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钱飘散在地上，空气中是香火的味道。

尔雪城郊外，赫然一个崭新的墓碑矗立。

“先师父陈艾尘之墓。劣徒桑子默敬立。”

陈师傅一直不愿意修长生，在六十五岁寿终正寝了。

虽然共同生活了一些年岁，到死溪菲都没有叫过他一声爹。溪菲一直管他叫做“那个陈师傅”。

最后的墓碑题字，桑子默询问过溪菲的意见，溪菲还是没法接受自己是毁容者和恶人的私生子这种事，就摇摇头。

在祭奠仪式后，溪菲问桑子默：“他年轻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个，比你还好看十倍，比你温柔百倍的人！”桑子默幽幽说完，拂袖而去。留下溪菲一个人错愕。

溪菲惊讶，自己以美貌闻名……

溪菲在生父墓前又陪伴了一会。其实他不是不知道他生父和亲爹的故事，他两的故事都写进了戏本《长生纪》被传唱。艺术来源于生活。

修长生的道人爱上美貌的仙人，用一众幼小门徒的生命裹挟仙人，扣住他的法器，仙人最后取回了法器回到天上，道人因为思念仙人由爱生恨入魔，残害生灵，最后被群侠所杀，死前仍然呼唤着仙人的名字，向苍穹伸出手去……

溪菲其实亲眼见过这个结局，比这个故事惨烈百倍。

他穿着嫁衣被喂了蛊毒送到门主的房间。

门主也一席红衣。

“你……真像他，你……我会对你好的，你别害怕……”门主伸手捧住他的脸。

这时下人递上来交杯酒。

只有和陈艾尘的交杯酒，门主完全没有戒心。他期盼这杯酒已经太久了。

他一饮而尽，身边服侍的下人集体拔出短剑一拥而上……

酒里有剧毒……

溪菲被这惊人的一幕吓到了，混乱中不知谁把他往地上推了一把，他尖叫着跌坐在地……

门主身中数剑，一边呕红一边看向溪菲，向他伸出手，说：“他是无辜的……别伤害他……”

最后的最后，门主倒在地上，说：“阿尘……阿尘……来世……”

这是《长生纪》故事的真正结局。

这个故事，溪菲告诉过陈艾尘和桑子默。

桑子默想，这可能是陈师傅不愿修长生的原因吧。

来世，他们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那时他不是什么门主，他也不是别人的未婚夫，他们初相识就爱上彼此，有可爱又孝顺的孩子，白头偕老，潇洒天地之间……

写哭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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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前尘 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