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情怀

白雪覆盖了整个大陆,灰尘在空气中飘动,看不见希望和未来。

本不该这样、应是大好韶光

本应该这样、两人情志为谎

所谓两三句的童言无忌

有情人一生铭记

无情人凌然正义

吟游诗人口中的词儿不知从何时传颂出来,孩童们唱着,觉着好听却不明白语言的变化无常、诡计多端。他们笑着做着游戏,即使天下不太平也能追逐着找到属于自我的乐园。

但是他们已经不再是孩子,他们已经变成了无法歌颂单纯的大人了。

夜晚的安宁是战争的前奏。还没有大起大落却已硝烟弥漫。我曾经很多次问过我自己:询问、质问、责问、喝问……最终只是有气无力地弱弱试问自己:我这样做真的是无可奈何之下的正义吗?

我从来不追求正义,不像是那个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山鹰。他是个偏执的家伙,抓住了自以为是的对错便能整个人钻进去,哪管得上他人是不是有情有义。事到如今我对他的形容看来也不出所料,他能与我这总角之交枪口挟持,应了那人死前和我说的话。

救世之人!叹!人怎能两面三刀!

救世之人!斥!又怎能背信弃义!

可惜可惜、可哀

有谁知对错往有分出时?

我想到很多年前在一间大宅子中看了本古书,他像是诱导着我:让我对时至今日的悲欢早有准备,那书我还记得个大概,是个童话,名字叫做《天墓》。

书中说这个世界就像是个大宅子,有些人逃出了宅子有些人在宅子中报团取暖。他们肤色不一样、信仰不一样……唯一一样的就是害怕那出了宅子的人拿到了什么好东西或是可以成为王的神器。

突然一天,宅子中说话最有威信的老人弱弱发了句牢骚:“他要是拿到了可以杀死我们的武器该怎么办?”不同的人们起了同样的杀心,他们用刀子挟持着主角母亲,尖锐的银色武器被誉为神所允许的圣物,他们团结地高喊着,他必须回来!他必须死!

可是主角跑远了,直到屋子里的女人杀了他的母亲,那些男人糟蹋了她的尸体,他都没有听见。他一直跑一直跑,跑出了书里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了童话中。

男人写下了故事,然后在外面的世界不知去向。

我们总以为团结就是正义,但是他们是分开的两个种子。团结种下了胜利的种子、正义种下了未知的种子,灌溉他们的是人的血和肉,长出来的是人的面孔。 ——《天墓》

如今我站在这里,坚信着我能种出满意地果实。我被他们——被世界誉为邪恶的一方,但是团结却也在我的手中牢牢拽着。我身边有很多人……他们或是朋友或是曾经的敌人。可因为所谓正义,我们的挚爱、我们的尊严遍体鳞伤,现在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想要这片土地的主导权,想要“与众不同”的人活下去的权利。

很久之前我们也有很多美好的想法,等一切都安定下来:

九十寒镜说她要成为新的家主,她要不再懦弱向情有独钟之人表达爱慕。

久蝶说她要和莲一起看病,直到能把莲的腿治好为止,平淡地照顾孤儿村的孩子们。

我说我要回到森林里去,在父母墓边盖一座小木屋,守护着那里迷路的灵魂。

……

还有好多、好多的人有着他们充满人性的心愿,且只是在那家伙反戈一击下化为虚妄的泡沫,一戳即破,那人却嘲笑嘚瑟站在面前,高喊着正义、高喊着——

【异族清除】

我并不喜欢上纲上线,曾经年少的时候虽说热血却更是讨厌麻烦的事情,可我别无选择,无论是为了我爱的人还是支撑我到现在这一步的人,我都必须直面离经叛道的现状。

对立的,是我的发小,是从我有记忆起一直陪伴到我十五六岁的男人。我曾经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会是挚友,我们会成为独立军的一份子,去对方的婚礼上打趣,或是会为兰斯威大陆奉献自己的灵魂,可是现在他成为了军队的首领,而我成为了他眼中罪无可赦的人。

就像是吟游诗人曲子中最后的那段:

纵然什么都没做、

不会做、不想做、

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白雪落在肩上,我难以感受到寒冷,我想这是九十寒镜在哭吧。她应该不希望这一天的到来……可是事情已经来不及了,我知道你爱他,为他而死心甘情愿!可是他的所作为、他的正义已经泯灭人性。现在的我满脑子都是破釜沉舟的念想,丝毫没有给其他**留下一丝空隙。

他代表正义又如何,那只是所有人在惧怕我们的标志。在恐惧与绝望的威胁下,团结就是正义的。

可他背后支持他的人哪知道这家伙的恶劣,他亲手砍断了一人的手脚,将她放在一个仅仅二十公分的容器中,生不如死。那女孩不曾背叛过他,即使清楚知道他着了魔、发了疯,也愿意和他一起疯到底。可他呢,为的不过是害怕那个女孩与我还算有几分交情,怕她会向我们通风报信。为了没有发生的事情……为了冠冕堂皇的“万一”!他甚至亲手执行了这一切的残忍,纵他心里也明白那个青梅竹马的女人有多爱他。

我不能原谅他。

我身后所有人都不会原谅他。

永远不会原谅他。

太阳升起的光芒融于白雪,她停下了最后的悲伤,那一刹那,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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