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茫然的叶澜卓，收回灵力起身下塌，“还好遇见了我，你才没有命丧黄泉。”
叶澜卓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只记得被那两个少年抓了，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听这意思，她马上跟着起身，“是您救了我？”
“嗯。”
叶澜卓脚下仍有些软，没防备下直接跌了下去。
就在要趴下去的时候，一道气脉接住了她，扶着她起来。
“你呀。”女人瞥了眼，颇有些不成器的意味。
“多谢，多谢。”她赶忙道谢，偷偷打量。
女人察觉到她的目光，坐下来，正视，“有很多问题？”
叶澜卓抿着唇，轻嗯了声。
“运转灵力。”女人却没提这茬，反倒问起了伤
她不明所以，只见房中再无其他人，外面又寂静一片，面前的人更是探不明境界，便抿紧嘴点头，尝试着运转丹田。
灵力在内凝聚着，一点点被神识运转到经脉之中。
一点星光马上从指尖逸出。
“好，不错。”杨玄风赞赏，目不转睛看着，眸底深处浮现一丝贪婪，像看猎物。
叶澜卓注意力在灵力上，并未注意。
见到灵力恢复如常，颇为惊喜，“您真的帮我恢复了！”
“那是自然，骗你做何？”
“那敢问，您是何人？之前发生了何事？”她望着女人，迷茫不已。
“我是辰华圣母，见你有危难，自要出手相助。”
叶澜卓眸色紧缩，“您是仙人？！”
“……自然。”杨玄风眼中闪过一丝怨恨，迅速消失不见。
叶澜卓愣住了。
这是仙人？
真的有仙人？
戏文中演绎过的仙人？
心中蓦然升起崇敬，对着她福礼，“叶澜卓见过辰华圣母。”
极是恭敬。
杨玄风见她如此模样，面上飘过满意，身形未动，却有一股气脉把人扶起，话语也柔和了几分，“算是个懂规矩的，没白救你。”
“谢谢您救我性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叶澜卓往前凑了几步，突然跪下来，挺直身体看她，“请您收我为徒！”
杨玄风哦了声，面不改色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神色坚毅，铿钪有力，“圣母，您救了我的命，我本不应再有这般奢求，可我……无家可归，还身负这样的东西……”
“无论到哪里，都会被别人觊觎，只有您，可以庇护我，给我一方安宁！不奢求能成为你的徒弟，只愿您许我追随！便心满意足了！”
说完，她静静望着杨玄风。
心中为自己捏了把汗。
如今情况不明，自己只有抱住这个仙人，或许才能苟活。
至于天运之气的谜团，和修炼的异样，只能一步步解开。
杨玄风怎不知她的小心思，慢悠悠地说，“你是想借着我保护自己？呵，倒是个反应快的小娃子。”
叶澜卓被说中，仍旧直视她目光，丝毫不惧。
杨玄风浅笑点头，“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不过女子修行，比起男子要吃更多苦头，你可做好准备？”
“我……”她暗中捏紧拳头，“无所畏惧！”
“好，好，是个有骨气的，”杨玄风手一台，扶她起来，“不枉救你一次，起来吧，既然我愿收你为徒，有些事，便应告知于你。”
说着，走向门扇。
两扇木门倏然打开，一股清冽之气冲进房中，温凉湿润，流水声汩汩，不绝于耳。
她跟上去，好奇往外看。
只见一片暗色下，山壁陡峭林立，不见丝毫葱绿，也不见天光与明月。
寂静冷寒。
隔了很远。
一条水从房间正下方流淌而过。
没入到黑暗中去。
杨玄风立在门边，望着远处幽幽道，“我本为仙界的辰华圣母，掌管着人间辰光月夕，现今却只能屈居在幽暗山底。”
叶澜卓一愣，不懂为何突然说这些。
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杨玄风语气更幽，“只因那清岚神女，她霍乱仙界，害得我千年无法飞升回去，三千年，她更是封闭了仙界，禁锢了女子修炼！”
清岚神女这个名字熟悉，叶澜卓听着，不解从心中萌生，“她为何这样做？难道真是为了与渚国皇帝潘凌在一起？”
杨玄风猛一回头，很是诧异，“从何处听来这荒唐话的？”
她不禁一颤，“说书人讲的。”
“哼！说书人！说书的不过道听途说，知道些什么！”杨玄风似乎有些怒气，转头继续看山涧。
“清岚神女并非为潘凌，她有自己的野心！这个野心害了整个仙界！”
“她曾是五千年前的廉国公主周春梨！不知从何处得了机缘，竟修炼到仙君都不能及的境界！”
“那一战……”杨玄风身形微微摇晃，沉浸在旧时，声音悲怆苍凉，“太惨烈……我们都……”
她长叹一声，像是几千年的愤懑有了发泄的口子。
“我们都输了……都输了……至此……女子便慢慢生出了无形的禁锢，无法感应到灵力，更是无法修炼……”
叶澜卓心中暗暗一惊：清岚神女竟然是彼时的廉国公主？！
可为何这样做……
杨玄风声音幽远低沉，“我也是那次被重伤，至此便无法回到仙界，在人间苦练三千年。”
“三千年啊……在仙界时不觉得漫长，可人间……这三千年却是无论如何都望不到头，我多次凝聚破界，试图回到仙界。”
“可是禁锢越来越深，灵力也跟着消散，维持着如今这样子，已是我探寻多年才勉强维持住的。”
“不仅如此，人间灵力也愈发稀少，修炼难上加难，近千年中，能达灵虚境之人屈指可数。”
“灵虚境？”叶澜卓疑惑。
杨玄风听出她的不解，慢慢道，“修炼者，从凝气为始，经历铸元、灵虚、合一、玄妙，最后金身飞升，才算是彻底脱离人间。”
“你现在是铸元后期，”她凝视叶澜卓，颇为赞赏，“修炼多久了？”
“两年。”叶澜卓如实回答。
“才两年？！”震惊之色难掩，“真是资质聪颖！若不是为女子，恐怕早已迈入灵虚境，走向真正仙门。”
叶澜卓突然想到一件事，“师父，我有件事不明。”
“还没拜师就迫不及待了？”话这样说，杨玄风还是笑着没责怪，“何事？”
叶澜卓神色幽幽，“五日前，光禄寺天降天运之气，后来我被追杀，正是那天降星之人救了我。”
“可是才五日，那人便能使用灵力，威力强大！”
杨玄风点头，“这便是了，男子不受禁锢本就修炼比女子容易得多，何况还是天运灵力。”
“那这天运灵力又是何物？为何会落在我身上？”
杨玄风难得摇头，面色出现几分迷茫，“尚不得知，只是这东西厉害得紧，不止一次出现过。”
“不止一次？！”
“嗯，但我并没遇见过，除了你。”
叶澜卓愣住。
“这……”
杨玄风眸色深沉，其中有不明意味闪过，“好了，我只是告诉你女子修炼不易，你得了天运灵力，便是上天给你的机缘，更要珍惜。”
“刚才我查看你的伤势，有些奇怪，灵力怎会在□□宫凝聚？”
“□□宫？”叶澜卓摸上自己小腹，神色不解。
杨玄风走回屋子，“是我们女子来月事之阴宫，灵力不应在那里，应在丹田才对。”
叶澜卓忽地想到吕望山的那本伏神化灵宝经，面色有些发白，如实告知。
“哦？这个吕望山是袁颂今的徒弟，秘籍自然是他处来的。这样多少解释得通。”杨玄风恍然。
看着她，认真说，“那些都是男子修炼之术，我们女子本身有些禁锢，更是不能修得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