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忍不住争辩道：“世上也并非所有男人都三妻四妾！”
“对呀！不纳妾的男人，即便美人在怀也能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若那花心的男人，总是有千百个理由纳妾。可我早说过了这世上大部分都是愚人，女人也不例外。她们总以为丈夫纳妾是外面的狐狸精厉害，殊不知小妾这玩意，斗倒了一个，就会有两个三个冒出来。”
“可男人要纳妾，他的夫人也阻止不了啊！”林诗音小声道。
“这就是为什么我劝诗音姐姐习武啊！若你学了武功，日后你的夫君敢三心二意，你就把他打成猪头。若你恶心了他，那就干脆把他干掉，再另外找个。”夏祈音负手道，“万人迷说‘笨女人对付女人，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注1】”
“夏祈音，你不要教坏诗音！”
“哪里教坏了，我再教诗音姐姐保护自己。难道只许男人三妻四妾，不许女人改嫁吗？改嫁至少是一夫一妻啊，比男人纳妾三妻四妾可善良多了。”夏祈音不服气道，“我与堂堂哥哥就不是一个爸爸生的，先太后嫁先帝还是二婚呢！”
李寻欢一阵无力。
“当然了，换个丈夫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能不换还是不换的好。我妈妈从小就教我看人，就是希望我以后不会被人骗。”
“你迟早会因为口无遮拦被揍。”李寻欢警告道。
“童言无忌，会和小朋友计较的，铁定不是好人。”
“你这是恃幼凌大！”
“谁恃幼凌大了？恃强凌弱才是我的强项！”
“就你？恃强凌弱？”李寻欢表示怀疑。
“你想试试吗？”夏祈音跃跃欲试。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相让，林诗音怀疑二表哥才是那个与阿音妹妹一般大的小朋友，而她已经不是小朋友了。她是要负责劝架、主持公道的大人了！
“阿音！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你们在讨论什么这般热烈？”
“义父！”听到帅风旗的声音，夏祈音立即收起了小爪子，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哪怕看了许多次，李寻欢对于夏祈音变脸的本事还是叹为观止。
帅风旗笑道：“寻欢、诗音，又麻烦你们送阿音回家了。”
“帅大人！”李寻欢忙还礼道，“正好在家中读书有些乏了，就陪她们出来走走。”
夏祈音觉得她义父这姓真是占尽便宜，随便谁见了都要夸他一声帅。若她是男孩子一定要和义父改姓帅，这样她就是个帅小孩了！
李寻欢记得太平王府的请约，与帅风旗提了一句，这才带着林诗音告辞。帅风旗点头应了，见天色不早，就没有挽留李寻欢兄妹。
“既然太平王府派人来请，你是晚辈，总是要去拜见一下。太平王不在京中，义父不方便陪你去，明日让阿吉收拾一下，你带上礼物走一趟吧！”帅风旗见夏祈音嘟着嘴，一副不乐意的模样，便劝道，“只当寻常走亲戚，见了王妃就回来。”
“真是麻烦！宫小九不会这么无聊，肯定是赵昉的主意，我觉得赵昉对我不怀好意！”夏祈音叹息道，“义父什么时候出京啊，待在汴京都不能出门，好无聊啊！”
帅风旗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你会乖乖待在家里？”
夏祈音眨了眨眼睛，一脸乖巧、无辜的模样。
“鬼灵精！”帅风旗无奈地摇了摇头，“身上一股子羊骚味，是去街上吃羊肉了吧？”
“那、那李家不能吃羊肉吗？”夏祈音不服气道。
“李府是让客人坐在厨房吃羊肉的吗？你这声羊骚味可不是吃一点羊肉能沾上的。”帅风旗反问道。
夏祈音揪起自己的衣服嗅了嗅，叹了口气。是了，只是吃羊肉，味道是不会那么重的。他们在小馆子里待了小半日，才会沾到那么重的羊肉味。
夏祈音又乐颠颠凑上去道：“我没有一个人乱跑，是诗音表哥一定要带我和诗音去大相国寺吃的羊肉。”
“寻欢带你们去，还是你带他们去？”
“我是小朋友，诗音表哥是大人了，当然是大人带小孩子出门啦！”夏祈音认真道，“我今天还见到六扇门的追命，义父听说过追命吗？昨儿见到了铁手，今儿就遇到了追命，我与六扇门一定非常有缘。义父，你说我要是去神侯府做客，神侯会让我进门吗？”
“九王妃请你，你不想去，怎么还想去神侯府做客？”
“我听说诸葛神侯有四座有趣的楼，很想参观一下。追命哥哥非常好客，想要参观一下他看守的老楼倒是不难，可我是小朋友，又不能喝酒，参观老楼怪没意思。我想去参观一下铁手看守的旧楼，听闻旧楼专门收藏古籍、经书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书，一定非常有趣。”
