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喜欢在浴室?”
“你不喜欢?”
“没有。”
“经常跟人玩那种游戏?”
“没看出来我在让着他吗?”
水汽蒸让夏绒又想起了那天,夏天的暴雨是会带起水雾的,当年他看不清撑伞的人,现在他又快看不清眼前的谢慕卿了。
“谢慕卿,要不我们试试?”
“好。”
昨晚的几人,在第二天惊人和平的在一张桌子上吃着早午餐,夏绒没什么胃口,不停的喝着冰咖啡,他在看谢慕卿和谢深,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盛世离是个自来熟,对坐在自己身旁吃得聚精会神的谢深发问:“小弟弟,你跟你哥关系怎么样。”
闻言谢深放下刀叉不忘擦擦嘴道:“挺好的啊,我哥对我挺好的,我昨晚差点犯了滔天大罪。”话落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夏绒。
“比起自以为是的蠢货,我更喜欢有眼力见的胆小鬼。”谢慕卿对外说话是真的难听。
明知道被点的谢深却不生气:“要不是我哥我现在还在那个家饱受折磨,哪会有现在这么潇洒。”
“你哥干什么好事值得你这么感恩戴德?”慕雅推了推头上用来装饰用的墨镜。
谢深喝了口水,差点噎着:“我出生不太上得了台面,小时候也不太聪明,有一回犯事跪在门外被我哥撞见了。”
“我当时饿得肚子一直在响,我哥给我送了好吃的,再后来他虽然总说我傻,但还是想办法把我送出了国。”谢深说话带笑,耳朵上戴着的耳环也会跟着晃悠,他说得没有任何负担,在场的人听得倒是个个沉默不语。
夏绒注意到的词眼是“跪”,盛世离和慕雅则是感叹单纯点也挺好的,谢慕卿煞风景:“跟我爸没关系,是我叔叔的原因。”就此收获了除谢深以外所有人的眼神杀。
今天大家的主要项目是去体验跳伞,结果最后发现“体验”二字只适用于组织此次度假的盛世离,因为除他以外大家都有独立跳伞的资格,盛世离:“我需要一个解释。”
夏绒:“之前留学生活太枯燥。”
谢慕卿:“顺手的事。”
慕雅:“我以为你会哎。”
谢深:“我之前的工作需要。”
大概是被伤透了心,盛世离在一旁一边换衣服一边听讲解,不再搭理这几个人,谢慕卿走到夏绒身边:“怕吗?”
“你觉得呢?”夏绒不知道他这个疑问的根据来自哪里。
“我是想说,要不要我们两个一起。”谢慕卿道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下夏绒反倒是迟疑了一下:“我不习惯把自己的命放在被人手中,特别是你这样的。”
“我哪样?不是都说了要跟我试试,感情还一点也不信任我。”谢慕卿不高兴。
谢深已经准备好了有些迫不及待,转头却发其他几个没一个急的,“哥,你们在商量什么好玩的,带我听听呗。”
“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哦。”夏绒逗人。
现在在谢深心里,夏绒就是跟谢慕卿同样可怕的存在,“哦”了声便不再多问,改变去跟盛世离他们搭话,夏绒问谢慕卿:“你这弟弟怪好玩的,干啥工作的?”
谢慕卿看了眼谢深:“设计师,天赋异禀。”
“还真看不出来。”夏绒有话便直说。
“他工作起来挺严谨的,工作外你也看到了,我知道的他这段时间休假,不过没想到会在这遇上。”谢慕卿在点昨晚发生的事情。
夏绒听后不语,两个人就因为互相不信任这事搞得有点僵,夏绒想了想:“要不我带着你飞怎么样?”
“你会吗?”
“不要那就算了。”
“你带我。”
他们是包机飞的,这趟除了他们几个没有别人,谢深打头阵想也没想就跳下去了,后是带飞和盛世离,慕雅看热闹:“你们两个至于吗?”
“你也可以带你家那位啊。”谢慕卿颇有种炫耀的意思。
慕雅估计是有些无语:“我可不敢,先走一步。”
“准备好了吗?”谢慕卿转过头问夏绒。
两个人贴的特别近,可谓半点缝隙都没有,但谢慕卿这人又夏绒要高,夏绒总有种这人下一秒就能把他给背起来的错觉:“我劝你老实点。”
夏绒自然不是头一回带人跳伞,不然他也不敢说要带谢慕卿去跳,他生死看淡,紧张的情绪就不该出现在他身上,有一瞬间他都要怀疑自己的感官是不是出现了点问题,他现在居然会有些不安。
跃出机舱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要带身前这个人平安落地,他大可以不开伞直接死了算了,但是身前这个人不行,感受着肾上腺的飙升,他不敢有半点分神。
平安落地后立马就有工作任人员过来帮助他们解装备,是个中国人,这人在谢慕卿耳边说了句什么,像是故意的,想让夏绒听到但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那人说:“您不该这样玩的。”
这话倒是再次点醒了对于谢慕卿身份的认知,确实,他不该带谢慕卿这样玩的,他就算是死了也不够赔的。
慕雅是最会察言观色的高手:“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她问到夏绒,“跳伞出意外了?”
