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被皇帝信任,咱就明白这人的破坏力可想而知能有多大了,果不其然,李崇到了边关后故意放着胡人养寇自重,拖延时间,范畛呈给皇帝的折子里却表示:胡人太难打了,陛下您得多给我们点时间。

当时就有朝堂上的人提议:要不然咱就换下李崇吧。

然而孝宗说:NO!NO!NO!李崇这人废废的很安心,而且临阵换将也不好,让他继续打吧,顶多就是费点粮草。】

“噗!”

殷闵简直要被逗笑了,怎么说呢,他这三哥是有两把刷子的,可惜没毛。

皇帝第无数次叹气。

三皇子头已经快埋进胸口。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生怕皇帝这个时候想起他们,李崇养寇自重,就这朝中居然还没有一个人发现,这简直是重大失误,有人思及天幕之前提起的事,不由狐疑:未来朝堂上的人这是全都投入到内斗党争去了吗?

与此同时,也有不少人意识到了华点,继而陷入沉思:旁人不了解李崇,他们还不了解李崇吗?这家伙也不像能打过胡人的样子啊!难不成是有人代打?

……不得不说这是真了解。

【这期间李崇成功收买了近三千多名精兵,谁也不知道这老小子是怎么瞒过那么多双眼睛做到这种事的,又怎么能有这么多钱。不过据说是有个叫沈翊的很有能力的幕僚在给他出主意,只可惜这人后来因为李崇害怕内幕消息被传出去,就兔死狗烹给杀了,所以关于他的传闻就很少。】

“三千精兵,好好好!你还真是好样的!”

皇帝怒极反笑,没想到这样离谱的事竟然在他去世之后就这么发生了!那是三千精兵!不是三千只鸡!就算是鸡一口气养这么多都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惊扰到的时候还会叫一声呢!但这三千人遭到收买,却愣是一点都没人发现!

他养着的难不成是一群酒囊饭袋?!

李崇彻底放弃希望,之前他想着自己或许还可能靠着父亲的面子,以及这件事还没有发生而留一条命,但这三千精兵一出,他是彻底没可能活着了。

思及此处,他就想要歇斯底里的咒骂殷钊一番,发泄这些年胸中潜藏着的不忿,可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回想起了还未平定天下的时候,军中曾有一名将领暗中通敌,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殷钊才会一日连丧两子。

后来……那个人……

回想起那人的死相,那名将领甚至还曾与殷钊把酒言欢过,到最后居然还死的这么惨,李崇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如今竟是只希望自己死的容易些了。

天幕下,前不久才成为义阳王门客的沈翊坐在王府中陷入呆滞,旋即握紧了拳头,他自认作为门客尽心尽力,所思所想全部为对方考虑,却没想到义阳王居然背信弃义的要杀他!

这李崇该死!

然而转瞬之间他便又衰颓了下来,天幕已经提了他的名字,只怕他是注定要陪着义阳王一起去死了。

他一时意兴阑珊,也没兴趣再看天幕,叹了口气,转身就回了书房提起笔写奏章,只希望当今陛下看了这奏章后至少能饶过他的家人。

【而现在呢,让我们将时间线调到李崇打完胡人班师回朝,这个时候就又到了范畛出场的时间,他在路上给皇帝上折子,出主意说:陛下啊,不如您亲自来迎接这些将士班师回朝呢?收买收买人心,这种好事反正又不费多少时间。

孝宗一想,心说这个主意好哇,范爱卿果然深得朕心,于是就去了,再然后嘛……】

天幕下的所有人均提起一颗心,然后什么?别卖关子啊!是被抓了吗?应该是被抓了吧,毕竟也不可能直接把皇帝给杀了,总要留层遮羞布,让对方写完禅位诏书后再“自杀”,这才属于正常操作。

然而事实证明,所有人都小看李崇了,也小看了一个自认隐忍多年的人,一朝获得权力究竟会有多肆无忌惮。

只听天幕用一种极为轻松的语气说道。

【再然后人就凉了。】

【李崇率领着自己人,就这么把皇帝和部分随行大臣轻松给噶了,随后就开始煽动其他没被收买的将士,大致意思就是皇帝已经死了,无论怎么样你们都肯定要被牵连,不如彻底跟着我干,拥护齐王登基,未来一定是美好的。

他这话一下子就掐住了许多人的命脉,虽然恨李崇将他们拖下水,但试问皇帝的死谁又能担得起?一旦追究起来那就说不好要死多少人了,而他们自然是想活的。再加上李崇又杀了一些不服他的人当做典型,当场就把人震慑住了,于是后续的事自然而然也就发生了。】

嚯!还真让他给成功了!

殿堂上的许多大臣一想到对方这么一手究竟会闹出多大乱子,死多少人,脸色当即就不好看起来,眼刀子不断飞向跪在那里呆滞的李崇,除此之外心绪倒也还算平静,毕竟这是还没发生的事,也没太多真情实感,而今后也不可能发生了,死的只会有李崇一个。

哦,对了,可能还有一个。

有人看向那位未来会被拥护登基的齐王,只见对方一张小脸都苍白了,虽然年纪还小,但毕竟是天家之子,许多事情都无师自通,此刻俨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缓缓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正与那双透露着威严的眸子对上。

“父皇,儿臣……是被逼的,一定是这样的!”这句话说的明显底气不足,现场有皇子淡淡撇开眼,都是一个爹生的,谁还能不知道谁?你说是被逼的,怎么没见你提前将李崇的谋算告密给现任皇帝?

