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湛脚步一顿,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付汀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时湛紧张的样子,付汀一时也更加紧张了。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给我些时间好吗?”付汀需要些时日缕一缕自己对时湛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付汀没喜欢过什么人,但付汀明白,自己和时湛生活在一起时,是开心快乐轻松的。
时湛一听,自己还有希望,顿时激动的都不会说话了:“好好好,太好了,我能不能再提个要求啊?”
“什么要求?”
“阿汀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等太久?”
“好,不会让哥等太久,最迟,房子建完就给你答复,好吗?”付汀回答道。
时湛想说,时间还是太久了,自己希望付汀明天就能给答复。
但时湛也知道,不能要求太多,付汀肯给自己希望都已经很好了。
反正农村盖房子还挺快,毛胚结构差不多半个月就能建好,再加上盘炕和搭灶台、铺石砖、粉刷那些,最多一个月,房子就盖好了。
一个月而已,时湛等的起。
“好,我等你。”
看时湛答应了,付汀便推着时湛:“走,咱们去做早饭,我的饿了,要吃好多酱肉丝,哥多炒点,炒的香香的。”
“好,炒一大盘子,我的手艺你放心好了。”
时湛果然没有辜负付汀的期待,一大盘酱肉丝,和着酸爽可口的土豆丝,卷在饼里,一口咬下去,满嘴留香。
时湛卷饼的手艺很好,菜和肉卷的满满当当的,付汀拿在手里,咬一口,菜都不会漏出来,鱼片粥也炖的软糯可口,付汀吃的满足极了。
早饭刚吃完,付汀准备消消食,然后理一理明天给学生上课的知识,剩下的时间就用来雕刻。
那尊松鹤延年已经雕了小一半了,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
食还没消完,薛青就带来了一个“劲爆”大消息。
“湛哥,哥夫,付大山被官府抓走了。”薛青推开门,便风风火火道。
付汀和时湛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薛青看到时湛和付汀都是一脸平静的各做各事,丝毫没有被自己的劲爆消息劲爆到。
“湛哥,哥夫,你们不觉得惊讶吗?付大山被官府抓走了啊,付大山!村里人都讨论疯了。”薛青急切道,想要引起付汀和时湛的注意。
薛青心痒死了,自己一手惊天消息竟然没有人感兴趣?这怎么可以,这不违背了自己远河村百晓生的名号了吗?
付汀和时湛相视一笑,看薛青抓耳挠腮的急得跳脚,付汀便解释道:“我和哥早就知道了。”
薛青觉得湛哥和哥夫之间的气氛格外奇怪,但薛青一向心大,便也没细细追问哪里奇怪。
听到付汀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薛青只觉得不可置信。
付大山昨晚才被官府抓走,怎么这一大早的,付汀就知道了,这太离谱了。
“哥夫,你们怎么知道的?我都算这个村里知道的早的了,你们怎么比我知道的还要早?”
“付岸和付芷早上已经来闹过了。”时湛一句话解答了薛青心中的疑惑。
薛青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他们来闹什么?”
“让阿汀在舅舅面前给付大山求情,让官府快些把付大山放出来。”
“哥夫,你们不会同意了吧,他们哪来的脸求哥夫你帮忙啊?脸皮厚的都要赶上清溪镇城墙拐角了。”薛青吐槽道。
看时湛和付汀不回答,薛青急道:“不会真同意了吧,湛哥,你们糊涂啊。”
付汀不再耍薛青玩了,哭笑不得道:“没答应,怎么可能答应他们?你湛哥还踹了付芷一脚呢,他们两早被我们吓跑了。”
薛青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又一脸神秘道:“你们只知道付大山被抓走了,一定不知道什么原因吧。”
付汀一听,自己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付汀也不消食了,拉着时湛就坐在了凳子上,一副要听八卦的样子。
这副样子大大满足了薛青的八卦心思。
于是三个人一人一杯茶,围在小桌子边,听着薛青说八卦。
“都知道咱们清溪镇是有名的禁大烟,禁赌的模范镇,但就有人敢顶风作浪。”
“说的就是付大山,哥夫之前断绝关系的时候,不是给了付大山十五两银子吗?付大山一下子得了那么多银钱,被村里的朱光棍盯上了,朱光棍就是付大山的那个邻居。”
“那朱光棍表面上和付大山家交好,实则就是给镇上混混介绍人的。”
“付大山得了那十五两银子,就被朱光棍撺掇上让拿去镇上堵。”
“咱们都知道,这赌钱就是个坑,庄家让付大山先吃了个甜头,挣了好几十两。”
“嚯,这么多?”付汀捧哏道。
“那是,这种赌,最开始几局,赚钱都多,就是为了让人上瘾,不好的习惯。”时湛接话道。
薛青见时湛和付汀的兴趣都被自己调动起来了,越发卖力的说了。
“那付大山本来都想收手了,赚的这些钱够他逍遥好一阵了,但那些人哪里肯放付大山走?这不白亏钱吗?”