夏绒摇摇头:“没有,很顺利。”
“那就好,你家那位怎么一下就不见人影子了?”慕雅张望着发现突然少了个人。
刚谢慕卿也只是跟夏绒说了声去打个电话就走开了,夏绒沉浸在反思当中也没多问,眼下也不知道人去哪里了:“我也不太清楚。”
“不清楚那就算了,我们先走吧,他那么大一个人也不怕丢了,盛世离都半天了还没缓过来,本来就恐高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玩这个。”慕雅忍不住吐槽。
“恐高,我怎么没听他提过?”夏绒搭着话。
慕雅想了下想:“估计是怕丢人吧,我之前邀请过他一起玩,被拒绝后改成坐热气球。”
“那你当时在飞机上为什么要说以为他会?”夏绒纳闷。
“啧,你记忆力还真够好的,我主要是也没想到你们都会,那样说主要是想要安慰他一下,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我是个喜欢刺激的人,总是担心我的安全之类的,我为了他都已经收敛很多了好吧。”慕雅解释。
夏绒微笑不语。
盛世离预定了一家当地有名的甜品店,想来夏绒肯定会喜欢,坐车去的路上夏绒却一副兴致缺缺地望着窗外,谢慕卿轻轻揽了下他的腰,他瞬间回过神来,听身旁的人说:“有心事,不开心。”
谢慕卿用的是肯定句,夏绒反驳但也不想解释:“嗯。”
甜品店里的展柜中摆放着各种各样十分美丽的甜品,夏绒瞬间打开了手机相机开始拍照,谢慕卿忙着偷偷拍夏绒,盛世离则是帮着慕雅出片,谢深眼里只有对吃的渴望。
几人坐下,服务员递过来菜单,大家第一反应都是将菜单推到了夏绒面前,谢深除外,不过菜单压根就没机会经过他手,也无所谓。
“你们为什么都在等着夏绒哥哥来给你们点啊。”谢深喝着手上的柠檬水有些纳闷。
盛世离到现在才终于有些缓过劲来:“哥哥都喊上了,小伙子觉悟不错嘛,让夏绒哥哥来点当然是因为他专业啊。”
“我就要一个他们家的特色提拉米苏,其它你们自己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都点不一样的。”夏绒谈谈道。
点这个提拉米苏是想看看到底特色在哪,提拉米苏的做法一般挺固定的,再特殊再改良也都大差不差,不然就不能叫做提拉米苏了,比较好奇。
当然他没有资格强迫别人点什么,如果能多点一点不一样的给他看看,全当是赚到,那边盛世离已经给谢深介绍上了他的甜品账号,谢深先是一脸惊讶后看得津津有味。
后大家居然真都点了不一样的,甜品端上来夏绒刚打算下叉子,就听“哐”一声响,谢慕卿把自己的那盘甜品推到他这,两个盘子就这么撞上了:“干嘛?”
“先尝尝我的。”谢慕卿对他说。
“不尝,自己吃自己的。”夏绒将那盘子推回去。
谢慕卿先是点点头,后趁着夏绒不备直接塞了一勺子放入其口中,夏绒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想扒开谢慕卿的脑子看看到底在想什么,盛世离快速调节氛围,对旁边的慕雅道:“需要我喂你吗?”
“滚。”收获了慕雅的嫌弃与白眼。
夏绒将嘴里谢慕卿送来的那口吃完,沉默了会没有做其他动作,距离上一次被人喂东西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好像还是母亲在是的时候。
只要有某些人在,气氛就不可能冷的下来,谢深风卷残云般吃完了自己要的那份甜品,然后提出了疑问:“我可以再点一份吗?”
“你是小孩子吗?”谢慕卿嫌弃之色尽显。
偏偏谢深本人无所察觉:“我不是小孩子吗?我跟你们几个比应该可以算吧,我才21哎。”
“21?你大学读完了吗?弟弟。”慕也没想到谢深会这么小。
谢深正在自己看着夏绒叫服务员再度拿来的菜单,回答道:“读完了呀,年龄不能完全与学历挂钩吧。”
这句话其实在坐的个个都应该表示赞同,毕竟就没一个是按照正常的耗费时间完成学业的,基本上都是缩短了再缩短,毕竟如果一样东西明明只需一年的时间就可以完全学会和掌握,何必再和别人一样去花费三年呢,都可以再去学两样了。
甜品店告一段落,傍晚时分夏绒一个人在无边泳池游泳,看见来了人,出水后摘掉眼镜却发现不是谢慕卿,他上岸那人来到跟前道:“少爷让您游一会就够了,小心了别感冒。”
是玩跳伞那会的人,夏绒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冷笑:“他自己不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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