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兄不必和这种人生气。”付汀安抚道,顺便拉下傅嘉木攥着的洛梓的衣领。
洛梓被拽着衣领失了风范,在傅嘉木放开后,便动手整了整衣领,顺势拿起折扇扇了扇,试图保持住自己的世家公子风范。
也难为他在这已经逐渐凉爽的京城,为保持自己的公子风范而狂扇折扇了。
随即,洛梓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你说什么?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洛梓怒道。
“你是叫洛梓吧?”付汀没回答洛梓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没错,小爷我正是工部尚书之子洛梓。”洛梓一脸骄傲,想来工部尚书之子这个身份给了他很大的自信心。
“我之前听说过你。”付汀又道。
洛梓一笑:“你自然应当听说过我,我洛梓风流倜傥,在这京城中可是数一数二的公子哥,世家风范十足。”
“可我从你是世家公子这件事上知道你的。”
“那是从哪里?”洛梓一脸疑惑,当真还以为自己有其他响当当的名声,以至于付汀这个从乡下来的哥儿都认识自己。
付汀道:“我听说......”
付汀并没有说完,只是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洛梓,最后将目光放在洛梓脐下三寸的位置,眼神从探究到难以置信到惋惜到同情。
如调色盘一般,可谓是十分丰富了。
洛梓起初还没有意识到付汀是什么意思,在付汀盯着自己看的时候,以为自己的风姿吸引到了付汀,还挺了挺胸脯,励志将自己更好的展示出来。
“噗嗤”一声,直到周围有人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这一声可谓是一是激起千层浪,看戏的众位学生都相继笑了出来。
洛梓这才意识到付汀是在取笑自己呢。
付汀的这个眼神不就是明确的表达出了洛梓的“不行”吗?
“你敢骂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乡下来的土包子,你竟然敢嘲笑我?”洛梓怒极,收起折扇就想上前扇付汀一巴掌。
付汀哪里会给洛梓反应的时间,连忙后退,恰好这时自修课的钟声响起了,国学课的刘先生已经来了。
付汀为了不耽误刘先生,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就出了教室,只留下洛梓在后面气的跳脚,却因为害怕刘先生一言不合就罚抄书的淫威,只得作罢。
却还是咬紧牙发誓要让付汀好看。
经此一役,付汀的名声算是传开了,下午上课的时候,付汀没再受到什么为难,很是顺利。
往后的几天,付汀上课更是没受到什么刁难,虽然洛梓还是看付汀不顺眼,可付汀都没在乎。
不愧是在国子监上学的学生,付汀教的很是轻松,有好几个学生已经学的入门了。
付汀发现了好些有天赋的好苗子。
其中以傅嘉木最为优秀,傅嘉木学习认真,有什么不懂的都会主动的问付汀,很多雕刻的步骤,傅嘉木在付汀演示一遍后,都能看会,等自己再练一两遍之后,就能复刻到百分之**十了。
付汀很是惊喜,付汀觉得,傅嘉木将会是自己在京城收的最好的学生。
至于永安帝,当然学的也好,只是还是年纪有些大了,这种费眼睛费心神的活计,永安帝不能长时间的做,所以现在到了能简单雕刻一些小花小动物的程度。
付汀这边进行的一些顺利,时湛那边就不太顺利了。
那次夜袭之后,沧溟军算是取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梁将军便决定趁他病要他命,在倭人没缓过来的时候,发动进攻,让倭人好好的喝一壶。
于是,在倭人还在修整的时候,沧溟军发动了进攻。
时湛和薛青作为先锋军中的一员,自然也跟着上了战场。
这次的进攻不像之前的夜袭。
要说之前的夜袭只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沧溟军取得了短暂的胜利。
那么这次的进攻就是一场大规模的有硝烟的战争,坚船利矛,战火弥漫,四处都是喊打喊杀的声音,一不小心就能丢掉性命。
这个时代,鱼雷等杀伤范围比较大的武器自然还没有被发明出来,所以沧溟军打仗,更多选择的不外乎“冲角”和“钩拒”、刀矛弓箭,或者是弹射器、投射器这一类的武器。
再一个就是运用弓箭投掷易燃物和采用火船进行火攻。
不过时湛在先前的夜袭战中,倒是给了梁将军很大的启发。
天时地利人和中,天时也是极为重要的,有时候根据海上气候的变化,借用海风的力量就能给倭人很大的教训。
但倭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倭人的武器相比沧溟军能好上那么一些,所以沧溟军尽管借用了大自然的力量,也没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胜利,而倭人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就是了。
