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警察们：“……”

批评教育了他，猫头鹰警察们把其他妖带走。

鲤书看着嘴巴还在鼓动吃东西的人，“鲤九，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吃。”

鲤九举起手里的小蛋糕，“因为这个超级好吃，这是我在人界买的，你要吃吗？”

“不用。”

“那我自己吃了。”鲤九一脸陶醉认真的吃掉手里最后一点蛋糕。

吃完了他才问鲤书，“对了，我听说福神大人把你赶出去了，你找你的有缘人了吗？”

“……找到了。”鲤书顿了顿。

“怪不得你的排名都比我高了好多呢。”鲤九羡慕的看着他。

他们这些锦鲤中，鲤九修为最差，他爱吃，不热衷在助人为乐的锦鲤事业上，每次去人类社会都会被各种吃的拐跑，不用心帮助人类，每个月的排名鲤九都是倒数最后一名。

有他垫底，其他鱼根本不用担心会成为倒数第一，福神大人也不会真的惩罚他，锦鲤助人涉及到气运，这玄而又玄，对鲤九的不思进取，福神大人只会不痛不痒点几句。

所以鲤九很快乐的当一只倒数第一的吃货锦鲤。

鲤书则跟鲤九完全不一样，修炼时他进步最快，跟鲤七两人互相争强第一，去了人类社会助人后他倒霉却还是倔强的保持前面几名，直到半年前他心灰意冷自闭摆烂。

从哪以后他就把倒数第一的位置从鲤九手里接了过来，因为鲤九很愿意去人类社会，偶尔会帮到人，能完成一两个任务，他直接闭门不出，每个月都0。

也因此他跟鲤九关系密切了不少，鲤九经常跟他分享如何在最后一名保持好心情的秘诀。

虽然鲤书没用到过他分享的多吃好心情法。

“你的有缘人长什么样？”鲤九吃好了心情很好，对鲤书消失这段时间的经历很好奇，“他会给你买好吃的吗？”

那总挂着笑意的眉眼浮现在鲤书脑中，俊美又肆意张扬的长相……

“长得很好。”不然也不会是粉丝众多的大明星。

“……会买。”每次都会给他们开小灶。

“真好。”对鲤九来说，能给他买吃的都是好人。

鲤书沉默了，孟青章好吗？

好的，自己上热搜被骂时他叫顾哥帮告那些人，好多人后来都跟他道歉了，他被特研局带走后会接他，虽然每天说要扣自己工资，但从来没扣过，因为担心他去找他被蛇妖伤到，知道自己每天偷摸也放任……

细数来，孟青章除了毒舌这点，其他还不错。

鲤九没注意到他的沉寂，“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不用再跟在他身边了吗？你的副作用解除了？”

“没有解除。”鲤书摇头，想了想他开口问，“我之前一直倒霉，现在在他身边不会倒霉了，但是他最近突然昏迷，是不是……因为我造成的？”

“？”鲤九本来修为不佳，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不过他似乎感觉到鲤书心情不太好，安慰到，“应该不会，我们是锦鲤，怎么可能害人。”

“不过……”鲤九冥思苦想半天，“我今天在蛋糕店看电视剧跟这个情况很像哦，有只美丽的狐妖喜欢上一个书生，每天跟他在一起，后面书生就生病了……”

鲤书心口被他冷不丁的桶了一刀，这不就是跟孟青章说的差不多。

鲤九还在纠结，“不过你又不喜欢你的有缘人，我们也不是狐妖嘛……”

“我要回去福神殿一趟。”鲤书突然决定。

“啊？”

“去福满斋。”他要去书里找找看孟青章昏迷是不是有他的原因在，作为一只好鱼，怎么能在似乎欺骗人类感情的同时伤害人的身体呢。

“……那你去吧，我回去睡觉了。”鲤九看到书就头痛，一听他要去书屋立马回绝。

两人分道扬镳，鲤书直奔书屋。

认真翻了半夜的书，在福神大人的收藏里他没找到关于锦鲤会吸食人类阳气让人昏迷的说法。

而且很多久远的书籍中根本没有记载锦鲤精的存在，因为锦鲤一开始根本没有能助人好运的特性，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类相信他们，向他们祈愿，最后他们才拥有这项特性的。

很多神都是这样来的，所以福神他们的修为跟自身修炼有关也跟信徒多少有关。

没找到锦鲤相关的，反倒看到其他妖类跟人类密切接触会让人虚弱的记载，不过都是各界的杂记，像编写的情节，不知道真假。

鲤书拿着书沉思，不过有记载，就说明很有可能有这种情况。

回过神来，远处的天露出鱼肚白，鲤书赶紧放下书，天怎么亮了，千万别被孟青章发现他不在。

急匆匆赶回医院，万幸孟青章没醒。

医生进来查房，鲤书才扭捏跟着一起进孟青章的房间。

一进去，两个熊猫眼面面相觑，鲤书尴尬的移开视线。

医生离开后两人相对无言，鲤书站起来，“……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回来，”孟青章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俊美的脸上似笑非笑，“昨晚没睡好？”

