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两派结盟,四皇子翻身

从下朝时,看到四皇子和大皇子沈尚书走在一起,三皇子心里就莫名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知道,四皇子必定和另外两人在商量什么,且极大可能是冲自己来的。

“母妃,沈卓之事,可有我们的人在其中动手脚?”

顺贵妃今年四十多岁,穿着一身金线海棠云纹宫装,梳着十字髻,两侧簪有红色穿花蝴蝶珊瑚步摇,肤如凝脂,华贵端庄,站在花丛前身姿婀娜,悠闲地在自己宫中修剪着花枝。

见儿子一来先是屏退宫人,后就问这个,她一笑,不再看他,语气平淡,“都二十多岁的人了,遇事还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不过是区区一个沈卓,哪里值得你母妃动什么手脚?”

那种蠢货,自己就能把自己给玩死。

一听说不是,三皇子松了口气,但心底那种不好的预感还在。

他说道:“这两天,先是京都多出许多不利高兴阳的流言,现在又出了沈卓之事,不知怎的,儿子总感觉…暗中有双眼睛盯上了自己。”

顺贵妃没有理,像是半点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抬手抚了抚手边黄色的秋菊花瓣,染着蔻丹的指甲鲜红亮丽,如花中红蕊,看着娇艳的花儿,她心情颇好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锦儿,身为几个皇子中的佼佼者,暗中自然多的是人用眼睛盯着你。”

“稳住阵脚,做好自己该做之事,谁也拿你没辙。”

“怕就怕……”

三皇子正要说着什么,一句话没说完,顺贵妃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就低声来报,“娘娘,三殿下,陛下急诏司天监监正入宫。另外……”

“另外什么?”顺贵妃问,扭头看向她。

宫女顿了顿,回道:“另外,据递来的消息称,沈尚书、大皇子,还有四皇子也在,三人一同进了陛下的岁安殿,之后就再没出来。”

好啊,看来他们这次是齐齐冲着高兴阳来的呀。

顺贵妃还未吱声,仿若在思索什么,另一边三皇子赶紧告退,“母妃,儿臣前去看看情况。”

“嗯,去吧。”

顺贵妃思考着这三人聚在一起,可能会针对高兴阳的计策,慢慢的,她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是啊,怎么差点忘了,火……

看来这回四皇子是要彻底破除当年命格一事带来的阴影了。

顺贵妃顿时没了赏花的兴致,懒洋洋地叫宫人把面前这盆菊花搬到角落里去,自己回了正殿。

而岁安殿内,四皇子正满脸悲怆地跪在地上,哭诉,“父皇,儿臣真没想到,儿臣到底是如何得罪了高大人,致使他当年说儿臣生来克父,让儿臣自小离京,远离父皇母妃膝下。”

“儿臣幼时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哪知,竟是被人陷害!这天火,也非是因儿臣诞生而降下,乃是人为。”

这时,沈尚书也适时的开口了,嗓音沉重而沙哑,带着苦涩和痛苦,行过一礼道,“陛下,老臣之子今无故周身起火,与当年四殿下诞生之日,太安殿突然起火的情况何其相似,都是在众人眼前,火无缘无故就烧了起来。”

“一模一样的起火,当初,司天监监正高大人说是四殿下命格有异。”

“但老臣可以肯定,老臣犬子绝不存在命格相冲一说,既无关命理,那这火又是怎么起的?是何人所为?再说犬子成婚的日子,还是经其亲自测定。”

他重重拜倒在地,“臣恳请陛下,严查司天监监正高兴阳,看其背后是否有人指使,还是此事就是其所为?!”

“陛下!臣冤枉啊!”

高兴阳一走进殿中,刚好听到四皇子和沈尚书这么说,当即疾行跪倒在殿内另一侧。

与另一边的四皇子、沈重等人中间像隔了条楚河汉界。

高兴阳扭头对沈重不忿道:“沈尚书,我知道你儿子出了这种事,你心里难受,但这与我何关?”

“我那日并不在场。”

是的,你躲在家里没出去。

沈重眼下青黑一片,脸色憔悴,眼中尽是沧桑,闻言,语气无波无澜的回道:“你不在,但并不代表你不能派别人动手。”

“沈尚书,你这不是空口白牙的就污人清白吗?我与令郎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

沈尚书抬头,望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叫正好赶来的三皇子心下不好的预感更甚。

“你当然有要害他的理由。”

“只因小儿几日前,在长青酒楼喝多了酒,为当年你说四皇子命格有异之事不平了几句,你就设法害了他。”

高兴阳:?!!这什么鬼?!

他的表情是震惊的,完全不知道这码事儿。

沈尚书接着补了一句,“说不定,当年太安殿起火一事,也是高监正所为也未尝可知呀?”

“你血口喷人!”他急忙反驳道。

虽然当年那事,他确实是知情人,但不是他放的那把火啊,他只是出主意而已,真正动手哪还轮的到他?

“我的确听说了最近京都里的流言,但我也没想到是因你儿子所起,更没去过什么长青酒楼。”

四皇子眼尖的瞥见走进来的三皇子,俯身朝下的面庞上快速勾起一抹笑,抬头,质问,“高大人是没亲自去过,但三皇兄可是派人去了长青酒楼的,对吧三皇兄?”

