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宁中学的校园里,《青衿与长衫》这档综艺的录制仍然在照常进行。
这是综艺录制的第二天。
早上第一节课是影帝宁斯文的武术课。
宁斯文将上课地点定在学校的操场。
为了避免影响录制,容清洛只好在早上六点钟就起来到操场晨跑。
没想到她才跑了几圈,就远远地听见宿舍楼那边传来歌声。
容清洛满腹狐疑地停下跑步的步伐,循声往宿舍楼走去。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站在男宿舍楼和女宿舍楼之间的空地上,背对着她的这个方向,一边拿着音响放歌,一边拿着喇叭大喊:“起床了,起床了。”
旁边是已经开始录制的节目组。
见容清洛一身元气的运动装,穿戴整齐地从外面回来,跟拍她的摄像老师连忙将摄像机对准她。
邱锐:“清洛你起这么早?”
“嗯,我晨练。”容清洛看这个架势,问道,“这是什么情况?欧姐和戴姐要是被你们吓出个好歹来,你们担待得起。”
邱锐:“早上嘛,上课之前,召集各位老师玩个游戏。”
说话之际,众人都已经被喊下楼,汇聚在两栋宿舍楼中间的这片空地。
邱锐向大家介绍:“各位老师,这是本周的第一位飞行嘉宾,高风。”
高风是男团爱豆,礼貌和大家问好:“各位老师好,早上吵醒大家了,这里给各位老师赔罪。我叫高风,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影后戴思秀抚了抚胸口道:“没事,这个点本来也要起来的,除了被突然响起的音乐吓到以外,也没什么的。”
宁斯文笑骂导演组:“节目组给飞行嘉宾安排这种叫起任务,真的不是在给嘉宾拉仇恨吗?”
大家都笑。
辛才本职是主持人,习惯性地找话题活跃气氛:“高风,你和我们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吗?以前有合作过的吗?”
高风看着容清洛笑得腼腆:“之前和清洛学姐合作过舞台。”
容清洛点头:“嗯,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时间过得真快。”
欧声声疑惑:“学姐?”
高风:“欧老师,我和清洛学姐一样,都是《偶像制造》出道的,只不过我是第六季,学姐是第一季。当时公演舞台和学姐一起表演过。”
几个人聊起来。
“咳咳,”邱锐拿着喇叭,适时地打断了众人的寒暄,“诸位支教团的老师为人师表,早上召集大家是想为大家做一个紧急培训和测试。”
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呆滞,原本还在和各位老师互相认识的高风张大嘴巴:“一来就这么刺激吗?”
“我们给大家发一些资料,各位自行分组进行复习和答题。”邱锐说着,便让工作人员为各位老师发放资料,笑容和蔼,“题目都选自教师资格证考试的《综合素质》和《教育知识与能力》,大家要仔细复习哟。最后测试分数高的一组可以获得奖励积分。”
听见邱导的要求,白兴哲愁眉苦脸:“咱们七个人,怎么分组呀?”
宁斯文突发奇想:“要不咱们按照课程类型来分组,一队是动嘴皮子的,一队是需要活动手脚的。”
欧声声:“这么分还有点儿意思。”
白兴哲:“这怎么分,是说咱们相声、声乐、普通话一组吗?”
欧声声点头:“对。”
“那我这个书法算在哪个里面,也属于活动手脚的吗?”戴思秀。
“当然,不是动嘴皮子的,那就是活动手脚的。”宁斯文回答完戴思秀的问题,又问飞行嘉宾高风,“小高你是教什么课的?”
高风:“我教舞蹈。”
辛才:“那不是和清洛重了吗?”
高风惊讶:“啊?学姐也教舞蹈?”
容清洛点头:“是的,不过我具体教学时偏向的是爵士舞。”
高风松下口气:“我主要是教街舞。”
容清洛:“嗯,那还是有区别。”
高风:“听说这周会有一个飞行嘉宾,也是教舞蹈的。”
容清洛:“看来这周是舞蹈专场。”
宁斯文:“那我们武术、书法和两个舞蹈一组?”
欧声声:“那我、辛才、兴哲,总共才三个人。”
宁斯文:“那要不我们分给你们一个人?”