此一战,沧溟军损失了两艘战船,士兵不计其数,但总体来说,沧溟军还是获得了胜利。
战场上的战况瞬息万变,时湛也受了伤,作为前锋军,自然是要冲在最前面的,时湛的肩膀被倭人的箭射入,所幸伤的不深,没伤到要害之处。
经过夜袭加上这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倭人损失惨重,不得不挂出免战的牌子,梁将军也觉得修整一番更好。
于是时湛还算好运,有时间养养伤。
一闲下来,时湛心中对付汀的思念如野草般不断蔓延。
夜晚,他们那一群新兵抱团取暖,都坐在一起聊着家长里短。
“湛哥,又在想哥夫吗?”薛青叫了时湛好多声,时湛都没有回应。
薛青便拍了时湛肩膀一下,时湛疼的打了个机灵。
众人一看时湛手中又握着那块平安扣摩挲,系着的红绳都快被时湛玩的褪色了,便都知道时湛在想自家夫郎,于是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薛青老弟你没娶妻自然不明白,这咱们身在战场上,心里自然惦念着自己的家人。”
“是啊,我也想我家婆娘,我们成亲也不过才一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呢。”
“我也想我家夫郎,我走的时候,我家夫郎刚刚怀有身孕,我都没有时间留下来陪他。”
“我婆娘也有身孕了,我走的时候都九个多月,这时候肯定都生了,也不知道给我生了个小子还是生了个姑娘。”
“那张老哥,咱们说好了,咱们给自家孩子定个娃娃亲,要是性别不同,将来就让他们二人结为夫妻怎么样?”
“哈哈哈,这感情好。”
这群人如今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得咱们平安回去,咱们这些先锋军不像其他军,咱们是冲在最前面的,到时候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而且咱们应当也不会被收入军队,我只希望到时候打完仗,能够活着回去,也算是祖上显灵了。”
“是啊,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生活可不是美滋滋的。”
那些没成亲,例如薛青这样的,自然也幻想着能够和家人团聚。
“我现在啊,就希望咱们能够在过年前打完仗,好让我回去过个好年。”张老哥一说,其他人也相继附和。
时湛心中想付汀想的快要疯了,不知道他的阿汀晚上能不能睡好,有没有生病。
时湛恨不得明天就打完仗,后天就班师回朝。
许是时湛心中的虔诚感动了上天,第二日便收到了陈池送来的家书。
时湛收到信的时候,激动的险些拆不开,平复了好一会心情才打开看。
信足足有七页纸那么厚,有付汀从京城送往清溪镇的,让陈池有机会能送到时湛手上,这封信就占了足足五页。
也有陈池写的两页信,说了近日发生的一些事。
时湛通过陈池的信件,得知了付汀早在自己刚到沧溟海的时候就去了京城,也知道付汀得永安帝赏识,贝雕被封为了国艺,付汀也成了国子监中的贝雕老师。
陈池在信中也顺便提及到了薛青的家人,远河村一切顺利,许是沧溟海战的原因,倭人没再派人偷袭远河村。
付汀的信件,时湛准备一个人悄悄的看。
付汀的字娟秀漂亮,不是那种书法大家的遒劲,却有自己独特的味道,时湛光是看到这个熟悉的字迹,都眼眶发热。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哥,一别两月,甚是想念,汀近来一切安好,已于两月前到达京城,帝许贝雕为国艺,我亦以国子监贝雕先生而居之,此番安定,愿哥哥与我常通消息,使我知哥哥在外情形,以慰远念......不知哥是否受伤,只愿哥哥擅自保重,早日凯旋与我团聚。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惟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付汀的信让时湛险些绷不住,忍不住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总觉得透过这薄薄的纸张能看到付汀坐在桌前提笔写信的身影。
付汀定是流着泪写完的,这纸张上还有泪水干透留下来的皱痕。
将信件和平安扣贴身放好后,时湛想现在就给付汀写回信,告诉付汀,自己也很想他。
沧溟海军处的信件要送出去,得经过一系列的排查,到付汀手上的时候,又是过去了半个月了。
湛湛:妈——阿汀宝宝,老婆,想想~
作者:哎吆吆,还卿为朝朝暮暮,可把你们腻歪坏了,快叉会腰。
汀宝(狗狗眼泪汪汪):妈~想哥哥~
作者:好好好,宝宝不哭,快了快了,很快就让你们团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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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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