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递火陪着小孩……这条划掉，小孩格外的懂事，省事省心的，时不时帮递烤架的零件。有些钱递火装错误的部位，小白纤还会上手改正。

糟糕，助教的职业病犯了。

小白纤偷瞄钱递火脸色，发现他并未发现不妥，送了一口气。

一个萌萌的小福娃和笨重的烤架形成鲜明对比。

“怪不得大小姐会救你，小小年纪就懂事的让人心疼。”

白纤貌似懵懵懂懂，水灵灵的眼睛透露两个字：无辜。

他的脑瓜子瞬间遭钱递火机械手蹂躏。

“哎呀，别欺负小朋友。”何修砚笑着拉开钱递火。

他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满溢海鲜的元素袋，这是今晚的盛宴。

白纤眨了眨眼睛，嘴角微扬。他完全摸清楚了，这个钱递火完全就是个不带脑子的自来熟。何修砚估计也是这样的选手……吧。

应该没有什么脑子……吧。

白纤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一切看起来格外顺利。

除了，白纤打了个寒颤，发觉水千悦盯着他。

求助，盟友有点神经质怎么办。

由钱递火四只机械臂的一只作为出火口，租用的炊具，器皿，调料一应俱全。

火光映照着何修砚黝黑的脸庞，烟雾缭绕中，食材产生美拉德反应，香气四溢。

他手法准确，鱼片在烤架中翻滚，油花滋滋作响。钱递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望着烤鱼。

沙滩上的欢声笑语，与海浪的低语交织，构成一幅温馨的画面。何修砚笑着递给水千悦一块烤鱼片：“尝尝看，这可是用磨成粉的海带调味的，味道绝对不一样。”

水千悦咬下一口，鲜香四溢，海带的清爽与鱼肉的鲜美完美融合，果然不同凡响。

钱递火嗔怪，“好嘛，重色轻友。”伸手拿了一条。何修砚哈哈笑，又递给他一片：“有你的份，别乱说话。”

香气扑鼻，钱递火顾不上顶嘴，急忙尝了一片。

烤鱼片在舌尖滚动几圈，比热容比较小的钱递火被烫了一下，急促地抽着冷气。

然而当他细细咀嚼鱼片时，眼中闪过惊喜。话不多说，埋头苦吃。

小白纤也凑过来，渴望不言而喻。何修砚温柔地夹了一小块放到他碗里，小白纤本来想推脱一下，毕竟他并不想和乐土这边的人有太多交集。

烤鱼片被烤至诱人的金黄，点缀着红艳的辣椒面和清香的海带粉。

小白纤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鱼片入口即化，酥脆的表皮下是鲜嫩的鱼肉，麻辣刺激着他的口腔……

小白纤不禁热泪盈眶。他特么活了28年，纵横乐土和云中神国，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美味。好吃到，他当场死掉都不为过。赞美教皇！

小白纤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满足的小松鼠。

何修砚见状，沉默了一会，流露出同情，“灾区那边还有其他原住民吗？”

“基本已经被搜救过了，这个是唯一遗漏的。”

“水晶海岸？”何修砚貌似不经意地询问。

水千悦沉默一会，“对，水晶海岸。”

水千悦十几年男扮女装，欺人无数，他早已炉火纯青了。

何修砚岔开话题：“还有一堆贝类呢，可以煮碗海鲜汤。”

他预感到，撕开真相，对谁都没有利。

何修砚手法娴熟，剥开虾头，炒制虾油。

大火烧着，贝类入锅，汤汁浓郁。

小火煨着，贝类在锅中翻滚，香气四溢。

余火闷着，下入海带，汤便成了。

汤汁吸饱了精华，散发出独特的海洋风味。

何修砚轻撒一把葱花，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海鲜汤终于出锅，何修砚将热气腾腾的汤碗递给众人。

小白纤接过，小心翼翼地吹散热气，轻轻一啜，白嫩浓稠的汤汁瞬间唤醒了味蕾。他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不杀这个学生果然是最正确的决定。