戴思秀主动请缨:“其实我感觉我在这一队有一些格格不入。一个武术和两个舞蹈,都是活力四射,我这个书法有点过于文静了。咱们还不如按照文武分成文队和武队。这样我过去和声声她们一组,这样就比较和谐。”
邱导插话:“可以这么分,这样到时候再来一个嘉宾就加入武队。”
“看来下一个飞行嘉宾很有可能真是跳舞的。”容清洛对高风道。
高风很是赞同。
大家都同意这个方案。
于是邱导宣布:“经商议,支教团现分成文队和武队。文队由教书法的戴老师、教声乐的欧老师、教普通话的辛老师以及教相声的白老师组成。武队由教武术的宁老师、教爵士舞的容老师、教街舞的高老师组成。”
如此这般,众人便开始一起复习准备答题。
***
而另一边,程景逸早上进校门时,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皮鞋在踏往通向办公楼的道路时便转了个弯,停在门卫室门口。
保安都纷纷和程景逸打招呼:“程校长早。”
“早啊,都吃饭了吗?”程景逸和几人闲聊两句,一边说话,一边回身,不经意地朝学校对面望去。
余光瞥见马路对面以及校门左右两边都三三两两地站着一些卖早点、摆书摊的人,左边还停着一些车。
程景逸从怀里掏出一盒烟,一边发给几人,一边抬抬下巴,示意着校外:“如今放假,校门口怎么会有这么多商贩,昨天都还没见到?”
保安道:“可能是听说最近学校在录制综艺,所以就都来了。”
“是嘛,消息还挺灵通。”程景逸嘴上这么说,眼里警惕性却并未降低半分。
这其中,有些人是商贩,有些人却鬼鬼祟祟,那模样,看起来实在像是在蹲点堵人。
程景逸拍拍保安的肩膀,叮嘱道:“看好校园门户,别让无关人员进来。”
保安们点头:“是。”
程景逸往办公楼走去,心里思索,这些人难道是狗仔,来拍明星的?
还是说,学校里,有人惹事了?
***
池和安开车将周佑谷送回家。
进门后,他倒杯水递给周佑谷:“小谷,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这边并不安全,我们最好速战速决。”
周佑谷已经思索了一路,听到池和安这么问,便道:“我其实有个方法,但是需要你的帮助,不知道可不可以?”
池和安站定,看着周佑谷道:“你说说看。”
周佑谷:“借我几个人,我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
上午课间休息时分,朱吴毓凑到卢芒和杨瑾菲两人面前,小声道:“今天周佑雨没来。”
杨瑾菲:“我早上来得早,听到吴老师在导演面前帮周佑雨请假了,说是周佑雨生病了,今天没办法录制。”
卢芒提出质疑:“她昨天傍晚那个样子不像是生命的模样呀?骗人的吧。”
杨瑾菲:“不知道。反正她是今天请假,明天又不是不来了。就算她不录这个节目了,她又不是不上学了。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
卢芒觉得是这个道理,赞同道:“也对。”
朱吴毓目光微闪,没再说话。
一上午很快过去,中午时分,杨瑾菲几人有说有笑地向校外走去。
她们准备去学校对面的小吃街,没想到的是,却在走到马路对面后,被拉进了小吃街旁边的那条小巷。
几人常常在这附近闲逛,却从来没发现这里还有一间废弃小仓库。
她们都很惊慌,想要大声呼喊,却被人捂住嘴巴,连眼睛也都被布条蒙上。
池和安站在房间中央,见人被带进来,示意手下放开几人。
待大门被关闭后,他才真正将目光放在杨瑾菲几人身上。
池和安将食指放于唇前:“嘘,安静点。”
他声音很温柔,却让杨瑾菲感到不寒而栗。
杨瑾菲打了个寒颤,强迫自己闭上嘴。
朱吴毓和卢芒也都停止呼喊。
“很好,还算听得懂人话。”池和安道,“请几位来,是想问几句话,问完你们自可离开。”
杨瑾菲:“你想问什么?”
“别紧张,就是随便聊聊。”池和安,“上周四晚上,你们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池和安指着杨瑾菲说道:“一个一个说,从你开始。”
但由于杨瑾菲几人的眼睛都被蒙住,看不见,所以他的手下上前踹了杨瑾菲一脚:“和你说话呢。”
池和安皱眉:“对姑娘家温柔点儿。”
杨瑾菲踉跄一下,趴在地上:“上周四……周四晚上……”
想明白上周四究竟是哪一天,杨瑾菲惶恐不安。
池和安:“说慢点没关系,我很有耐心,但是我这个人最痛恨有人说假话,如果让我知道你们骗我,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听清池和安森冷的威胁,三人都很害怕。
杨瑾菲心里明白她必须得说点什么,便从地上爬起来站好,对着池和安站着的方向说道:“上周四晚上,我们三人一起在老街吃饭,吃完饭后沿着老街闲逛,走了一阵,然后看见……看见……”
她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张静思的表哥。
潘家人,可不好惹。
池和安声音里带着威压:“看见什么,想好再说。”
杨瑾菲只得避重就轻地简要概括道:“看见有人打架,我们害怕就躲在一旁,直到那些人离开。”
池和安:“是什么人打架,是否看清楚了?”