怎么,这么大的事儿,人家私底下还能不跟你商量?

皇帝连看都没看这个儿子一眼,只自顾自盯着天幕。

【兴和三年六月初四,皇二十子,齐王殷阐登基,史称宁朔帝。嗯,这个大孝子还直接把自己老爹复活了三年,也就是这个操作让咱们如今很多人戏称他亡灵法师。简而言之,意思就是兴和帝咱们就当他不存在了,是我爹活到了天庆三十三年,亲自把皇位传给我的。】

天幕下的许多人顿时战术性后仰,嚯!这还真是个大孝子!至于亡灵法师这种新词,最开始听着的确有些不明所以,但细品之后却也觉出可乐之处,令一些人捧腹大笑。

皇帝:“……”

真是孝死他了。

这次皇帝终于有余裕施舍给这个儿子一丝目光了,他没有愤怒,整个人都显得云淡风轻,只是说道:“你如今应该感谢这天幕,不然朕已经当庭将你这孽子处置了,如今便等看完接下来你都做了些什么再说。”

事到如今,那个戾帝究竟是谁,自然不言自明,能被上这样的谥号,究竟该不该死也不用多说,所有人都有眼睛。

殷阐面如死灰,心中却仍升起一丝不愤:可是我如今会落到这个地步,难道不就是天幕害的吗?

【宁朔帝登基,后人戏称的第二位皇位中间商也终于步入台前,截止目前最大输家还要数孝宗,毕竟命都没了,然而在这之后呢,遭受无妄之灾的却还有一个,这个人大家肯定也都知道是谁,不过咱们这期就不讲了,下期再接着讲。】

“正听到关键时候,怎么就不讲了呢!”

许多人在天幕下纷纷拍着桌子说道。

皇帝也有些怔愣,没想到刚说完话,天幕居然就给这小子续了一个月的命,不过这也没关系,他淡然吩咐道:“那就将他给朕关起来看严了。”

立刻就有侍卫领命要将人押走,只是就在这时,原本应该散去的天幕却并没有散去,反而继续以一种闲聊的语气说道。

【说到这里,最近倒是新上映了一部宣朝相关的电视剧,我看了一下,拍的还挺考据的,没什么洗脑包,不愧是国家台。尤其是其中的一段,初看还真有那么点壮烈凄美的味道,演员长相不错,也正好和我们下个视频要讲的有关,我把自己剪辑的喜欢的视频片段分享给大家,顺带预热一下下期视频。】

随着话音落下,天幕上的画面骤然间一变,然而最先传来的,却是一道平静和缓的男声。

“这是……”

许多人睁大眼睛。

【“你们围在本王的府外,这又是奉了谁的令?”

自称本王的人语气平平的说道。

既是藩王的府邸,外观自是雕栏玉砌,威严气派的,穿着玄色蟒袍的人也生着一副好相貌,即使并非刻意,眉宇间也自有一股自然而然的淡然尊贵的气度。

为首的官员面上似闪过一丝不忍之色,却也只能公事公办道:“楚王殿下,下官也是奉命前来,朝廷有御史参奏,说您……说您在荆州为满足私欲抢夺民女,大肆敛财,冤杀忠良,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日就要押您进京受审。”

“私欲?”楚王胸膛震动,忍不住讽笑一声:“呵,天下谁人不知他殷阐是弑君篡位,如今堪堪坐稳皇位,便迫不及待要除掉我这个一向看不顺眼的兄长,真正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是谁,不言自明。”

“至于那些所谓的罪名……”

楚王负手迎风站立在台阶上,眯着眼睛,穿过层层叠叠身披甲胄的官兵,在对面,他看到了一双又一双携带着担忧的眼睛。

是那些他帮助过的百姓。

心中叹息一声,他抬手作势弹了弹衣角上的灰尘,转身迈入了府邸内,只留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以及一句话随风飘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不过欲加之罪罢了,本王不会认的。”

“不认?这他可说了不算!”

新任荆州刺史将手中的书拍到桌上,屋内烛火摇曳,连带着照出的影子也扭曲不似人形。

晌午去宣读旨意的官员吸了吸气,拱手谨慎的说道:“这,下官一直听闻楚王爱民如子,今日这番旨意若传出去,恐不能服众啊。”

官员甚至都没有说陛下被蒙蔽,因为全天下人都知道,当今这位不似人君,内部官员们也早有听闻对方与楚王素来不睦,今日这番明显就是刻意的举动。

刺史冷笑,转身踱步道:“服不服众可不归咱们管,如今这罪名楚王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不然倒霉的恐怕就要换成你我了。”

这话似有些警醒之意,官员只得闭嘴,思及楚王为人,却不住摇头惋惜。

却在这时,门外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前来禀报的侍卫单膝跪在地上,对着刺史拱手道:“报!楚王,楚王他遣散了府中的仆从,放了一把火,自,**了!”

“什么!”

荆州刺史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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