鲤书视线躲闪，“没有……”

孟青章笑吟吟盯着他不放，“这么重的黑眼圈，骗谁呢？”

鲤书气弱，“……你不也是。”

孟青章：“……”

轻咳一声，他移开视线，“……别胡思乱想，我那是身体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鲤书紧张问。

嘴角噙着笑，孟青章反问，“这么关心我干嘛？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轮到鲤书无语了，“……顾哥说让我时刻关注你的身体状况。”

是的，就是这样，他是孟青章的助理，本来就要体贴关心他。

“到底谁给你发工资，这么听他的话。”孟青章不满。

“刚刚你怎么没跟医生说。”鲤书自动忽视他的指责，刚才医生检查时询问孟青章，他回答没事。

孟青章一手撑着下巴，眼神锁定鲤书，缓缓道，“因为我觉得医生解决不了，也许你能帮我解决。”

鲤书警惕后退一步，“我？”

孟青章嗤笑，“怕什么？”

“没有……”

“过来。”

想起昨天的经历，鲤书白皙的脸颊透出微微的粉红，脚步踟躇。

“我会吃了你？”孟青章暗自磨牙，表面却是不露心思的得体笑。

鲤书这才走近几步，在孟青章伸手抓不到的距离外停下，孟青章脸上笑容一僵，不过看到鲤书惴惴不安的小模样，深呼吸压住情绪。

“我好像会法术了，是不是被你这只妖怪同化了。”孟青章高深莫测开口。

鲤书心里一惊，很快想到这可能是孟青章在炸他，面露无语，“……你不要开玩笑，都说好几次了，我不是妖怪。”

他觉得孟青章这个人可怕的很，正常的现代人都不会想着世界上有妖怪，而孟青章却非常固执己见，自己否定好几次了还在试探。

孟青章不是固执已见，他是自恋到某种程度的自信，比如他从蛛丝马迹抓到鲤书喜欢他的踪迹，鲤书反驳他也不会被打击不自信，而他明明亲眼见过鲤书人身鱼尾的模样，亲手摸过，怎么可能认错。

“你不问问我会什么法术？”

鲤书迟疑问，“什么……法术？”

“我昨天心里默念开灯，房间的灯就开了。”

鲤书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这不是他上次回来碰见的情况吗？上次明明是其他妖造成的，难道昨晚也是？

“是不是房间里有其他人？”

孟青章笑着摇头，“我骗你干嘛，只有我一个。”

鲤书忧心忡忡又不好跟孟青章解释，“……这个玩笑不好笑，你不要想太多，世界上真的没有妖。”

说完他找了借口离开，“你好好休息。”

孟青章看着他背影，笑意消失，没有妖？

视线移到角落里的垃圾桶，孟青章眉头皱起，他刚刚的话不是在炸鲤书，也不是玩笑，昨晚他睡得晚，思考鲤书和孟青义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联系孟青义居然无法接通，随后拿了一本带来的玄学书籍看。

看到一些口诀法印时好奇一试，没想到房间的灯自己关上，黑暗中孟青章镇定自若，半响，灯亮了，又试了其他，有的无事发生，有的隔空挪动物品，摔碎了几个杯子。

现在他更加坚定认为世界上的确存在一些奇幻，孟青义肯定多少知道些，鲤书嘴硬不要紧，他可以从孟青义那里撬开这个贝壳，他要看看贝壳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的珍珠。

……

鲤书回到自己房间，赶紧电话给特研局，如果不是蛇妖对他和孟青章恶意报复，那就是医院很有可能存在一只不怎么会隐藏的小妖，希望特研局对医院进行检查抓住这只老是露出破绽的妖，带回去狠狠教育，或者给孟青章提供安全保护，已经出现两次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这个在医院的妖对孟青章是否有恶意？

下午的时候两位自称医学专家的人在医生的带领下再次为孟青章进行身体检查，“……孟先生，您的身体逐渐好转，再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鲤书怀疑的看着他们，两人年纪都不大，他觉得可能是特研局派来的。

果然他们刚离开不久，鲤书就接到电话，“……你好鲤先生，我们发现一只鱼妖。”

“那是我……”鲤书默默道。

“这样啊，那暂时未发现其他妖的情况，我们会持续关注这间医院，您如果有其他发现也请尽快通知我们……”

到底靠不靠谱，鲤书开始怀疑他们了。

夜里他想再回妖域，怕孟青章出事，这次他走前在病房门口放下结界。

这次他进来的地点离妖妖就业服务中心不远，建叔他们已经下班，只有保安亭还亮着灯。

转身朝福神殿的方向走，黑沉沉的夜，只有几盏路灯隔一段距离照亮几寸的范围。

忽然，耳边传来细细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