杨瑾菲:“我当时太害怕了,所以并没有看清。”
池和安知道她有所隐瞒,不过也不以为意,只是道:“哦?是吗?那是在什么地方,你还记得吗?”
杨瑾菲:“我记得是在南乡路附近。”
南乡路锦绣园小区,是周佑雨家的住址。
池和安眸光微闪:“这么肯定?”
杨瑾菲:“因为我记得我们最后离开时,经过了河道的三桥。”
“嗯。”池和安指着站在杨瑾菲旁边的卢芒道,“该你了,说说那天打架的人都有谁,有哪些特征,有几方人,每方有多少人。”
池和安的手下这回没有用脚踹,而是拿手拍了卢芒的肩膀一巴掌:“回话。”
卢芒不满道:“别推呀,我被蒙着眼,怎么知道是在和我说话。”
池和安低头赏玩自己的手掌,挑眉道:“看来这位姑娘还小,不太懂事,在家没被教好。我们今日有缘相见,在下只能受累,替你家长辈教教你规矩。”
他挥挥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便有手下上前控制住卢芒,拿着竹条往卢芒的屁股上打。
卢芒想要骂出口,但也被捂住嘴巴。
“又不疼,又不会留疤,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池和安冷笑,“只是想让你说话之前好好想一想,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不该惹。”
池和安见卢芒渐渐冷静下来,他抬手示意手下停下来,这才道:“现在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
卢芒再不敢放肆,说道:“那天有两方人,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单方面群殴。大概四五个年轻男人打一个高中女生和一个中年男子。”
池和安:“认识打人的和被打的都是谁吗?”
卢芒低下头:“不认识。”
池和安轻笑:“一个说太害怕没看清,一个看清了却说不认识。”
他走到朱吴毓面前,说道:“你呢?说说,知道什么?要是说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可要好好想想你的下场了。”
没等池和安的手下敲打朱吴毓,朱吴毓便开口:“那个被打的女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打人的里面有我们学校另外一个女生的表哥。”
“我只知道这些,求求你别打我。”
池和安挑眉:“知道这些人的名字吗?”
朱吴毓知无不言:“打人的是张静思的表哥,我只知道他姓潘。被打的女生叫周佑雨。”
池和安:“哦,是吗,你说的都是真的?”
朱吴毓:“绝无虚言。”
池和安:“那怎么你的两个同伴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这么清楚?”
朱吴毓低头。
池和安:“哦,我知道了,因为你们中有人撒谎。”
卢芒和杨瑾菲都紧张起来。
池和安:“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们,我这个人最痛恨有人在我面前说假话。看来你们是不相信,所以才非要来试探一二呀。”
“看起来你们三个关系很好。”池和安笑道,“知道什么叫连坐吗?”
观察着杨瑾菲、卢芒和朱吴毓的神情,池和安说道:“想来你们姐妹情深,应该很愿意一起受苦吧。”
瞧见几人慌张的神色,池和安收起脸上的笑意,对手下人吩咐道:“拿着竹条打,每个人都照顾到。”
池和安带的人多。
他们分别将杨瑾菲、卢芒和朱吴毓拉开,控制住让她们不会叫出声,然后便拿着竹条往她们的屁股上招呼。
三人想要呼喊,嘴巴却被人捂住。
池和安说道:“给你们一个机会,分别指出同伴刚刚说出的谎言,我就叫人停下。明白了吗?”
杨瑾菲呜咽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池和安走到她面前,踢了她膝盖一脚:“你想说?”
杨瑾菲点头。
池和安示意拉着杨瑾菲打的人停下来:“先放开她。”
杨瑾菲说道:“卢芒刚刚撒谎,她认识打人的和被打的那些人。”
卢芒也表示要说话,池和安让人放开她。
卢芒喊道:“杨瑾菲刚刚也撒谎了,她根本就没有因为害怕而没看清,实际上我们都看清了。”
杨瑾菲和卢芒两人都暂时获得解放,可朱吴毓还在被打,她挣扎着想说话。
池和安示意手下人放手,对她道:“她们都已经说了,你还有可说的吗?”
朱吴毓慌乱道:“有的,有的。”
池和安:“那说来听听。”
朱吴毓:“杨瑾菲刚刚说是因为看到河道的三桥才知道事情发生在南乡路附近,其实不是的。我们当时是专门到南乡路附近……找人,然后恰巧看见的这件事。”
池和安:“找谁?”
