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樱没有进去灵堂,但是她耳力好,有内力加持,也能听得到里边的动静,门又大敞着,远远她就瞧见宫远徵一进去就被宫子羽揪住衣襟。
宫紫商劝架被宫子羽差点掀摔下去。
然后他们长老张嘴就是呵斥宫远徵。
也不知道宫门有些人是不是祖传的双标和选择性失明,那日迎新娘,在宫门门口也是。
宫门侍卫动手的时候没见宫子羽出面,她一把人撂倒了宫子羽就来了。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从他们的话里,和先前对宫门的那些了解,陆樱也能分析出个大概,宫子羽不学无术,从前在宫门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显眼包。
宫门不知道什么缘故,设立了一个执刃紧急上位的制度,因为老执刃和少主没了,宫尚角又不在宫门内,他们重男轻女,直接略过商宫宫主宫紫商,宫远徵又没到年岁,这捡漏的就成了宫子羽。
宫门中还流传着一个消息,就是这宫子羽很可能是老执刃的绿帽子,连陆樱这个暂住的客人都听了一嘴。
也不知道这老执刃是怎么想的,自己儿子和老婆被人背后说闲话,是一点不处理,这任由亡妻被泼脏水的态度让人觉着,像是真被老婆戴了绿帽的报复。
可是他又锦衣玉食养着宫子羽,总不能是替别人养儿子吧?
这宫子羽是亲生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但老执刃又不处理流言。
都不知道他老婆的棺材板是怎么压住的,钉了灭魂钉吧?
这个迷惑程度让陆樱不禁怀疑,故事真相是:我送妻子上天堂,我在人间娶二房。
可就是宫子羽这么一身份存疑还干啥啥不行的做了新执刃。
宫远徵不认可他做执刃,两人吵起来,被长老拉偏架,自家哥哥没坐上执刃位置,反倒便宜了一个显眼包,把宫远徵气红了眼。
从这事上,也能看出这宫门并非江湖上传闻的光明磊落与团结,也许没有大非大恶,但也不乏劣性存在。
偏心一眼可见,估计宫远徵这小孩也不是头一次受委屈。
......
天光已经大亮。
宫远徵要调查百草萃的问题,陆樱想着反正也没事,就死皮赖脸地跟在边上。
宫远徵去医馆,陆樱也要去。
宫远徵瞪她:“你知不知道此乃我宫门秘事,你怎么什么都想掺和?”
陆樱:“我那是想掺和吗?你没看过话本子是不是,就你这样的,胡家刀法学会几招了?搞不好调查着调查着就被灭口了。”
宫远徵:“......你当我是宫子羽那个蠢货吗?”
陆樱想起入宫门那日被她闭着眼睛都能随手拿捏的菜鸡宫子羽,打量了宫远徵一阵:“你说你能不能有点眼界,你就非得跟他比?他是猪你就非得做只大猪?”
宫远徵:“......”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该笑宫子羽被她瞧不起,还是还气恼她连自己一起骂了。
陆樱抬手往他后背一拍:“比上不比下,赶紧干活去,干完了跟我练刀,别成天顶着你那辣眼睛的功夫丢我的人。”
这个世界这样的世道,宫远徵这样的武功确实很容易出意外。
但她也不能盯他一辈子,将来她还有别的事要做,他得有自保的本事。
宫远徵:“谁知道你说的真话假话,你要是想探听我宫门消息——”
陆樱拍拍他肩:“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们宫门建在山谷中,树木茂密,这个天又干燥,几处火势扑灭及时还行,我要是你们对头的人,你们放那么多天灯,我把你们的天灯全打下来,把你们宫门点了,你们还能不跑吗?”
放火烧山。
宫远徵咬牙:“......回头我就跟哥哥说!”
这天灯真是大患,防火也得多上心!
陆樱:“那我能去了吗?”
宫远徵:“那你都得听我的,不许乱走乱碰!”
陆樱:“好,我就在那睡觉总行了吧。”
......
医馆。
陆樱不懂药材,宫远徵在查药的问题,她真就无聊得在边上打瞌睡。
宫远徵转头就看见两排柜子后边,靠着窗台睡得跟猪一样的陆樱,当时就嘴角一抽。
真睡啊?
就在这时,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有人拉开了门。
宫远徵把手里的药瓶放下,回头就看见了宫子羽和金繁。
宫子羽走进来就开始端起了执刃架子:“徵公子也在医馆,所为何事?”
宫子羽和宫远徵一向不对付,冷嘲热讽也是常事。
医馆的下属躬身拜礼:“执刃大人。”
宫子羽颔首,然后神情意有所指地看向宫远徵。
他身边的侍卫金繁立刻上前:“徵公子,按照规矩,见到执刃大人,应当行礼。”
宫远徵本就不认可宫子羽这个捡漏的执刃,自然不想行礼,眼中满是不屑,似笑非笑:“你是谁?你也配和我说话?”
宫子羽拉开金繁:“金繁,徵公子不愿行礼自有他的道理,我虽不解,但也不强求,交给长老院处置便可。”
长老们拉偏架,帮着羽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当初连少主之位也被名不正言不顺地给了宫唤羽。
宫远徵神情微变,心中不愿,却知道这事闹到长老院去,吃亏的也是他。
他忍着不耐,正打算开口喊一声执刃敷衍。
一道女声冷不丁飘过来:“不想叫就别搭理他。”
宫远徵蓦然转头,就见陆樱已经被吵醒了,伸了个懒腰,还在那窗口边坐着。
宫子羽和金繁这才发现这里还有个人。
“你怎么在这儿?”
那日被人拿箭抵着脖子的感觉属实不好,宫子羽看到陆樱的瞬间就感觉脖子有种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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