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展颜边吃早餐边看今天的报纸,准备上班,然而报纸上那显赫的粗体标题让她一下子失了神,展颜喃喃自语,“妈妈……”她想起江永生所说的形象包装,是他,是他害得妈妈,他怎么可以,怎么能让妈妈再受到伤害。展颜拿起水果刀,坐车进入江永生住的小区,门一开,展颜就直接给他捅一刀进去,江永生痛得倒在地上,平日魅力帅气的脸苍白的可怕,但是展颜直接没看见,面无表情地问他,“你怎么这么坏,你知不知道我妈妈遭受过多大的痛苦,她要忍受不能见到我的煎熬。”拔了电话线然后很平静的离开了。
是的,展颜不仅很平静地离开江永生住的小区,她还很淡定地开会,她知道自己会坐牢,但是这又怎样呢?季氏她没能力管,没了她说不定会更好,妈妈有大山叔在身边陪她,而没有了她说不定小凡和以安的婚姻会更好,所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住在看守所里,昏暗的铁牢,不认识却很恐怖的人,还有时不时传来莫名的走路声,哒哒哒~,在安静的牢里更加清晰响亮,也更加地刺耳害怕。
现在是初夏,但是阴暗的牢里没有软绵的床,也没有周嫂晒得暖和的被子,一件单衣抵不住这些寒气。到目前为止,展颜也只是喝了早上的一口牛奶,肚子饿得发痛。不知是什么发出的声音,淅淅索索的,从裤子那传进来又领口那跑出去,是什么虫子吗?展颜害怕得靠着墙壁抱着身子,没有声音地流着泪水,冬阳,你不是说永远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管的吗?你在哪里,都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还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外婆家,那个永远只有黑暗的地方狱警们都好凶,不可以大声喧哗,但是却总是有人憋着声音打人,她们会不会来打我,颜颜好怕,真的好怕,都不敢睡觉了……
在看守所里面呆了不知道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没有手机,也没有钟表,看不到外面的太阳,现在是在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终于,那个凶狱警说展颜可以出去了,她的话仿佛是一道闸门,展颜的委屈、泪水似乎都要泄出来了,是你来了吗,来救我吗?
怀着激动急切的心情跑出去,她的心仿佛是被一碗冷水给泼个正着,不是冬阳,他没有来,他没来。但是看着妈妈喜极而泣的神情,展颜还是微笑着回抱她,“妈妈,颜颜爱你。”
回到家中,跨过火盆,一起吹蜡烛吃蛋糕为她庆祝,又吃碗猪脚面线,大家开心的笑着,为她高兴为她鼓舞,展颜冰冷的心似乎也回暖了。躺在柔软的床上,抱着妈妈,她睡着了,看上去睡得安谧,但是梦里却总是做着那个看守所里各种可怖的事。
展颜被子娟妈妈带来医院向江永生道歉。对江永生他是抱歉又感激的,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已经做过了伤害他的事现在又巴巴地来道歉,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原谅然后让自己的心里安心,感觉好假好虚伪啊。
江永生静静地注视那个窗户边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女孩,她的灵魂像钻石样闪亮,单纯看待事物却敏锐通透,那样的纯粹。季冬阳就是这样爱上她的吧,小心翼翼地守护这份干净的灵魂,疼她爱她,就算是犯了再大的错误也舍不得骂她,无奈、心疼、不顾一切的满是甜蜜的心甘情愿。
“你好像是来到我的灵堂致意一样,上香也不用这么久吧?在默哀”江永生微笑着打开话题地说,看着她低头不语,江永生舍不得她这样内疚自责沉默的样子,又说出打趣的话让她转移下情绪,“准备怎么报答我啊,怕了?我不会让你以身相许嫁给我的。”这个方式果然有效,展颜说话了,她也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江永生微笑着继续这个打趣的方式,“你当然不是故意的,有谁会拿把刀到人家家里捅他一刀,还不小心割断了电话线”
展颜听了这样打趣反问的话有点点激动,他不是受伤了吗,都这样了只要补偿吗?“你到底要怎么样?”
