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不了？怎么会靠近不了？”

伊恒皱眉盯着前方的水域，神情罕见的严肃。

在发现食魇的源头后，他和浪花东星斑当即下了决定。

甚至浪花东星斑用测绘尺制作了小型的洋流，带着他们全速朝着游轮赶了过去。

但在距离游轮三百米左右的位置有一排直径不大的小漩涡。

伊恒两个人一开始没有注意，在船头碰到的一瞬间，整艘船猛地震了一下，随后就卡在了原地。

身后的浪花东星斑收起手中的测绘尺，走过来说道：“少主，已经测绘完毕，这些漩涡绕着游轮一圈，将这艘游轮包围在了里面。”

“而且，这个漩涡是单向的，只有里面的东西能够排出来。”

“也包括海水吗？”伊恒问道。

“这...”浪花东星斑皱起眉思索，“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肯定不包括海水，但，伊同学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想法呢？”

毕竟，提到单向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排除介质和载体，而伊恒显然不是这样的想法，不知道是否是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没有，大概是想当然了。”伊恒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样说。

顿了顿，他换了个问题：“没有其他能突破进去的方法吗？”

“暂时没有，根据测量的结果，漩涡之间严丝合缝，甚至还会互相重叠，基本断绝钻空子进去的方法。”

“而且这个漩涡还存在竖直方向上的障碍。”

说着，浪花东星斑朝着前方扔出去一块石头。

跨过船头的时候，那块石头就被弹了回来，掉在船上发出沉闷的木头声音。

空气沉默了许久。

最后还是伊恒开口道：“还是先搁置吧，其他人不在，我们手边也没趁手的工具，等回去后叫上其他人一起来看。”

话音落下，他握紧双拳，白色流光从掌心中渗透、交织，编织出的白色光带沿着漩涡外围转了一圈，形成了一道流动的光圈。

对上浪花东星斑有些疑惑的眼神，伊恒解释道：“这是珍珠日月贝教给我的方法，能让净化能量定向释放，现在里面的残羹冷渣出来的时候会被光圈过滤，不会再凝结成食魇。”

“原来是如此，少主思虑深远。”浪花东星斑操纵着测绘尺在空中划出一个图案，“我自然不能落下。”

“地图已经绘制完毕，伊同学想再寻找的话，会轻松许多。”

【你获得了一张地图。】

【测绘地图*1（浪花东星斑精心测绘的航海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了航线、洋流、波浪等细节，哪怕是路痴，都能够轻松看懂，不用担心迷失方向，注：本道具并未刻画藏宝地，海盗群体慎重考虑抢夺；请放置于孩童不可取之地，避免误食；晕船人群禁用。）】

伊恒：“……”

这背包又开始犯病了。

海盗只是抢东西，又不是见东西就抢，还有这话说得，好像谁就要专门抢一样。

打劫财物不比抢这个东西好多了？

浪花东星斑最后看了一眼船上起舞的人群。

他们似乎完全沉浸在那股莫名的狂热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三百米处的他们。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少主我们这就走吧？”

伊恒收起地图，点头：“嗯，走吧。”

说完，浪花东星斑划出了相反方向的洋流，两个人继续朝着南海赶去。

三个小时后，船在南海边靠岸。

【您已进入场景：南海。】

和空桑不同，南海的生活节奏明快，往来的人群明显能感觉到步履匆匆，似乎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走路这种小事上。

顺着沙滩往岛屿中央看，独属于吞食堡的庞大建筑身影格外明显。

“这个时间点，希望椰盅海皇不要在开会才好。”

要是开会的话，还得等不少时间。

走了两步，没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伊恒扭头看到浪花东星斑还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问道：“不一起走吗？”

“很抱歉，伊同学，后面可能要靠你单独行动了，我这次出来还是为了海上测绘，而且...如果等事情办完的话，我可能就不太想继续我的任务了。”

伊恒顶腮看了他几秒，叹气：“好吧，路上一定小心，可不要让我担心。”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他，浪花东星斑脸上带上了笑意：“嗯，一定。”

分开后，伊恒一个人朝着吞食堡走去。

尽管已经见过许多次，但再次近距离看到吞食堡的时候，伊恒还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比起三个月前的记忆，吞食堡面积扩大了近三倍。

这种成绩放在商界，恐怕已经是企业翘楚了。

“这位客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许是看他站在原地太久，穿着精致的服务员走上前来主动问询。

不等伊恒开口，另一边就有声音响起：“这位客人不需要什么，你先去忙，交给我来。”

两人同时扭头看去，椰盅海皇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服务员应了一声是，飞速地离开了这里。

“我刚还在想你会不会在开会，没想到这就见到了。”

