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郁,你厉害啊,为了追男人能让孕妇来给你做饭。”
周六,王嘉真挺着个大肚子看着秦子郁从车上搬食材。
“老婆您坐这。”段飞鸿搬了个椅子放在王嘉真身后,“您过来就是做个指导,动动嘴皮子就好,千万别动手,动手了我跟他急。”
秦子郁站在门口盯着手里处理好还活蹦乱跳的大黑鱼,苦着脸对王嘉真喊:“嘉真,这鱼怎么还在蹦啊?”
王嘉真白了他一眼:“跟你一样,不死心呗。”
楚林来的时候段大厨正在厨房做饭,秦子郁跟在他屁股后面打转帮忙,这房子虽然十年没住人,但每周都有人来打扫,水电煤气都是通的。
王嘉真闲不住,本来是隔三岔五地站在厨房门口看一眼,现在一见楚林,她也不去厨房了,招了手让楚林过去。
“什么情况啊你们?”王嘉真吃着小番茄问楚林,“不是十年没见了吗?现在旧情复燃?”
王嘉真性格豪爽,当初他们班排话剧跟隔壁班打架就是因为她看不惯隔壁班霸占大教室,当时楚林还没来得及和隔壁班沟通交涉,她就带着秦子郁和对方干起来了,她倒是没事,拳头全砸秦子郁身上了。
“没情况。”楚林目光落在厨房里那个忙碌身影上,淡淡道:“这本来就是他家,我算是替他保管。”
“真有意思,自己掏钱替人家保管东西。”王嘉真不留情面地冷笑一声,开门见山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子郁和我跟飞鸿一起长大,他开不开心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当初他走时说自己去留学,这种鬼话也只有飞鸿才信,我问过我爸,他那是生病,这些年我们每回跟他联系他都说过得很好,但他好起来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他给我们发来的照片没一张是真正开心的,我跟飞鸿不在意他和谁在一起,我们只在乎谁能让他快乐。”
秦子郁帮段飞鸿备好菜,从厨房探头出来,见王嘉真与楚林坐在一起,立刻弯起眼睛冲楚林叫道:“楚林,你知道吗,飞鸿居然会做饭!他还说他上大学时去酒店兼职过!”
老旧的油烟机呼呼地响,阳光里的白色热气从秦子郁身后冒出来,楚林定定地看着他,直到他又被段飞鸿拖进去洗盘子才收回目光。
这一切都被王嘉真看在眼里,她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他在国外那段时间我跟飞鸿故意提过你几次,我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对你没兴趣了,不过他不主动说我们也不好多问,所以我让飞鸿找了个理由带他去见你,至于你们还有没有可能我们不管,你如果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了,我还是会继续给他介绍对象,我可不想等我宝宝出世后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就他一个打光棍。”
以楚林的头脑,他当然知道王嘉真这番话是在逼他表态,包括景述那件事,也是王嘉真故意为之,当初他和秦子郁刚认识,秦子郁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两位发小介绍给他认识,楚林不明白,秦子郁明明都与他爷爷签了那份协议,为什么还要对他如此坦诚。
见楚林缄默不言,王嘉真问道:“他什么病啊?”
“胃有问题。”楚林道:“长了个瘤子,切掉了。”
“跟他妈一样啊。”王嘉真捏着小番茄出神,想起了初中时他们仨天天去医院的日子,然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嘁”地笑了一声。
段飞鸿不愧是在酒店兼职过的人,两个小时八个菜,其中有六个硬菜!
“多吃点,只要是尝了我的手艺,不出半个月,你至少要胖十斤!”段飞鸿将水煮肉片、酸菜鱼、辣子鸡…各种荤菜全往秦子郁面前摆。
楚林又一盘盘地将其推开,段飞鸿顿时不乐意了,伸手就要去抢楚林放在秦子郁面前的海鲜豆腐汤,结果被王嘉真一筷子给打了回去。
“老婆,那是我特地给你煮的。”段飞鸿委屈。
秦子郁赶紧将汤推给王嘉真,王嘉真嫌弃地看了一眼道:“我闻着味儿恶心。”
“那赏给你吧。”段飞鸿马上变脸打发给了秦子郁。
秦子郁捧这碗色香味俱全的汤满脸无语,还是楚林给他拿了个勺子道:“赶紧吃,放凉就腥了。”
饭后王嘉真要去附近广场溜达消食,春光正好,秦子郁都乐呵呵地跟着走出门了,结果被王嘉真给赶了回去。
“吃饭不洗碗,你要上天?”
迫于某人威严,秦子郁只好看着段飞鸿挽着他媳妇的手臂嘚瑟走了,自己转头苦哈哈地去收拾碗筷。
他从没这习惯,长这么大他奶奶就没让他做过这些,进餐厅后他就看见楚林已经挽起衬衫袖口在餐桌前收拾了。
楚林成年后身材越发蓬勃,宽肩窄腰,白衬衫在阳光底下仿佛发着光,隔着薄薄一层布料,肌肉纹理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秦子郁的年龄在长,审美在长,没想到还是逃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当初在医院的第一眼他就沦陷,偷拍了楚林站在走廊看书的照片,如今他摸了摸口袋,却发现自己手机落在了沙发上,等他取回手机,楚林已经去洗碗了。
“我要不要买个洗碗机?”秦子郁倚在门框边。
楚林低着头洗碗,冒泡沾在他紧实的小臂上:“谁教你的待客之道,让客人洗碗自己看着?”
“我这不来了吗?”秦子郁挽起袖子过来,与楚林并排而立,不大的水池里又放进来两只手,一时间厨房静得似乎能听见泡沫噼啪爆破的声音。
微凉的水从指缝中流过,两人无言地将碗筷捞起,泡沫底下,秦子郁的指头忽然被轻轻勾了一下,不知对方有意还是无意,这一下令秦子郁顿时脖颈发胀,心潮澎湃。
“在想什么?”楚林推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刷在他手臂上。
“想给奶奶打电话。”秦子郁回神,也冲干净手臂,“不过时间不对,她这会儿应该在睡觉。”
楚林早就出了厨房,秦子郁身侧变空荡后凉飕飕的,他一遍遍地冲洗着盘子上的泡沫,看着那白色泡沫一点点地流进下水道,心里头只剩失落。
“别浪费水了,”楚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旁边广场这两天办活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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