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救助

“可…灵族早已覆灭,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了。”

菅宫弦垂头丧气,“而且…”

萧山立刻抓着她的肩膀严肃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的,你可是…”

“可是什么。”

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楚宴南穿着官袍,出现在院外,手中拿着长剑,目光阴冷低沉嗤笑道:“你们二人还真有说不完的话,夫人?”

菅宫弦转过头笑着迎向他:“你回来了,也不出个声。”

楚宴南打量着他们:“师弟,你的手。”

萧山立刻收回手摸索着脑袋笑着说:“师兄,你跟我还见外什么,这不是师妹恢复记忆了,我来和她聊两句。”

“嗯?聊两句?”

楚宴南手中的剑消散,走近他们,低声说:“如今城中不太平,明天陪我进宫,皇后设了宴。”

菅宫弦点头:“知道了。”

楚宴南转身招手道:“萧山,找你有事儿过来。”

萧山跟着他的身后,天气低压的沉,天上大片大片灰色的云笼罩着四周,压抑的喘不过气。

菅宫弦闲来无事,想出去逛一下,便同随门的管家说了声。

街道上,很热闹,吆喝声,唱曲声,叫好声,铁器敲击声,胡饼店拍打面团声,浪鼓嘈杂,熙熙攘攘。

她侧头望去,色渐昏,每个铺子间都搭着雨棚,好似要下雨了,菅宫弦出门带了把紫骨竹伞,伞的油面上刻画着大片大片的荷花,颜色艳丽好看,她垂眸间皆是风光。

粉色衣裙飘荡,行走在茫茫人海中,糖葫芦的叫卖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糖葫芦哟!又大又圆又甜的糖葫芦,哎,小姐,您要吗?保证甜度刚好。”

小贩是个精明的主,他拍了拍头上的白帽子,取出个糖葫芦,递到菅宫弦手上。

菅宫弦看着圆润红光的糖葫芦,从袖中掏出几文钱送到小贩手上。

小贩高兴的说:“多谢小姐下次光临。”

菅宫弦礼貌道:“好。”

转身离开,边吃糖葫芦边望向四周,等到糖葫芦下肚后,她正准备回府,刹那间,听到了一阵打骂声。

哭泣的声音,女子痛苦的哀嚎声:“求求你不要打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敢骗老子往死里打。”

那人说话尖锐,菅宫弦朝着声源走去,就看到一个娇俏的女子,衣裙已经被撕扯开来,两个男子一个瘦小,一个肥胖,目光烟很毒辣。

菅宫弦大喊:“放开她!”

那两人转过身见是位女子,立马舔了舔下嘴唇奸笑道:“又来了个小妮子,去把她拉进来。”

菅宫弦蹙眉,手中浮现清肃剑,剑锋直指二人:“放开她,否则我杀了你们。”

那个肥胖的男人摸着下颌笑容猥琐:“哎呦,还玩木剑呢?乖乖到我怀里来,少受些苦。”

菅宫弦看着他恶心,那女子缓缓扶着墙站起来,在看到她手上的剑时,神色一顿,立马柔弱得理了理身上的衣裙虚弱的喊道:“姑娘,救救我,他们欺人太甚。我母亲被他们残忍杀害,如今他们把我撸到这儿,想…嘶。”

她捂着大腿上的伤,泪水早已划向脸颊。

菅宫弦看见后盯着他们二人,神色一敛,手中长剑挥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那两人早已被划破脖梗。

眼球浑圆,死不瞑目,鲜血顺着颈间留下,湿润了整个地面,雨水拍打着,不一会儿血便顺着雨水冲散了。

她已经杀了很多人了,这还是她吗?她只是为了救下善良的人罢了。

女子见那俩人死了后,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撞上菅宫弦,她赶忙扶住,询问:“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多危险。”

灵禾捂着嘴从袖子中拿出一块白布擦了擦,布上赫然浮现出血渍,“姑娘,我身体本就虚弱,我娘亲为了给我找救命的药草,被这些人看上了,后来我爹为了救我娘也死了,然后我就被这些人带到这里,”她捂着嘴低声啜泣:“他们想…”

菅宫弦环抱住她,从地上捡起伞,边扶着她边走温柔道:“姑娘,你别怕,既然如此,你跟我回府吧!你以后就不用怕了。”

她突然注意到这女人的额头上有的凤尾花,菅宫弦目光错愕,灵禾知道她看的是自己额头上的花,摸了摸额头,笑着说:“姑娘…你也有这个。”

菅宫弦点头:“你是灵族中人?”

灵禾温柔的笑:“是啊,姑娘,咱们真是有缘,咳…咳。”

菅宫弦道:“你着凉了,快些随我回府吧!”

“多谢姑娘。”

这场雨下了好久,看遍了人世苦暖,沧海桑田,也终抵不过这一句:有缘人,可有缘人是毒的,你的善良也是错付了人。

亭子里,外面的雨水拍打着亭子周围的水池,荷花被拍打着,花瓣与叶子往下垂着,细细的雨声,回荡在空气中。

“师兄,你真的打算…”

楚宴南点头:“皇帝如今昏庸无能,任由朝政败落,如今蛮族兵力强盛,况且,他们有意要攻打,我们必须要出手了,可如今朝中混乱,京城有多危险,必须找出那幕后之人方可稳定局面。”

萧山有些气氛他拍了桌子,“砰”的声音响起,“那怎么办,你如今连那幕后之人都不知道是谁,该如何稳定局面。”

楚宴南扶额:“我如今已经查出一些线索他日必会查出。”

萧山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我能办到的尽量会去办。”

楚宴南认真的看向他:“我知道,你喜欢她吧。”

萧山有些心虚:“我喜欢谁?”