“你何处来这许多听说，就连人家神侯府的布置都知道？你这孩子真是一点敬畏心都没有，诸葛先生乃是当世大贤，万不能随意打扰。”
“哪里是随意打扰了，我知道诸葛先生近来有一桩烦心事。若我上门给他出个好主意，或许诸葛先生就许我看他四小楼的收藏了。”
“世间传言，世上之事但得诸葛先生相助或指点迷津，少有办不到的。能够难住这位当世大贤的大约也就是奸相和外强了。你能给先生出什么主意？”
“那些大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办成的，眼下诸葛先生最烦心的就是叛逆少年宫小九了。我——哎呦，谁打我？”夏祈音摸了一下后脑勺。
“小鬼，你想出卖哥哥。”宫九蹲在墙头，手上捧着一个纸袋，大约装着什么干果。显然方才砸夏祈音的就是纸袋中的干果。
“你不会走门吗？”
“若是走门，如何知道你要卖我？”宫九飞身下了围墙，“小鬼，你若敢出卖哥哥，且瞧着哥哥怎么收拾你。”
“略略略~以大欺小。”夏祈音做了个鬼脸，躲到了帅风旗背后。
“景世子！”帅风旗长揖道。
帅风旗头疼的很，这位景世子还真是不拘小节。他自认身上有不少江湖气，不甚在意礼数，可这位世子每每逾墙而入，怕是根本不知道礼字怎么写。
“帅大人不必多礼，我与小阿音说说话。”宫九身影一闪，已经将夏祈音从帅风旗背后揪了出来，柔声要挟道，“哥哥如何会对小阿音以大欺小呢？姨母不在，长兄如父，作为兄长，教育自己的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帅风旗完全没有看清宫九如何将他身后的夏祈音拉到院中，不由骇然。他知宫九会武功，且颇为不俗，却没料到宫九武功如此之高。帅风旗自知不是什么高手，但眼力也不差，若假以时日，这位世子的武功于江湖中定能跻身一流。
夏祈音反驳道：“你又不是长兄！”
“哦，莫非你觉得赵昉才是长兄？”
夏祈音狂摇头，顺势抱怨道：“说到赵昉，不是你先出卖我吗？我觉得赵昉对我不安好心，都是你带我去见什么小师兄，我才被盯上。”
宫九闻言哈哈大笑：“果然是我家小阿音，真聪明，一眼就看透了赵昉不安好心。”
夏祈音点头道：“对，你先出卖我给赵昉，就不能怪我想出卖你呀！”
帅风旗非常想要提醒一下宫九和夏祈音，他们口中的赵昉是官家的大皇子，也是眼下宫里唯一的皇子。不过看到两人凑在一起的脑袋，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去问问阿吉晚上吃什么吧！
宫九将夏祈音提到与自己等高，眯着眼睛道：“说来听听，你打算如何出卖我？”
“既然说了要出卖你，怎么能够告诉你啊？告诉你，我怎么出卖你，让诸葛先生同意我参观他的收藏啊！”
“你不说——”
见宫九变脸，夏祈音秒怂：“阿娘说小九哥哥素来是守诺言，只要诸葛神侯想个办法能够逼你答应再也不逾墙，那他就不用担心你总是逾墙进宫了。”
“这是姨母告诉你的？”
夏祈音用力地点点头。心下道：才不是呢！这是古龙大大告诉我哒，妈妈以前又没有向我坦白背着我养崽的事，怎么会说这些？
“姨母果然最疼我，还念叨着我。”宫九心情大好，将夏祈音放到地上，“你若真能用这个让诸葛神侯同意你参观他的小楼，也算是你的本事。他若真的能够让我答应他的要求，那也是他的本事。”
夏祈音双脚落地，暗暗松了一口气：呜~妈妈背着我养崽就算了，为什么要养这种魔王崽崽！宫小九好可怕，我要佑哥哥，堂堂哥哥！
“皇后赏赐了些东西给你，明日你与我去府上看看，若是喜欢什么就拿回来。抽空再带你进宫给皇后娘娘见见！”宫九心情愉悦，也不介意与她透漏些东西，“赵昉那狐狸就算想对你做什么，也不会是现在。眼下能占什么便宜尽管占就是，反正他也强迫不了你。”
【注1】：《粉红女郎》万人迷有类似台词。
小剧场：
小阿音：“呜~我想佑哥哥了！”
您好，您的佑哥哥正在谈恋爱，没空接听您的讯息！
小阿音：“呜~我想堂堂哥哥了！”
您好，您的堂堂哥哥正在谈恋爱，没空接听您的讯息！
小阿音：……某宫姓表哥也挺好的，至少没有见色忘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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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出卖与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