朱吴毓:“就找……周佑雨。”
“这是谁?”池和安。
朱吴毓:“就是那个被打的女生。”
池和安:“找她干什么,你们关系很好?可我记得,刚刚你们中还有人说不认识她呢。”
“真是不听话,又在说谎。”池和安轻抬下巴,示意手下人继续,“看来你们还想尝尝竹条的滋味。”
杨瑾菲连忙道:“我们确实认识周佑雨,去找她只是想和她聊聊天。”
“聊天?”池和安,“哪种聊天,今天我们这种聊天吗?”
“看起来,你们和那女孩的关系也不怎么好么。”
卢芒道:“我们确实看她不爽,就是去找她茬儿的,怎么了?”
池和安:“你觉得你很真性情吗?”
怕卢芒惹怒池和安,杨瑾菲辩解道:“我们确实有一些矛盾,所以才想去找她聊天化解矛盾。没想到却遇见有人打架群殴,当时我们实在是被吓坏了,这才躲起来。”
“刚才那一关你们算是过去了,接下来我们来问第二轮问题。”池和安,“周四那晚的冲突发生了多久,冲突双方都说了什么话?”
卢芒刚刚冲动顶嘴,这会儿很是后怕,担心自己之后会被针对,连忙抢答道:“当时整个过程持续地有二十来分钟。我们怕被发现,离得并不算很近,所以具体对话我听得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看到,最后周佑雨以及和她一起的中年男子被其他人扔进水里了。”
“扔进水里?”池和安问杨瑾菲和朱吴毓,“她说的是真的吗?”
杨瑾菲:“是真的,当时周佑雨两人好像晕过去了,打人的那几人似乎也挺慌张的,就把人扔进水里了。”
池和安:“然后呢?”
朱吴毓:“然后我们等那几人走后,才悄悄离开的。”
池和安:“你们这短短几句话有多少漏洞,自己心里有数吗?”
这人的语气寒凉,三人瑟瑟发抖。
池和安又道:“我的耐心已经即将被你们耗尽,奉劝你们赶紧想一想,还有什么是说错了的,或者没说的。现在说出来,还不算晚。”
几人都道:“我们真的没说谎,就看到了这些,其他再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池和安估计应该确实问不出什么了,决定今天就问到这里,便悄悄给手下人打了个撤退的手势。
所有人静默地悄悄退出这个仓库,而杨瑾菲几人还在讨饶。
待过了许久,几人发现再无桎梏,摘下蒙着眼睛的布条时,仓库里早已人去楼空,仿佛刚刚几人的经历只是一场噩梦。
***
池和安:“带兄弟们找个宾馆住下来,安顿好后守在南乡路附近,这几天先不回云市,随时待命,等我消息。”
吩咐完手下,池和安一个人驱车回到周佑谷家。
周佑谷给他开门,神色很不好。
池和安:“刚刚通过视频都看到了?”
“嗯,”周佑谷神情郁郁,“她们没少威胁和霸凌佑雨,今天算是小惩大诫,让她们也尝尝这被人欺负的滋味。”
”只是我一想到她们曾经对佑雨做的,就觉得只是这样吓唬吓唬真是便宜了她们。”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池和安耐心道,“但是小谷,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到今天这种程度,吓唬吓唬她们,诈出一些线索。不可能真的让她们把佑雨经历过的再经受一遍,那是违法的。”
“她们先做出违法的事情,我们难道还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周佑谷不甘心。
“所以才说,恶人任逍遥,好人自难为。”池和安,“恶人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逍遥自在,不管他人死活。好人想要以牙还牙却要受自己内心的各种原则约束。”
“不过善恶本就不是仅凭你我凡人肉眼就能辨明的。谁善谁恶,不往上追溯三代、往下观望百年,哪能见分晓。”
周佑谷:“你在拐着弯说我妹妹不是好人?”
“小谷,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池和安大呼冤枉,“我这千里迢迢从云市给你摇人过来助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要被你这般误解,我可真是太心痛了。”
周佑谷认真道:“和安哥哥,今天谢谢你。”
“没事儿,”池和安揉揉周佑谷的脑袋,“有啥要求尽管提,有啥想做的放心大胆去做。一切有哥在呢。我肯定站在你这一边,给你撑腰。”
周佑谷立马开始盘算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她拿出刚刚在视频里实时观看池和安审人时记下的线索:“根据杨瑾菲三人的话,我们可以大概推测,上周四晚上,姓潘的带着四五个人在我家附近的河道三桥边殴打我爸和我妹妹至昏迷,最后将两人扔进河里。”
“这样就能说得通了。”周佑谷沉吟道,“看来吉人自有天相,我爸和我妹妹命不该绝,有好心人从河里把他们捞起来,救了他们。恰好那时我打电话过去,根据那个好心人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他们。”
池和安:“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找到那个姓潘的?”
