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签两命

“小僧道行浅,这签小僧解不出来,不如还是请来主持解。”那小僧道了声阿弥陀佛,便请旁边的僧侣去寻人。

不多时,谭清就和主持一并来了。

“你来求姻缘签?”谭清大步走过来,面色沉沉。

是哪家的小兔崽子拱了他家大白菜?

青衫郎君挑挑眉,看样子,谭兄对他家阿妹真是爱惜极了。

这样,被谭家小娘子喜欢上的人,岂不要惨了?

他默不出声,这时候去招惹谭清很不明智。

显然,谭云也是这样想的。

她拉拉环儿,示意她去解释。

果然,听到她们只是随便排了个队后,谭清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谭云舒了口气。

主持已经拿着旁边的签文细细看了起来。

谭清牙痒痒的问,“住持,怎么样?”

要让他知道是谁家的小子,改日先弄个麻袋套上,揍上一顿!

住持眉须皆白,面容慈和,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命之一事,上苍早已注定,果真妙不可言,施主。”

他念了句佛号,摩挲着手上的佛珠。

“佛说大千世界,三千小世界,因缘际会。施主的命格,贵不可言,只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那人与施主,未必没有缘分。”

谭云眼睫毛微微一闪,大千世界,三千小世界?

穿越?

她双手合十,向僧人行了个礼。

穿越这件事情,目前她接受良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能不能回去。

姻缘这种事情,就更不一定了,说不定是原主的呢,跟她可不一定有关系。

但是咸鱼的精髓就在于随遇而安。

这些事情,她都不能控制,过自己的生活,余下的,都随意好了。

她面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人生嘛,就不要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啦。

谭清倒是一脸懵逼,什么他都没听懂,只听到自家妹妹命格贵不可言。

他倒没想过自家妹妹命格贵不可言会是因为未来夫郎,阿耶阿娘和他是不希望云娘高嫁的,那样会受委屈。

若是真的说贵不可言,那就应该是家里的生意做得好了,他心里生出一股子豪情壮志,他要做岭南第一商。

在场的三个,大概只有青衫小郎君准确的会了主持的意思。

云娘会嫁的很好,简单说,姻缘不错。

**

谭云实在闲的要发霉了。

谭清刚云游回来,自然是要好好在家休整一番的。

他见云娘这般无聊,便隔三岔五经常带着她出去逛逛。

谭云把减肥这件事情提上日程。

环儿只觉得自家娘子越来越怪了,总在屋子里头做些奇怪的动作。

丧心病狂的时候,甚至让环儿放了一只小小的陶瓷杯子在头顶,自己顶着在屋子走路。

挺胸直背,可是走起来跟个木头人似的,逗死了要。

幸好后来娘子好像又觉得这样不行,便换了法子,伸直手臂,去勾自己的脚尖。

嘴里还念念有词,虽然娘子不会说话,但显然很卖力的张嘴。

薄薄的春衫换了又换。

谭云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啧,不存在了。

QAQ,开心。

她对着镜子里纤瘦的人影比了个大大的V。

减肥大业已经成功,可以放开吃了。

谭清今儿个有空,带着她去戏班子落脚的地方看戏。

谭云忽然意识到,青衫弟弟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了。

应该是在家里忙着读书吧,唉,大佬的生活我等凡人不懂。

她不过想了一瞬便抛之脑后,兴致盎然的跟着谭清去看戏去了。

谭清带她来的去看的是岭南最大的戏班子之一,叫做荣喜班。

唐朝以后的古人看戏都是在园子里,唐玄宗不是还特意拨了个种满梨花树的园子给那些伶人吗?

后来,大家都管看戏地方叫梨园。

不知道古代有什么戏目。

谭云好奇的紧。

跨进门槛,唱念戏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乐棚搭了起来,已经有后世的雏形了。

一个绿衫女子粉墨登场,敲鼓的敲鼓,拉二胡的拉二胡,喧喧吵吵,好不热闹。

那女子转过身,满头珠翠晃着细碎的光,水袖招展。

甫一开口,满堂喝彩。

谭云除了好看,就什么都判断不出了。

认真想一想,其实她也就只听过豫剧花木兰,还是奶奶唱的。

唐朝的唱念做打已经很是成熟了,那伶人舞着水袖,细着声嗓,一点点把故事娓娓道来。

“可惜了,这词不如上次听的。”

谭清吧咂吧咂嘴,显然是一个深度的戏痴。

一场好戏唱完,就用了近一个时辰。

说实话,谭咸鱼她站累了,听到后头,差点靠在那台柱上,伴着伶人吱吱呀呀的声音睡着。

哎,到了大唐,居然还需要具备较高艺术修养么?