糟糕!中计了!

三皇子没想到当初只是派人盯着四皇子的人,最后也一道跟去长青酒楼,发现了当日沈卓雇人散布流言之事,已经被四皇子发现。

甚至,他派去的人回来还少一个,看样子,怕是被他扣在手里了。

三皇子内心思考着对策,面上却平静地向皇帝行了一礼。

“老三,你也知道此事?”

三皇子缓缓点了下头,“是的,父皇。”

“据儿臣所知,前几日,自从六皇弟去过高大人府上之后,高大人就一直告病在家,闭门不出。”四皇子望向成帝说道,而后视线转向跪在另一边的高兴阳,乘胜追击,“也不知是六皇弟和您说了什么,才致使您如此啊?我观您面色红润,看着也不像是染了风寒。”

“高大人不妨说说。”

四皇子接连吐出质问。

高兴阳自然不能老实说,说是三皇子派六皇子来让他警惕是不是有人打算对自己出手,支吾了一阵,还是三皇子适时找了个借口替高兴阳解围。

“是六皇弟近来对天象之学起了兴趣,特地想找高大人请教。但那日去的匆忙,高大人也没准备齐全,故而这几日在家将自己所学整理出来,费了些时间,此事是六皇弟麻烦高大人了。”

高兴阳忙拱手,客套:“不敢称麻烦,司天监近来正好无事,臣举手之劳罢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来这才是四皇子给他们设的圈套。

三皇子心中生出一丝懊恼。

“也就是说,最近京都关于老四命格的流言是爱卿之子弄出来的。老三你知道这事儿,高兴阳,你知道吗?”

宁帝的身体并不高大,近五十的年纪让他两鬓覆有白霜,中等身材,面相并不算威严,然周身气势摄人,端坐御案之后,声音低沉和缓,给人一种压迫感,尤其是被点名问到的高兴阳,他心中更慌。

他当然是不知道这事儿!三皇子也没和他说过啊!

但是,要实话实说吗?陛下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说了会不会让陛下觉得他们早有勾结?

他俯身跪趴在地上,悄悄抬头看三皇子,可后者却并不敢和他有任何的眼神接触,这叫高兴阳心里一时犯起了难。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那下意识抬头看向三皇子的动作已经被宁帝捕捉看在眼里,后者眼皮微微下拉,表情不变。

“回陛下,臣、臣不知。”

“你不知道……”像是疑问,又像没什么意思的思索之语,突然视线瞥向三皇子,“老三,你今日来的倒巧,你打听此事是关心你四皇弟,还是关心高兴阳呀?”

“儿臣自是关心四皇弟的。”三皇子面上带出几分后悔,不急不缓的解释道:“初闻流言时,儿臣也不知该信高大人当年算的结果,还是命格之事是假,于是便想先查查这流言是从何处兴起,再做下一步打算。”

“如果高大人当年所算无误,那这背后散布流言之人当是污蔑朝廷命官;如果有问题……”

他看了眼高兴阳,拖长的尾音代表的意思不言而喻,高兴阳在接触到三皇子的眼神后,立马会意,忙磕头声音笃定道:“回陛下!臣肯定,臣当年所算无误!”

这时,又听四皇子开口,一一举证,“高大人,非是本殿怀疑你的能力。若我出生时太安殿起火是因我命格与父皇相冲之故,那敢问高大人,沈尚书之子如今被焚是怎么回事?”

“其二,司天监半个月前,曾言城南将有大雨,然半个多月过去了也不见大雨降下,百姓怕粮食被毁,提前抢收,收成受损;”

“其三,沈尚书之子大婚的日子可是你亲手测算的,却在大婚之日遭此变故,你若说是老天不满又或是什么玄乎的问题影响,何谈吉日?”

“其四,您说您不知流言之事起于沈卓,我们又怎知你是否欺瞒父皇?如果你明知此事,却装作不知,那你和沈卓之间可算不上完全的无冤无仇。”

“我……陛下!臣真的冤枉啊!”高兴阳没想到这都能攀扯到自己身上来。

他已经足够小心了。

然不管四皇子还是沈尚书之言,到底拿不出高兴阳害沈卓的证据,高兴阳以为自己顶多就是最近事儿没办好,被罚一下就完了。

但没想到,宁帝开口了,直接说道:“司天监监正高兴阳,近来办事不力,着除去官身,贬为庶民。朕之皇四子命格有异之事,任何人都不得再提。”

“陛下!”高兴阳震惊了。

三皇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短暂的不该有的惊讶,后迅速弯腰俯身行礼,其余人亦是如此。

宁帝下一道命令是发给沈尚书的,“另,沈卓在家禁足一年,不得再生事端。起火之因,就继续着刑部追查。”

“你等退下吧。”

“是,陛下。”

殿内跪着的几人俱是行礼告退。

宁帝的语气太平静,一言就将高兴阳贬出朝堂,可后者至今还没搞懂到底是为什么。

“陛下?!”

“陛下,臣真的没有算错!臣真的是冤枉的呀!”

宁帝却看也没看殿下跪着喊冤的高兴阳,一旁的大监挥了挥手,很快,高兴阳就被殿外的侍卫拖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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