水千悦看着小白纤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像个没脑子的傻孩子，应该不会露馅吧。上一世在卢米娜拉孤儿院，无论怎么骗何修砚，何修砚都不知道……

水千悦忽然鼻头一酸。意识到这边还有个钱递火和白纤。立刻换一种口吻，“分量真少，还要挑刺剥虾的。”

【摆渡钥匙：6，我边吃污染力边难受都没做作。】

何修砚有点头疼，但旋即一笑“好好好，大小姐，我亲自帮你剥。”

“不要了。”水千悦扭头，眼神回避。仿佛刚才将炮对准何修砚的不是他。

何修砚却已动手，细心地剥着虾壳，动作轻柔。他率先挑起话题。“水千悦，我以前在图书馆读过一本书。”

“嗯？”水千悦应答。

“说人鱼的眼泪会变成珍珠。”

“这你都信。”钱递火把腮帮子吃的鼓鼓囊囊的。“那不得把眼睛哭瞎。”

“不过以前，女娲科技还没研发出完整的过滤系统时，生活用水都靠人鱼族自身净化。”水千悦补充。“为了排出污染，有些人鱼会选择析出血液中的杂质，凝聚成球，形似珍珠。整个过程痛苦异常，让人忍不住流泪。”

“这可能就算这个传说的由来。我们人鱼族，可以权分半壁江山，不仅是女娲科技的缘故，也有净化海域的功劳。”

何修砚应答一声，用勺子搅弄自己那碗海鲜汤，撬开贝壳。

一片粉白的手指甲盖。

“乐土补贴的生机玉这么多，你怎么还过的又节省又拼命。”钱递火问何修砚。

“生机玉蕴藏着精神力，可以让我升级变强。”何修砚简短的回答。“不然我是不会和你们一样，入学时都是F级的。”

钱递火羡慕地提出：“一品精神力是不是升级很快呀，不用什么资源自己就噌噌噌往上涨。”

“嗯……没有对比，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感觉和你们没什么区别。”

钱递火疑惑，挠头，脖子前伸一下：“如果没有区别，那精神力低于五品的出生直接是供养体是为什么。”

“不清楚。”何修砚摇头，目前所知的政策都是偏向于高等级的，但是并没有说明原因。

或许图书馆的古籍会有答案。何修砚搅动碗中的贝壳，奶白的汤汁让人家的食指大动。

水千悦美目微眯：“我觉得你刚开始看我眼神很陌生呀，比对钱递火都陌生。”

“哦哦，我只是不太会交朋友。”何修砚连忙致歉，“我从来没有什么长久的朋友，情商比较低。”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一点，”钱递火问，“就像我一样，张开嘴，多简单的事情。”

“好，那我要开始主动了。”

【狗蛋：no——】

“各位用餐愉快，欢迎给服务员何修砚打赏多多的小费。”

……不像第一次干。

水千悦黑着脸，不得不说，这几天他把上一世亏欠的黑脸补完了。

【水千悦负面情绪值 20，可转移其面容】

转移面容？何修砚还没从震惊中走出，

【水千悦向你转账100000点生机玉（已自动收款）】

“也就是平时的一顿饭钱，别客气。”

何修砚：？！那可是10万

“老奴给你煮一锅新的，这锅已经不新鲜了。”何修砚立刻起身，准备倒掉这锅海鲜汤。

钱递火当时就坐不住了，“你给我放下来，不新鲜我也喝！就算里面扔把沙子我也喝！”

白纤不做言语，只是喝了一碗又一碗奶白色的海鲜汤。就着焦香烤鱼片。

聊天，只会影响他吃饭的速度。

不一会儿，这锅就见底了。

如果何修砚一个人，他会默不作声地把贝壳里的指甲盖给吃掉。

加餐。

但是何修砚现在是团建野餐。

“那个，你们介不介意。”何修砚欲言又止。

“啥？”钱递火喉咙滚动，又喝下一碗汤，意犹未尽地砸吧嘴巴。

“没啥，我再烧一锅”

“我正好人缘也比较差，那我以后当你的朋友如何。”水千悦优雅地擦了擦嘴，不忘中伤一句“别顾虑太多。我只是冲着你的手艺比得上我家厨子这一点。”