“于是好说歹说的游说了一番,付大山也想多赚点,就又投进去了。这次投进去,可就没有那么好拿出来了。”
“不仅赚的那几十两输光了,连本金也输光了,付大山不服气,想要把本金赚回来,就在那里赊了银子,结果赔了个底朝天。”
“你们是不知道,付大山把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了,我听说好像把田都卖了,险些卖女儿呢!”薛青唏嘘道。
“也不知道被谁透露给了官府,官府昨夜连夜就来抓人了,那个朱光棍也被抓去了,要我说,都是他们活该。”
付汀倒没觉得付大山可怜,自己不是圣父,不会对这种人产生同情。
付大山现在的一切后果,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碰什么不好,偏要碰赌,这种东西一旦粘手,就很难再撇干净了。
“话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时湛问道。
薛青想起这个就心虚。
薛青挽起袖子,上面俨然是几片戒尺打出来的痕迹,红肿中带着淤青,有一处还渗血了。
付汀一惊:“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严重,上药了没?”
“哥夫别担心,上药了,就看着严重,其实一点都不疼。”
时湛不满薛青夺走了付汀的注意好久了,薛青将八卦都讲完了,还要露出伤来,惹的付汀关心他,便问道:“怎么弄的?”
薛青摸了摸鼻头,尴尬道:“我爹打的。”
付汀一听,得,这是老子教训儿子呢,但还是问:“薛大叔为啥打你啊?”
“这不昨天晚上我睡不着,刚好官府抓人要从我家门前经过,我一时好奇,偷偷跟了上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跟上去后,才发现是抓付大山的,我爬在院墙上看了一晚上,所以才对付大山被抓的原因了解的那么仔细。”
“看完热闹后,我就回去了,结果刚到家门口,就看见我爹坐在门口,手里拿了把戒尺。”
“我一看,这就是要打我的,我都这么大了,我爹还打我,我就来回躲,结果我爹更生气了,本来只想轻轻打几下的,被我惹毛了之后,一顿戒尺就抡在了我身上。”
“这胳膊上的才是一点,背上还有呢。”薛青越说声音越小。
付汀又觉得可怜又觉得好笑。
哭笑不得道:“那你都受伤了,不在家歇着,还跑这来。”
“我心里压着这事,给我娘说,我娘不听,我心里憋的难受,这不,刚吃完饭上完药,我就来了。”
薛青这性子,当真也是没谁了。
时湛一听,也开口讽刺道:“活该你被打,要是我,我也得替薛大叔抡你几板子。”
“湛哥,你都不心疼我,还是不是兄弟了?不心疼就算了,还说风凉话,也不知道哥夫是怎么受得了你这性子的。”薛青委屈道。
时湛抬起脚就想给薛青来一下,被薛青机灵的躲开了。
“薛大叔那是操心你,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一路跟着官兵后面追,要是被抓到,治你一个探查官府机密的罪,到时候你就蹲大牢吧,这几板子你就受着。”时湛少有的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这么冲动了,湛哥你别生气。”薛青不是那种混不吝,辨不来好坏的,真的大家都是为了他好。
付汀倒是对说劝诫话的时湛感到新奇。
也是,时湛是把薛青当亲弟弟的,难免会上心一些。
“好了,我这里有上次外公给的药油,消肿去淤效果非常好,我用不上了,待会拿给你,你回去了好好养伤,伤好了再出来蹦哒。”付汀道。
“谢谢哥夫,我皮草肉厚的,哪里需要这东西,自己就好了,后天就得盖房子了,我来给湛哥帮忙。”薛青拒绝道。
“不许拒绝,你哥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先养两天,到时候盖房子再说。”时湛一句话就堵住了薛青的嘴。
迫于时湛的淫威,薛青不再拒绝了。
拿了付汀给他找的药油,便准备回家养伤。
刚准备动身,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
做良好公民,从我们做起,拒绝赌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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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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