他说话的功夫，椰盅海皇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想法不能算错，刚巧开完会准备去视察一下，出门就看到你，身体已经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那天告别的时候没看出来我很精神吗？”伊恒歪头问道。

“一般般，像极了我手底下的人熬夜还喝咖啡的状态。”

伊恒：“……”

这是不是又是拐着弯的骂人呢？

椰盅海皇看起来只是随口一说，这会已经换了话题：“怎么忽然想起来这边，是空桑碰到什么麻烦了？”

“也不是。”伊恒将自己要买东西的事情说了一遍。

关于锅包肉嘴毒还有两个人碰到的特殊情况，伊恒全都没说。

许是和椰盅海皇相处得有点久，他在椰盅海皇身边总能触发一个被动，那就是对不确定的消息要保持沉默。

生意场上最忌讳空穴来风和相信那股风。

“原来如此，倒是我疏忽了。”椰盅海皇拿起钢笔在工作簿上记录了一笔，“空桑此番碰到的麻烦有点大，想来部分物资会出现比较严重的问题。”

“以空桑的体量，调料短缺绝对不止这些，锅包肉此举应当是缓兵之计，新的采购线不容易建立，吞食堡这边供货商充足，可以给出一到两条，这样能极大的缓解空桑的内部压力。”

“当然，调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其他各方面也需要进行调整，回头我会再和你去空桑考察一番，然后进行统一调配...”

“等等等等。”伊恒感觉再说下去，椰盅海皇可能都要把吞食堡给拆了，“空桑这次遇到的麻烦是不小，不过现在运行起来也不算难，你这样搞的话，会不会影响吞食堡啊？”

他总觉得椰盅海皇似乎没平时那么理智。

不过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影响吞食堡？不不不，当然不会，空桑少主你应当记得，商人重利，帮助空桑自是因为也可以帮到我。”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椰盅海皇的私人办公室，他开门示意伊恒进去。

等合上门，两人坐好后，他才接着说道：“当环境变得安稳之后，人下意识就会生出怠惰的心理。”

“同样的，如果生产线一成不变的话，那么不止效率会大打折扣，以次充好、鱼目混珠的情况也会重复上演。”

“我这次就计划将其中两条拖延怠惰的供货商转给空桑。”

伊恒：“……？”

等等，是他错过什么了吗？他怎么感觉脑子忽然不清醒了。

看着伊恒的表情，椰盅海皇脸上带上了笑意：“你或许是觉得我对空桑有怨言？或者是针对空桑？”

“放心，我从不背弃朋友和盟友，我会将这两个供货商的成本压低到七成，然后转给空桑。”

“如果他们同意，那空桑会获得一个勉强合格的伙伴，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么我会直接取消和两边的合作，毕竟吞食堡从未和他们签订长期合作协议。”

“当然，无论是否同意，吞食堡都会在决策下达的同时同步重新招募新的合作伙伴。”

听到这里，伊恒猛地反应过来：“你是想刺激他们？”

“没错。”椰盅海皇很满意伊恒的反应，“鲶鱼效应普遍但却很有用。”

“当这个消息释放出来之后，不管结果和时间如何，这两家供应商只要不蠢，就应该能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赶出了吞食堡的核心圈层。”

“再结合他们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来看，想要和吞食堡重新接上关系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

椰盅海皇微妙地顿了一下，看向了伊恒。

伊恒答道：“保质保量开始供应，至少要达到让你满意的程度，而这样的话，空桑就能够用低成本拿到一个高质量的货物。”

“回答正确，如此，鲶鱼效应完成了闭环，我们实现了双赢。”

“而他们，别无选择。”

【日常开场仪式.MP4（新春版）】

薄伽丘：空桑电视台，空桑电视台，欢迎收看本期的空桑新闻，我是主持人薄伽丘

符惑：我是主持人符惑

薄伽丘：那么经历了两次小黑屋风波，我们终于是虔诚地认识到了我们的错误，并对节目进行了修改，包括但不限于：更详细的备注（back bb hua）、良好的节目氛围（peace and love）、更纯洁的话语（shen he daddy go away）

符惑：我怎么感觉你更不正经了？（u 99%pan ni 1%strong）

薄伽丘：哪有？（where have？）我如此虔诚（I xin yang god）

符惑：啧（ze），你最好真的是（fang pi）

薄伽丘：不过（but），由于更新时间仓促（5% time），正式的内容还需要之后才能和大家见面（↓ ci 1 ding），请大家稍安勿躁（or not）

符惑：我懂（know）

薄伽丘：那么这期节目到此结束（xia ban shou gong），我是主持人薄伽丘（bojiaqiu is handsome people）

符惑：我是符惑（not handsome）

薄伽丘&符惑：我们下期再见（by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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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