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叼着便利店买的草莓牛奶，蹲在游戏里新开的甜品店门口。橱窗里姜饼人正在给蛋糕裱花，它围裙上绣着"酸液特制"的logo——自从系统重启后，这家伙就改行开了家网红甜品店。

"又在偷懒？"

带着雪松气息的围巾突然裹住我的脖子，朝露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他右眼还戴着那枚单片镜，但镜片下的虹膜已经不再渗血。系统重启后，我们终于不用靠疼痛共享来确认彼此存在。

"明明是你在偷懒。"我咬着吸管含糊道，"说好今天去修复巧克力瀑布的bug，结果跑去跟酸液下棋。"

朝露轻笑一声，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盒马卡龙。包装盒上印着我们青铜雕塑的照片，这是酸液新推出的"星声限定款"。

"尝尝看，"他修长的手指捏起枚粉色马卡龙，"据说能尝到初恋的味道。"

我故意偏过头："不要，上次吃你给的跳跳糖，害我打了三天嗝都是彩虹色的。"

"那这个呢？"他突然俯身，唇间衔着枚蓝莓味的马卡龙。单片镜滑落鼻梁，露出那双我永远看不腻的眼睛。

马卡龙的甜腻在唇齿间化开，我尝到了酸液特制的夹心——是跳跳糖。但这次没有爆炸的数据流，只有朝露身上淡淡的硝烟味，那是他今早修理玩家投诉的bug时沾上的。

"喂，"我戳戳他心口，"你的心跳声好吵。"

"因为某只小程序员总是不好好吃饭。"他把我往怀里带了带，"胃疼的时候又该撒娇了。"

甜品店的门铃突然响起，姜饼人探出头："要关门啦！你们要腻歪去别处腻歪！"它手里的裱花袋还在往外冒彩虹色的奶油。

朝露牵起我的手，带我走向新修复的巧克力瀑布。月光下，瀑布泛着星芒般的微光。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马克杯："711新出的情侣款，我排了三小时队。"

我接过印着青铜雕塑的杯子，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哪来的钱？该不会又去黑市卖跳跳糖了吧？"

"秘密。"他眨眨眼，单片镜闪过狡黠的光，"不过可以告诉你，酸液输给我的那盘棋，赌注是他珍藏的初代《甜梦物语》设定集。"

我正要追问，他突然把马克杯举到瀑布下："尝尝看，我修改了味觉代码，这次不会蛀牙。"

巧克力瀑布倒映着我们的身影，这一次，没有系统警报，没有死亡倒计时，只有两颗靠得很近的心跳，和晨露未晞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