周佑谷:“哪里还需要主动去找,昨天他不是已经送上门来了?”
池和安:“你是说昨天晚上堵你的那群混混里有那个姓潘的?”
“不错,昨天领头的那人叫潘鸿,是潘跃的儿子。”周佑谷说道,“看来我这招引蛇出洞用得还不错,打我爸和我妹妹的应该就是潘鸿没跑了。”
“潘跃?”池和安,“是飞鸿钢铁厂那个潘跃吗?”
“你也想到了?”周佑谷,“就是他。”
“如果是这个潘家,那确实有点难办。”池和安蹙起眉头,“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今天中午我带着手下人到学校附近熟悉地形找地方时,发现学校门口还蹲守着一伙人,像是在堵人。”
周佑谷:“十有**是潘鸿他们在堵我。”
池和安:“要不你就先不去学校了,那个综艺录制不参加也罢,你的安全最重要。”
周佑谷摇头:“我爸和我妹的公道更重要。”
迎着池和安不赞同的眼光,周佑谷在纸上圈出一个人名。
“这就是下一个突破之口,”周佑谷拿笔点着那个红圈,笑道,“所以明天,我要继续去学校录综艺。”
池和安接过那张写满线索的纸,看见周佑谷圈出的人名赫然就是——张静思。
***
潘家。
今天是潘家老爷子潘立的生日。
潘立低调,再加上不是整寿,便不准潘跃大摆宴席,只儿女小辈都到场热闹一番足矣。
潘珍一早就和丈夫张世一起来潘家拜寿,帮忙准备酒菜。
潘立很高兴,还问道:“静静呢?”
潘珍解释道:“爸,静静白天还在学校,晚上过来。”
潘立疑惑:“不是放假吗?静静怎么还去上学,你又给孩子报辅导班了吧。别逼得那么紧,该放松还是要放松的嘛。”
潘珍:“爸,你误会了,静静学校最近在录制节目,我让她去凑个热闹,长长见识。”
潘立:“什么节目?”
潘珍便给潘立详细说道起来。
妻子在这边陪着老父亲说说话,张世便到书房找自己的大舅哥潘跃。
“小张,来了。”潘跃正在书房训两个儿子,见潘跃进来,打声招呼,但脸色仍然不是很好。
潘立只有一儿一女,就是潘跃和潘珍。
潘珍和张世结婚后,仍然和娘家人走得近,后来连房子也买在一处。
是以张世和潘家的人互相都很熟悉。
潘源和潘鸿见张世进来,都礼貌喊人:“姑父好。”
张世拍拍两人的肩,见两个外甥都垂眉耷眼地站着,笑着对潘跃道:“哥,今儿是老爷子的好日子,你就是看着老爷子的面子,也别一大早让这哥俩在这儿罚站呐。”
潘跃叹气,一面为张世沏茶,一面邀他在沙发上坐下:“小张,上次你也在,也知道他俩都做了什么好事。”
张世劝道:“两个孩子有什么不好的,耐心着教就是了。我看源源和鸿鸿都是爱学的好孩子,只要你肯教,他们什么事儿学不好呢。你又何必动气。”
潘跃:“潘源我倒放心,就是潘鸿这小子可恶,做事情顾头不顾尾,这么莽,怎么就不像我呢?”
张世端起茶杯,笑而不语。
见两兄弟还站在书桌前,一个比一个站得板正,潘跃恨铁不成钢道:“还站在这儿做什么,爷爷今天过寿,别拿你们这些事让大家烦心。趁白天赶紧去处理一下,晚上早点回来陪爷爷说话。”
潘源和潘鸿便都应声退下出书房,和众人打过招呼,借口说厂里有事,走出潘家。
在楼下,潘鸿愁眉苦脸:“大哥,你说现在怎么办?”
潘源推了下眼镜框,安抚道:“你也不用太忧心,我一早便派人去正宁中学门口蹲点,先堵到周佑雨,咱们再做打算。”
这时,潘源的电话铃声响起。
潘源拿出手机:“看,这不来消息了?”
见接听电话后,潘源的面色阴沉下来,潘鸿问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潘源皱眉:“今天派去学校蹲点的人没蹲到人。周佑雨今早应该没去学校。”
潘鸿疑惑:“那怎么不直接到她家楼下堵人?”
“刚刚爸还在教育我们要低调低调,”潘源,“你之前在那附近闹的那一出,还嫌不够大吗?居民区人多口杂,还是避开点好,以免再生事端,叫人怀疑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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