她可真是太难了。

人散去了,谭清带着她却并未离开,而是转入戏台子后头。

“某来寻青玉。”他显然与戏班子里的人很是熟稔。

“青玉郎君正在里头卸妆呢,他要知道您来了,定是十分高兴的。”提着水的小童说。

谭云有点疑惑,青玉是谁?

刚刚那场子戏,貌似没有男伶人吧。

她跟着谭清一起往里走。

谭清在一个女伶人的旁边停下来,满怀欣喜,“青玉,许久不见。”

等等,青玉不是郎君么?

谭云盯着女伶人的侧脸,陷入了怀疑。

那伶人抬起另半边已经卸了妆得侧脸,是一种不辨雌雄的美。

谭云倒吸了口气,这不是刚刚那头一个出场的女伶人么?

“谭郎君。”是个男声。

谭云神思恍惚,她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

嘶~疼。

是真的。

怎么有男孩子能比女孩子穿裳裙还好看的呢!

谭云怎么样都没想到,男女反串在唐代就已经出现了。

啧,她还是见识太少了。

**

茶楼。

青玉郎君点了壶茶,“小娘子可要用些点心?”

谭云看向谭清。

谭清哈哈一笑,“何必跟他客气?他可还欠我许多银子呢。”

青玉郎君也笑起来,“是啊,谭郎写的戏本子,我一次都没付过账呢。谭小娘子不必客气。”

谭清还会写戏本子?!

青玉郎君喊着小二添两盘特色点心,笑道,“哟,谭郎,你连小娘子都瞒着啊。”

他语气里尽是调笑,那个谭郎念得极有韵味。

谭清黑了张脸,“在云娘面前,我不想动手。”

谭云手遮着唇,轻轻也笑起来。

别的不说,这青玉郎君和谭清的关系是真的好。

“最近新戏写的怎么样了?”

“刚开始。”

“可你不是说了十天后交工吗?”

谭清摇摇头,“这件事情,玄之又玄。”

青玉一掌拍过去,“你可又拖稿啊。”

“嘁,你今日唱那出戏本子,写的可不行。”

谭清伸出一只手拦住青玉,顺带拍回去,一点都不肯吃亏。

谭云桃花眼上挑,捻着点心边吃边笑,很是自在。

这两人说到兴起处,竟然又喊小二上了酒。

谭云看着那一坛子酒,眼睛有些发亮。

到了大唐,她还没喝过酒呢。

“馋猫。”谭清拿手作势要打她,却只是隔着空笑嗔一句。

谭清拍开封,凑到酒坛子边闻闻酒香,“好酒!”

“你可不许喝太多。”他把谭云的茶杯移过来,只给她倒了一点点。

谭云鼻子都要皱起来。

呵呵,等一会儿你们都喝上去了,本小姐再喝!

两个郎君猜猜拳,你一杯我一盏,倒是敞开怀喝起来。

青玉郎君的酒量显然不如谭清,喝到一半便倒在桌上醉了过去。

谭清也喝得有些醉了,他唱起来,“待奴莲步轻移往亭里看,只见那郎君他将花儿摘——”

他跟着戏曲比着手,兰花指翘的贼标准。

最后还不忘来个回眸。

谭云狂笑,别怪她,她实在忍不住了。

她轻轻戳戳谭清。

谭清醉眼惺忪,“你谁啊?”

谭云险些笑抽,幸好他们定的是包厢,隔音效果还好。

她咬着唇,怕自己忍不住笑喷。

眼下,她倒是想喝酒也喝不成了。

两个醉鬼,怎么解决呢?

她招来小二,依赖青玉那张脸的知名度,她成功让小二把青玉送回荣喜班去。

至于另一个....

她有些坏心的想,不如把谭清这个梦里都在比兰花指的大可爱留在这里抵酒钱?

当然,出于兄妹之情,她并没有这样做。

她捏着鼻子忍着酒气,从谭大酒鬼身上取下钱袋子,取出茶钱酒钱放在桌子上。

然后便撑着这个大酒鬼准备回府里。

谭清不算醉的太狠,只要拉着他走对方向便能回去。

就是,这路有些远呀。

唉,没办法了。

谭云只得扯着醉鬼的袖子慢慢往回走。

**

书坊里,青衫郎君刚决定好买什么付了帐。

他漫不经心向外瞧去,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拿起装了书的包裹,让书童先回书院去,自己却迈步朝着那人去了。

谭云累的要死,她从没想过,一个醉鬼竟然那么执著朝着错误方向去。

谭清平日里也不是路痴啊。

谭云翻了个白眼,我有一句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以后谁在和你一起去吃酒谁傻逼!

“谭小娘子?”

谭云:我哥这么有才我居然不知道?

青衫小郎君:我怎么不知道我大舅哥还会写戏本?

谭清:滚蛋,你个不要脸的,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却对老子妹妹心怀不轨,谁是你大舅哥。

追妻之路漫漫兮。

文名更改了,还请大家别记错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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