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道:“那最后,是无色禅师胜了么?”她昨夜见化真方丈和化明搬经纶剑等情,知经纶剑尚在寺中,便猜无色禅师与廉孤飞比试是无色禅师胜了,此后无色禅师又将经纶剑奉还天明寺。不料那灰衣老汉道:“不是,是廉孤飞赢了。”
明千霜也觉奇怪,问道:“是廉孤飞胜了吗?”
灰衣老汉道:“是廉孤飞胜了,他和无色比试,反正两人是打了好久,无色禅师赤手空拳,廉孤飞也扔了刀,两手空空和无色禅师对打。后来,无色禅师被廉孤飞打得吐血,趴在地上好一会儿起不来。”
柳惜见和明千霜暗暗诧异,菩提尊者在当世少有敌手,他曾说他师父无色禅师的武功那才是出神入化,此时两人却听说无色禅师被廉孤飞打得起不来身,那廉孤飞武功又是怎样个神法,全不敢深想。
灰衣老汉道:“无色禅师败后,说‘罢了罢了,给了你吧。’成礼大师长叹一声,和廉孤飞说‘好,经纶剑给你,但是,寺方你不能带走。’廉孤飞道‘你们就是不爱讲信义,我就是为了剑、镜匣还有他来的,还和这老和尚为他们打了一架,你如今却又不让我带他走了!呵呵,广剑平哪广剑平,你什么时候都是这拖拖拉拉惹人厌的德行!’成礼大师说‘你爱怎样骂我那便骂吧,寺方是不给你带去的’。”
明千霜问道:“那叫倪寺方的,到底是什么人?廉孤飞带他去做什么?”
灰衣老汉道:“这咱们可不知道。”
张勤道:“他找这人找的这么紧,多半是仇人吧。”
各人思索,一时无人言语。永绪急欲知晓后事,问道:“四爷爷,那后来怎么样了?”
灰衣老汉道:“后来,成礼方丈说‘我的命可以给你,经纶剑和镜匣都可以给你,但是,寺方你不能带走。’廉孤飞想了好一会儿,说‘好,就这么定了。你把经纶剑和镜匣拿出来吧。’说完,就去解了成礼方丈的穴道,成礼方丈领了廉孤飞进大雄宝殿去,隔了好一会儿,廉孤飞背了一只明晃晃的大盒子出来,那盒子呀,六边像镜子一样,照得东西明郎郎的。”
张勤等不知内情,问道:“他要的不是剑吗,怎么背了只盒子出来?”
灰衣老汉摇头道:“不知道,反正没见什么剑,有人猜那剑被装在那盒子里,我猜也是这样。”
张大嫂道:“镜匣镜匣,说的多半就是那像镜子样的盒子了?”
众人都说是,灰衣老汉道:“他拿了那镜匣出来后,把叫朱灵的那个小姑娘喊来,说‘朱灵,把这儿的和尚都杀了,一个不留!’”
永绪听得大是不忿,道:“他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小青也跟着道:“是啊。”
灰衣老汉长长叹息一声,道:“那时成礼大师和无色禅师都说他出尔反尔,可是,廉孤飞说‘我答应你们不动你们一个人,可这会儿杀你们的是小朱灵,不是我,怎么就出尔反尔了?’成礼大师气得骂道‘廉孤飞,你还是人么?’廉孤飞笑道‘不是,你们不是说我是魔吗,杀人魔,我便是了,怎么样?’那叫朱灵的小姑娘举剑,一下子就砍了三个和尚的脑袋,他要砍第四个和尚时,成礼方丈挡在那和尚身前,朱灵举剑要杀成礼方丈,廉孤飞却叫朱灵住手。”
张大嫂问道:“廉孤飞良心发现了?”
灰衣老汉道:“哪里会哟。那时,咱们也不知他要做什么,朱灵停手,他和朱灵说‘成礼方丈和无色大师留在最后,让他们亲眼见着这许多人为他们的过失死去,那才是最让他们痛心的。’说完大笑。朱灵真就避开成礼方丈,往化明师父头上砍去。”
张勤道:“这廉孤飞太也歹毒!”
灰衣老汉道:“是啊。”眼中仍露出痛恨之意。
柳惜见道:“可廉孤飞不是说不杀不会武功的人么,天明寺里的师父许多都是不会武功的呀。”
灰衣老汉摇手道:“那时候不是那样,以前天明寺的师父们都是会武功的,我小时候,萧国和郑国还在打仗,好多人没了家,这些流民聚在一起便过来抢东西,还是成礼方丈领着寺里一群会武功的师父过来帮着咱们赶跑了那些人,后来,成礼方丈还让出他们寺里的产业,给那些流民盖了房子,分了地,这才安定下来。”
柳惜见道:“便是这么,那廉孤飞去寺里寻成礼大师他们麻烦的时候,你们才会一起去帮他们?”
灰衣老汉道:“是呀。天明寺里那些师父的为人是没的说的,这才去世的化通大师更是好人,便和成礼大师一样。”
这当儿提起化通,各人都是默然。过得许久,明千霜问道:“这么说,如今的化真方丈和化明大师年轻时都是会武功的?”
灰衣老汉道:“会呀,只是那廉孤飞武功太高,那天他们打不过。廉孤飞被打退后,寺里会武功的师父们个个自废武功,从那以后,寺里便不准弟子学武了。可是,我听说他们藏经阁里还藏的有拳谱剑谱,有一些新入门的小师父便会偷偷学,屡禁不止,化真师父成了方丈后,倒没刻意压着不让学武功了,便这样,天明寺弟子才重又学武。只是听寺里的老人讲,那些原先会武的‘化’字辈师父一个个去世了,没什么人教这些年轻的师父们,他们武功学不到家,比不上化真方丈他们那一辈的。”
柳惜见和明千霜皆出自武学世家,听说过许多门派武学承继上青黄不接以致落没乃至灭门的事,不由得暗暗感叹。
张勤等一时却没想这些,只是听说廉孤飞被打退了,便问道:“四叔,你说廉孤飞被打退了,是谁打退的?”
灰衣老汉道:“是个叫谈止的。”
柳惜见一听说祖父名字,立时来了精神,收了各样杂思,仔仔细细听那灰衣老汉叙说。
点击弹出菜单