揉了揉微红的手腕,没好气的说道。
尴尬的气氛没多久,柏珩打开了一间平常没人住的客房,好在家政阿姨会按时打扫,里面除了有些冷之外也没什么其他东西,“你今晚睡这吧”。
“好”,他满口答应,“谢谢柏哥”。
他点点头,交代了几句,转身进了卧室,挑选了几件没穿过的睡衣,踩着拖鞋就过来了。
“来,你试试,看合不合身”,柏珩把手上的衣服递给他。
“好!”,说罢他便要当众脱衣。
“等等,等等!”,柏珩慌忙间直接手直接按住了他准备脱衣服的手,于是换来霍燃不解的眼神,他强装镇定的说,“霍燃,流程是先洗澡在穿衣,先去洗澡!”
霍·流氓·燃点点头,表示认同。
午夜惊魂啊,大晚上的看见某些不可见的东西真的不利于身心健康。
柏珩正准备离开,卧室里也有个浴室,他打算再洗个澡就睡了,毕竟这几天公司事情还有点多,忙不过来。
“柏哥”,霍燃抓起柜子上的一张纸,拦住了即将远去的柏珩,“这个,是什么啊?”
柏珩瞟了一眼,实在忍不住的打了个哈切,不在意的说道,“你说那个啊,那个是我朋友送我的画,别给我弄脏了,不然他找我麻烦”。
霍燃听到这话,乖乖的把画放回了原位,不过他看见背面好像有两个字——花花,这是柏哥的小名吗,改天去问问柏哥。
………………
柏珩洗完澡,他身上黏腻腻的,都怪霍燃追着他跑,跑了满身的汗。客厅的灯已经关了,柏珩估计霍燃也应该睡了,于是关门准备进入梦乡。
当他躺在床上时还在感叹霍燃居然没来骚扰他,还算有点人性。
可惜的是,在柏珩睡着了没多久,突然传来敲门声,他睡眠浅,有人敲门立马惊醒了。
艹,“进来,门没锁”,柏珩既无奈又气愤,他好不容易睡着,这小兔崽子又想干嘛。
霍燃扭开门进来,看见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柏珩一整个胸脯露在外面,雪白的肌肤很亮眼,至少对于霍燃来说是催化剂,可以说他的小兄弟要去野营了。
“干什么”,声音懒洋洋的,有些沙哑。
“我失眠了”
“…………”
“我想挨着你睡”
“…………”
“可以吗?”
柏珩哭笑不得,难道挨着他睡就不失眠了吗?但看着霍燃一副你不让我挨着你睡我就立马哭给你看的姿态,他无声叹口气,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柏珩败下阵来——
无可奈何,“睡睡睡”。
心花怒放,“好好好”。
霍燃把灯给关了,很快便爬上了床。
“先说好,不准碰我,不准发出噪声”,他转头看向霍燃,“能办到吗?”
“嗯”,霍燃轻声答道,不过,第一条大概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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