“加一。”钱递火和小白纤争抢最后一个烤鱼片。“预感入何股不亏，我决定你是我后宫佳丽之一了。”

何修砚一愣，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现在的水千悦在他眼里不是臭脾气大小姐。

是丰厚的生机玉呀！他会跟钱过不去吗？不会呀。

何修砚眼神愈发热切：“大小姐，多骂，我爱听。”

水千悦：？

……

三人昏昏沉沉地睡下去了，何修砚眼神闪烁。

眼下，当务之急是铲除卧底，去领功。

安睡药的质量真不错。何修砚想着，起身擦拭了一下油污，向小白纤走过去。

小白纤睡很死，他的剂量最大，此刻小白纤像一尊雕塑般安静。

何修砚伸手掀开他左眼的眼罩，赫然是三道疤。

负面情绪值原来还有这等功能。何修砚伪装神情，一直到他们均睡下才行动。

抽出从他那得来的激光枪，对准白纤的太阳穴，何修砚干脆地扣动扳机。

“咔嚓”

意料之中的光芒和化为灰烬的脑袋并没有出现。

何修砚再次扣动扳机。

空膛。

何修砚心中一惊，迅速检查弹夹，发现竟无一发子弹。荒谬！何修砚每次出门绝对会把弹夹装满，绝无疏漏。

【摆渡钥匙：你的诅咒——弥赛亚（救世主）情结。】

【你不能对这个受伤的灵魂打一发子弹。】

他用刚才烤鱼的钢签，蓄足力气，对着小白纤的喉咙狠狠扎去。钢签穿透皮肉，小白纤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何修砚得意地勾起唇角，下一秒，没入小白纤喉咙的钢签凭空消失。只留下浅浅的血洞。

【你不能杀了他。】

【你要拯救他】

【这是你的诅咒。】

这是特么一个云中神国的间谍！差点杀了他的间谍，有什么痛苦关他什么事？

【在圣物的眼中，你们的政治因素不影响我们普世的价值观。当初，建造圣物也有云中神国的一份功劳……】

何修砚没听下去。“刚刚是我冲动了。”

一个间谍，我还要榨干他所有的信息情报才能让他去死。

【……】

何修砚眯起双眸，从储物袋里掏出针管，冲着小白纤的左指抽血，100ml，足以研究他为何变成这副模样。

这还不够，还需要收集他的负面情绪值，直到读取痛苦记忆。

或许是由于认主，摆渡钥匙吸收的污染力和何修砚共享，他性格里的暴虐凸显出来了。狂躁的污染力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甚嚣尘上。

何修砚赶紧调度大脑中的精神力压制，E级别的精神力对上……

我的污染力已经达到了，G级的水平？何修砚发愣，感受到污染力与精神力对冲。污染力虽然霸道，但在绝对纯净的一品精神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拥有污染力是对乐土和云中神国的威胁。

何修砚还没听说过污染力和精神力同时修炼。

精神力具有极强的排他性，污染力同样非常霸道，然而他们此时如太极的两卦，在各种的领域和谐共生。何修砚转身望向昏睡三人，他自己甚至算上半个世弃物。

或许自己的境地，不比白纤轻松。

水千悦为什么又包庇卧底，何修砚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随机他尝试了转移面容。

转瞬间，躺在地上的水千悦变成何修砚的模样，而何修砚伸手，取之而代的是水千悦白皙的指尖。

忽然，他感觉到一种异样。心中暗道道歉，粗略地将手往下一滑，感受到……

水千悦的身体……是男身。

贱笑：请问何大厨是熟能生巧做出美味佳肴吗？

狗蛋：嗐，他哪能，其实是他回来的路上现搜现学的，历史记录现在还有十几条教程呢

贱笑：那请问大小姐对于白老师组装烧烤比机械系的学生好，有暴露可能有什么感想？

水千悦：首先，这是一个六岁就需要精通经典力学，成年后半修炼半工作的进化人世界……

贱笑：大小姐我论文写的有点慢我先走了（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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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兄弟你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