江永生歪歪头,露出个微微调皮的笑容逗展颜,“我会慢慢想,反正我现在时间也多得是。”
展颜却并没有被逗笑,她很认真负责地承诺,“我会赔你钱,手术费,住院费,后续的保健费用我都会一一负责。”
江永生还是逗她,还一本正经的啧啧几声,“这些是小事,问题是我精神上的损失,现在我一听到门铃声我就好怕,担心有人拿把刀子捅我。”
展颜很自责,他以后会不会都不敢开门了,不会连出门都不敢了吧,很愧疚,焦急地问:“那怎么办?赔偿你的精神损失这样没用吧,我请小凡过来给你做心里治疗”
江永生都快笑出来了,轻咳一声,“那倒不用,还没到请心理医生的地步。但是我是精神损失诶,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吗?”
展颜快急死了,那怎么让他的精神恢复啊,上前焦急地问,“你到底要怎样啊?”
江永生假装很怕,把病床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收到抽屉里,很怂地说,“你不要又来捅我啊,我先把刀收起来。”
看着他那样怕,展颜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怎么办,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永远都不会好了。展颜有些担心,又像个小孩子样愧疚,希望大人能原谅她的错误,不管以后受到多大的刺激,再也不会去伤害别人了。
江永生看着展颜流着泪珠的脸,心有些刺痛心疼,他真的是拿她没办法,强忍着深情的目光,“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呢?”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擦拭她的泪水。
展颜侧脸躲开那只手,不敢相信,“你真的愿意原谅我”为什么,我这么坏
江永生看着被躲开的手,有些黯然,听到展颜的话有些开心的无奈,我怎么会不愿呢,我只怕你会讨厌我,“谁都会原谅你的。”你这么好,又有谁不愿意呢。
展颜低声“嗯”了一下,有些可以逃避犯错后的开心,又很担心他的精神状况,“那我走了,是你自己说要原谅我的。”所以不能怪我的,算了,本来就是自己的错,还是请小凡过来看看吧。
正要开门离开,江永生叫住了展颜,他要反悔了吗,展颜有些担心,怎么办,怎么负责这个犯错,不管,霸道地说,“你已经说原谅我了,不能反悔。”说着霸道的话,但是心里想什么白净的脸上一清二楚,张牙舞爪的,可爱极了。
江永生看得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讲道理,“精神损失应该精神补偿。展颜,我们是朋友吧,你看我都为你两肋插刀了,”低头指着伤口,笑着看展颜。
朋友方以安也说是我朋友,可是弄得他和小凡的婚姻摇摇撞撞的,朋友好像很难交。展颜一下子恍然大悟,他从自己进来后说的话都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点,这就是朋友吗?展颜很开心,笑了,点头离开了。
江永生一人躺在病房里,禾敏说爱上展颜要很难很花很大力气,不,爱上她一点也不难,难的是不爱她吧。那样的纯净,毒舌冷漠都不能掩盖她的纯粹,真实又透彻,却又像个小孩子似的执拗、逃避错误,只要一点开心的事就很满足快乐,但是那种快乐带着落寞,是季冬阳吗?季冬阳让你这样落寞吗?
赵禾敏过来,江永生知道季氏现如今的状况,他让赵禾敏等着展颜请她带着钱投资季氏,这样赵禾敏在季氏就很有话语权,季冬阳也很有可能会出现。
是的,季氏如今都没钱了,进不了退不出,就像死水样拧在一起了,大山真的是没办法了,在展颜面前崩溃爆发了,指责她不用心去经营季氏,只愿意做自己感兴趣的事。
展颜被指责到心里去了,是的,她真的没有用心去经营季氏,因为她一直在等季冬阳回来,但是他不回来,不要她也不要季氏,他放逐自己,没有归期,不回来。
展颜一个人四处游荡,她好想让季氏好起来,可是,怎么办,她不会啊,她压根就没有能力掌控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江永生,他说是展颜的朋友,他会把她真正的朋友吗?会帮他吗?他是那个凶女人的男朋友,会让她注资季氏吗?展颜站在医院大楼下想着这些,犹犹豫豫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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