“师兄,我我当真没有。”

雨落声响彻两人之间,相隔了一张桌子,楚宴南抿唇轻笑:“我知晓了,好了,不早了,你早点儿回去吧,此事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师兄,这怎么行。”

萧山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信不过我。”

“怎么会,你我师兄弟一场,我怎么会信不过你呢?只是此事凶险,你还是不要卷入这场纷争。”

楚宴南手里拿着茶盏饮尽沉声说:“你在暗处多观察留意一下,就好了。”

萧山只得作罢不再多言,拂袖间离去,“师兄,那我先走了。”

楚宴南点头,萧山缓步走出亭子,脚尖轻点,脱离地面,向着屋檐深处而去。

丛林尽染,雨水声,混杂着风声,冻得人瑟瑟发抖,屏息之间,皆是虚无。

屋内,血腥气蔓延开来,一声声低咳,让人听的心急烦躁,又忍不住去关心。

阿炽手中拿着沾染过血渍的白布放在水里清洗着,看着这血她有些慌,声音微颤:“夫人,这姑娘是怎么伤成这样子的,身上这伤,看上去似乎是殴打的。”

菅宫弦端着换洗的盆,叹息道:“她也是个不容易的人,你不用管这些,尽管给她包扎,用最好的药。”

阿炽也不敢管这么多,只得连连点头:“是,夫人。”

踏上的人瑟瑟发抖,紧紧的裹着被褥,额头轻颤,冒着冷汗,菅宫弦立刻拿出手帕为她擦拭着额上的汗心疼道:“姑娘,你真的没事儿吗?我感觉,你好像很疼,是又牵动伤口了吗?”

灵禾勉强的扯起唇角微微一笑:“无碍,不过是一些小伤,不足挂齿,姑娘,你似乎比我小,对了,我叫灵禾。”

菅宫弦边为她擦拭脖梗上的汗,边说道:“我叫宫弦,你既然比我大,那我叫你姐姐吧!”

“姐姐,你先告诉我,你的内伤在何处。”

菅宫弦认真的盯着她,灵禾突然有一丝愣住:“内伤?”

“姐姐,你似乎受了内伤,你自己都不知道吗?你体内的灵气已经越发稀少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你将会因为没有灵气而爆体而亡。”

灵禾瞳孔一缩:“爆体而亡…”

菅宫弦抓住她的手安慰道:“不过没关系,姐姐,我一定会救你的,这样你现在坐好,我帮你渡灵气。”

灵禾叹了口气:“灵气怎么渡,渡灵气的过程异常痛苦,你当真要帮我不会后悔吗?”

她甚至动容了起来,这孩子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她但真要为了那个约定来亲手杀了她吗。

灵禾内心反复挣扎,菅宫弦已经握住她的手掌,指心纹路异常柔软,触碰的刹那,一股温顺的气流流过她的全身。

从来没有那一刻现在这么舒服过,灵禾闭紧双眼,只迷迷糊糊听到,“阿炽从现在起,守在门外面,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阿炽十分焦急:“夫人,您不会有事儿吧!”

菅宫弦摇摇头:“我不会有事儿,你快出去。”

只听房门被关上,菅宫弦上了蹋,两人面对面坐着,她握着灵禾的双手,将灵力为她渡过去,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是越到后面,丹田处从冰凉逐渐转变为赤热。

像是一团火,紧紧的包裹着她,全身上下被汗水打湿,她强撑着用力的抓紧灵禾的手。

菅宫弦感觉目光有些涣散,这人似乎在吸取她的灵力,口齿干涩难耐,她的嗓子有一瞬堵住呼吸不畅。

想松开手却被紧紧的抓着,菅宫弦用力的咳嗽,咳出来了几滴血。

忽然间,房门向两边大开,阿炽等声音传来:“大人,夫人在里面正…”

只听见背后一道熟悉的音调传来,带着严肃的质问声:“你又在闹什么,走火入魔了,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你命都会没有。”

身体被拉开,菅宫弦只感觉腰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抱住扛了起来,腰间的软肉蹭着那人的肩膀,她疼的低声啜泣起来。

那人不管不顾,菅宫弦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迷迷糊糊间喊:“你弄疼我了。”

“还知道疼,帮别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她又说道:“姐姐,没事儿了吧?她…她是灵族中人,我一定要救她。”

“你救别人自己没命了,知不知道。”

“那她…”

楚宴南打断道:“放心,她已经没事儿了,我让阿炽照看她,你放心跟我走。”

听见这话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外面的雨已经停止,空气中漂浮着水蒸气,空气清新湿润,到处都能闻见花香。

菅宫弦只记得自己闻到了一股花香,然后就被放在了一个柔软的榻上,脑袋疼痛时,有人轻轻的按压着她的头。

丹田中空虚的灵力也被压制住,她吸取着从远方渡来的灵气,只不过为什么在嘴这块儿,嘴唇上方湿润的触感传来。

她寻找着那块儿源泉,用力的吮吸着。

突然间那股湿润感消失,身上本来冷的地方被盖上褥子,暖和了起来,腰间有一个重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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